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幕后老板
她努努嘴，疑惑的盯着我，说：“你想干嘛？” 我得意地笑道：“告诉你个好消息，公司给我升职了，哈哈。” 她听罢，稍微把眼睛瞪大了些，那惊讶好像并不是发自内心的，而是装出来的。我感到很失望，好像一桶凉水忽然从头上淋下去。 也对，我又不是她老公，她凭什么替我惊喜万分？再说我这样的成绩在她面前又有什么好值得显提的，更何况她心里估计还在盘算，甚至是不屑地认为，我还不是靠富婆才拿到这个职位的。 而事实上也正是如此。 徐巧见我脸色有些变化，将脸凑到我面前，说：“喂喂，怎么了，升职了就赶紧请我去吃夜宵。” 她捧住我的脸，亲我。 我拒绝雨彤今晚请她，不就是想在第一时间跟我的徐巧分享我的喜悦吗？不管她怎么想，皆不要破坏了我想好的意境。我乐开来，抓住她的手，说：“那走了，想吃什么尽管开口。” 她立即回应我，说：“路边摊。” 好像根本没经过大脑的思考就脱口而出。 晚上吃路边摊是我们在市集同居时最浪漫的事情。虽然每次都是吃几块钱的便宜餐，但却很满足很幸福。 金源不愧为发达城市，光是路边小炒摊的消费就是我们那儿的四倍多。我点了个她最喜欢吃的西红柿炒蛋，她点了个我最喜欢吃的韭菜炒蛋。 其实这两样彼此喜欢吃的菜都是由对方挖掘出来的。同居的那段时间，她不是身体很虚弱吗，我知道西红柿营养丰富，鸡蛋蛋白质高，又是荤素搭配，就每天点一份给她吃，后来她就爱上了这道菜。 她给我点的韭菜炒蛋是她所知道的，韭菜壮阳补身体，同样鸡蛋蛋白质高，荤素搭配，后来我也就深深爱上了这道菜。 两盘菜上桌之后，我们对望一眼，情不自禁地格格笑了起来。 我提议说：“要不再加几个菜吧。” 她嘟嘟嘴，摇头，说：“不要，吃不完浪费。” 好像这对白也是跟从前一样的。她身体不好，我说给她加几个菜，她就是这样说的。 微风吹来，浮动她的发丝，好像瞬间时光倒流，回到了当年的某个晚上。 我痛恨这样的气氛被龟孙子破坏。就在我们刚要动筷子的时候，一辆崭新的黑色宝马在我们身旁不远处停了下来。 这是那个秃头的车，就是烧成灰我也认得。 徐巧忽然对我说：“宇森，我们回去吧，我有点不舒服。” 她的脸色变得苍白，她害怕我把她的老底在包养她的男人面前全部抖出来。 我会的，我一定会报复她，哈哈，我的机会终于来了。 徐巧想起身，我迅速抓住她的手，说：“一口都还没吃呢，多浪费，还有，你老板替我们买单来了，待会还可以肆无忌惮地点菜，多好，是不是？” 我的视线没有一刻离开那辆宝马。当我见到从车里钻出来的秃头之后，我足足愣了一分钟之久。此人居然是我的老板周形势。我多希望是我的眼花，认错了，或者只是车子一样罢了，但周形势已经坐在了我们之间。 周形势张望四周一遍，嫌弃地说：“你们姐弟两怎么在这种地方吃东西，吃的这又是什么东西啊？我一直不知道你弟弟就在我公司上班，按你jiejie的意思，我给你升了职，一下不方便给你升太多，不过你放心，每过一段时间我就会给你升一级。” 他张牙舞爪地对我说，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我恨不得把他的头按在地上，然后一脚脚地踩烂他的脸。 现在我总算是明白了，我还自恋的以为是老板娘在后面挺我，原来不是，原来是徐巧用身体在床上替我送了礼，是多么可耻的一件事。 难怪我把我升职的好消息告诉她时，她一点也不如我想象中的那么高兴，原来一切早在她的意料之中，根本就是她安排的。 难怪最近周形势的那辆奥迪从早到晚都停在公司里，原来是为了躲老板娘的视线，而偷偷买了辆宝马出来包养二奶。 更使我惊愕与痛心的是他的二奶竟然就是徐巧，包养徐巧的老板竟然就是他周形势。 我恶狠狠地瞪着周形势，心里难过的发不出声音来，而他却将那双色眯眯的眼睛直挺挺地投射在徐巧脸上。 徐巧觉得为难，觉得尴尬，小声对周形势说：“老板，你怎么可以在我弟弟面前出现，你让我情何以堪？” 周形势厚颜无耻地笑着，说：“徐巧，此言差矣，上次在黑夜白天酒吧我就听了你的，赶紧加速开车子走人，结果只在后照镜里看了我小舅子一眼，那是多不礼貌的一件事啊，所以我早就应该特地来给我小舅子赔个礼道个歉的，再说，我花了那么多钱养着你，让我躲躲藏藏这算哪门子道理啊？” 说着他就去抓徐巧的手，他那只黑皮皱成一大堆的老脏手，我恨不得一刀剁了它。 话听到这，我的心就如有刀子在里面挖，因为我一直误会着我的徐巧。 原来在“黑夜白天”酒吧，她急着要甩掉我并不是怕我把她告发，而是怕我被周形势发现我跟他李珊珊私混在一起。我还这样一无所知，混球混蛋地伤害她，我诅咒自己才是个该死的贱人。 “我弟弟在，老板请不要这样好吗？”徐巧想把手缩回去，但周形势抓得很紧。 我想跳起来挥拳把他打趴下，徐巧知道我的愤怒与冲动，所以我的脚早已被徐巧用力踩住。她求我千万不要乱来。 周形势侧过头，盯着我，说：“我想小舅子也是个聪明人，有我这样半个姐夫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对不对？” 我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徐巧赶紧抢先一步站起来，按住我的肩膀，说：“那弟弟，你就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要跟老板去处理，老板我们走吧。” 也不待我有第二个反应，她拉着周形势就上了车。 我坐在原地一动不动，良久我冲夜宵摊的老板喝道：“再给我上两个好菜，来一箱酒。” 我是个几乎不喝酒的人，尤其是讨厌啤酒的那股馊味。 而今天我却完全忘记了，就像喝水一样灌了一瓶接着一瓶，满桌的空瓶子被我推倒在地上，当啷啷响。我的头就像汽车的内胎，不停地在往里面冲气，难受的快要爆炸了一样。 我不记得从口袋里掏出了几张红钱放在桌子上，更记不起来自己是怎么东倒西歪回到徐巧住处的。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头还很痛，一身的酒味呛的我再次恶心想吐。我第一个反应就是起身冲进房间，空空的房间里没有徐巧的身影，她一晚上没有回来，一定是被那个老东西带去酒店玷污了。 想到这儿，我心头又是一阵痛，恨自己没用，简直就是废物一只。 门锁“咔哒”一声响。 徐巧从外面进来了，我居然不敢盯着她看，也没有说话。 她意识到我的难过，轻轻笑了笑，说：“怎么了？不需要难过，你不是早猜到我跟的是个年纪大的老头子了吗。” 她却能说的这么轻松，这么无所谓。她真当自己是卖的了吗？那当我是什么？也真当我是小白脸了吗？ 我忽然无比生气，瞪着她，说：“你真是个不知廉耻的女人，你以为这样是帮我吗？我呸，你这是在恶心我知不知道。” 我的声音压得很低，语气却加的很重，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之间蹦出来的。 我不知道她有没有伤心流泪，我说完便阔步，“砰”一声甩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