第二十章 风平浪静
我打去夏璐电话的时候，夏璐还在睡觉。 她软绵绵的声音，说：“霍宇森？你打电话给我干嘛？” 我说：“我记得你家里有个望远镜，能借我吗？我有急用。” 她爬起来，声音清晰了好多，说：“能，你在哪，我这就给你送过去。” 我说：“宝阳小区五栋201。” 半个小时后，门铃响了，从猫眼里看到是夏璐。 她递给我一个盒子，说：“怎么又换五栋来了，我方便进来吗？” 我接过，说：“当然，进来把门带上。” 我心急地撕开盒子，掏出望远镜直奔里面的房间，对着徐巧的房间。 太好了，果然是望远镜，连对面客厅地上的烟头都能看清楚是什么牌子的。 夏璐跟过来，趴在窗台上，双手撑着下巴，说：“偷窥？想不到你这么爱她，她还跟别人，也想不到她跟了别人，你还这么爱她。” 我看了夏璐一眼，说：“我也不想，可是没办法，没得选择。” 我接着看头过望远镜窥探，徐巧出现在两个镜筒中，她在换衣服。 我还不至于卑鄙到去偷看她脱光了再穿上，再说她身上的哪寸肌肤，哪根汗毛是我没碰过的。 我有些恼羞成怒地收回望远镜，是因为我想到她的身体也被周老头，还有卫理翔，甚至乎还有其他我不知道的男人碰过。 夏璐见我一脸的愤怒，从我手里夺过望远镜。 她说：“长得标致极了，纤细的身姿，水嫩的肌肤，不过她好像很难受，她在哭啊。” 我立马从她手里夺过望远镜，就见她穿裤子的时候好痛苦。 她的确在哭，整个身子跟着伤心在抽动。 我就知道，她做完手术才几天啊，哪里能做那事。 我忽然间将对她的恨又转化为了疼惜与怜悯。 她趴在沙发上，好像越加伤心了。 难道是难受得不能动了？ 我对夏璐说：“能不能替我过去看看，这是钥匙。” 她一把接过钥匙，说：“别担心，我这就去。” 我担心着，视线没有一刻离开对面趴在沙发上的她。 夏璐是跑过去的，开门进去的时候我看到她满头大汗。 有人闯进她的家门，她居然连头也不抬一下，她到底怎么了？ 夏璐在她旁边坐了下来，俯过去在她耳边说了几句什么，徐巧才抬起头，满脸泪痕，脸色苍白。 徐巧对夏璐的到来好像一点不惊讶，难道她们之前就认识？没聊几句，徐巧就扑进了夏璐的怀里，夏璐轻轻地拍她的后背，安抚她，然后徐巧擦掉眼泪，脸上有了笑容，开心地送夏璐出门。 “她怎么样？你们两认识？”夏璐进来我赶紧问道。 她说：“不认识，我们初次见面，你猜得到她见我的第一句话说什么吗？她说‘你是宇森的女朋友吧，宇森现在一定很难过对不对？’她真厉害，知道我是你派去的。” 听夏璐这么说，那就等于她明明知道我会伤心，我会难过，那为什么还要折磨我，难道践踏我对她的关心和疼惜是她制定好要完成的目标之一吗？ 她变了，而我却还傻傻的以为，还愚蠢地幻想我们之间的爱还在。 她贱，那我岂不是比她更贱？ 我问：“那你是怎么回答她的。” “我当然说是啊，我告诉她你有我照顾着已经没事了，看得出她是因为你的伤心而伤心，为了安慰她，我只有承认我们之间的关系了，而且我们两个的确是有关系的，不是吗？”她说，帮我的同时始终不忘记强调些什么。 我将目光从她这张时而熟悉，时而陌生的脸上移开，说：“我知道，其实我是希望你能替我狠狠教训她一番的，让她哭得死去活来，那我在这头看着才精彩。” 她揭穿我，说：“口是心非，明明担心她担心的要死，我问她是怎么知道我是你女朋友的，她说除了你霍宇森，还有谁会关心他，担心她。两个明明都各自爱着对方，为什么表面上要相互伤害呢？以此来证明爱的有多深吗？说实话，我既羡慕你们，但更恨你们。” 别说她搞不清楚，连我自己都不明白。 对她是爱？那为什么总是咬牙切齿地伤害她？ 对她是恨？那为什么又无比地为她担忧？ 算了，想这些又有何用呢？恨依旧恨，爱依旧爱不起来，痛也一如既往的痛。那又何必想这些，多增添伤悲呢。 我把视线投向夏璐，她才是我如今应该好好应付的角色，她说羡慕我们我可信，也可不信，无关痛痒。但她说恨我们，我必须重视，因为她说这话时，眼神中的确透露出充满杀意的寒光。 夏璐淡淡地一笑，说：“干嘛这么看着我？” 我说：“能不能告诉我你跟章文杰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 “我说了，你一旦知道了，就到了必须动手杀他的时候了，我可以现在告诉你，你看呢？”她那冰冷的神色着实让我后怕，我赶紧把视线移开。 我照常去公司上班。 我本以为周形势会找我麻烦，会开除我，但一切仍旧风平浪静。 周形势亲自来到仓库，微笑着对我说：“好好干，做出成绩来，我好升你职。” 我没有回话。 他怎么能装得出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昨天那个周形势是假的吗？不对，今天这个才是假的。 我想一定是徐巧求了这个畜生，一定是这样。 那个瘦瘦高高的胡老汉忽然走出来，冷冷笑道：“年轻人不要太过嚣张，要知道姜还是老的辣。” 这个老头存心跟我过不去，泼我凉水还总选在我最恼火的时候。 我瞪着他，说：“你信不信我让你滚蛋。” 他不屑地说：“我不是刘老汉，你威胁不到我，我不求找不到工作，更何况你不一定能做到。” 他哼哼笑着走开了。 …… 徐巧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我在望远镜里看着她安静的样子，真想坐到她旁边去陪伴她，揽她靠在我怀里。 丢在她旁边的手机忽然亮了，她接通电话，不见她嘴巴说话，几分钟左右的样子，她把电话丢开，眼泪就滑了下来，脸色好难看，是谁打给她的，说了什么？ 我快速从五栋赶到四栋，开门进去，什么也不说就搂她靠进我怀里。 她抬头看了我一眼，自己擦掉泪珠，笑了笑，说：“你来了，你还关心我吗？” 她紧紧抱住我。 我推开她，说：“你少自作多情，我是来问你，为什么周老头没找我算账，又是你求了情是不是？用你的身体？我说过这是对我的恶心。” 她回避这个问题，说：“我没有，我不想跟你吵，我去洗把脸清醒清醒。” 她走进了浴室。 我赶紧拿他的手机查看通话记录，一看是他弟弟徐开样打来的。 我回拨过去。 徐开样声音粗大地凶道：“既然没钱还给我打什么电话，你在外面跟的是什么三流老板，连区区六万块钱都拿不出来，我告诉你，如果没六万块钱，你也就不必回来喝我的喜酒了，我可不想丢了脸还得不到钱。” 我干，听得我火冒三丈，我怒道：“你特么的，是畜生吧！哦，对不起，你比不上畜生，畜生至少有亲情。” 徐开样听出是我的声音来，还厚颜无耻地讥讽起我来。 他说：“霍宇森？怎么回事，你这个穷光蛋怎么还有脸去祸害我姐，难怪我姐落魄成这样，原来又是染上你这废物了，我警告你，你最好离我jiejie远点，不然我对你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