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远程意念遥控
从山梁上，睃望了一眼照常冷清的垃圾填埋场，小宝总算安心下来，藏身在垃圾底下的海底怪车还在，那条轨道一样的沟渠也依然显眼。 回到屋里，小宝开始为筹建车库的事忙碌起来了，选定了厂房最里面的一间破屋，小宝却犯难了，这里虽然隐蔽，将海底怪车藏在里面也的确省心，可咋样进来呢，由门窗是进不来的，屋顶还盖着铁皮。 把铁皮掀了，从屋顶下来？这个倒是可以考虑。小宝正这么琢磨着，訇然一声，头顶一层灰土洒落下来，整个屋顶的铁皮被什么压塌了。 迨尘土落定，小宝定睛一看，嚯，我只不过就这么想一想，你还真懂事啊！隔这么远都能接收到？屋子中央，那辆海底怪车已经泊了进来，正压在那一层铁皮上。 好吧，省得小宝去拆铁皮了，再说了，那铁皮还能卖上几个钱。 没办法，见着废品就想捡的恶习，改不了，这就好比那些入了魔的猥琐男看见美女臀部就想摸一下是一个境界。 这么远也能意念遥控的发现令小宝惊喜不已，高科技啊，啥牛逼的车都没这玩意来得先进，大有挖掘的潜力，不过，它的出身倒是令小宝大为疑奇，从屁股底下到头顶，小宝把它通身又检视了一遍，哪国的文字都没有！尼玛，没牌没照，说明书你总得留一个吧？这万一坏了，我找谁修去啊？ 出身不清，成分不明，这搁文*革那伙，典型一个挨批的主儿。 看来也只有把它藏着了。 打定主意后，找来一些砖块，小宝决定把那门窗拆了，砖瓦工自己也会，把那门窗一道封堵起来，往后，这海底怪车进出都由头顶，那包仿瓷小宝原本是用来粉刷一下他睡觉的房间的，现在被当成泥灰用了。 干完这一切，已经天黑了，草草地啃了一包方便面，看着这夜色，小宝觉得踏实，唯有这样的时候，海底怪车的出现才不会招致别人的注意。 丢下手里的活计，小宝跑到屋子外面的垃圾填埋场上站了，凝神望着屋子方向，小宝开始了自己的测试，是辆车都有个磨合期，小宝也想知道这海底怪车是不是真能与自己默契一致。 果真，想法一出，从厂房最里头的破房子上空，出现了四道喷射的光焰，在夜色中，却并不亮眼，充其量就是四支节能型手电筒照射的光亮。 市区是去不了的，这万一掉下来，砸谁脑袋上都接不住，就算不掉下来，这年头，想看UFO的人多了去，望远镜之类的摆阳台上，长枪大炮一样，正等着你上镜。 于是，小宝意念遥控着海底怪车往大海方向掠去，看着在夜色上空的亮点，小宝想看它是不是真的能遂意，故意让它兜转着高难度了几下，什么大仰角眼镜蛇之类，统统小儿科，竟跟个鹞子一般轻松，看得小宝直嘘声，尼玛啊，这才叫“神马神马中的战斗机”！狂喜之余，小宝略略放大了胆子，想冒个险，看这玩意是不是离得远真能接受他的意念，还能回来。 不过，问题瞬间也来了，你说这玩意究竟是烧油呢还是充电？倘若半道上没油没电了，这不跟断了线的风筝一样，你用吸星大法都不一定能把它吸回来！ 再之，小宝也估算了一下，以他眼下的收入，搁那样都折腾不起啊！ 换做两天前，小宝还打算把它当废品卖了，但现在，小宝痛改前非，就算一路行乞要饭，也会把它供着。 这么一掂量，小宝觉得眼下还不能冒这个险，于是，赶紧把海底怪车招了回来，重新泊进了车库里。 第二天，一切照旧，小宝依旧在垃圾填埋场里翻腾着新倒的垃圾，捡回来后，用蛇皮袋打包，运回厂房，不久，同行中的那些前辈们踩着三轮车，又准时出现了，那场面，不亚于九袋长老级别的丐帮大会。 看着出现在垃圾填埋场上的那一道沟渠，前辈们似乎并不吃惊。 “小伙子，我介绍的那工作咋样啊？”老头很热情，他说的是“介绍”，这小宝也能理解，毕竟同行之中，他也算是个前辈。 小宝淡淡一笑，婉言道：“人家不招收垃圾的。” 老头立然板起了脸，“歧视，绝对的歧视！”说着，老头停下手里的活，点着了一根废纸卷好的加长版的烟头，叼在嘴里，正想跟小宝好好唠唠。 小宝侧过脸，不耐烦地指了指废弃厂房上“严禁烟火”四个大字。 老头呵呵一笑，“我认识，‘不准抽烟’嘛！” “是严禁烟火！”旁边一瘸腿的老头立马纠正着，小宝教了他们这么多次，敢情这瘸腿的老头旁听都学会这几个字了。 每回这些老头出现后，小宝就不怎么捡了，自己年轻力壮，手脚麻利，糊口容易，这些老头就这点生计，甚至还要维系着几口人，同在一个锅里沾勺子，小宝也不想绝了人家的收成。 “小伙子，要不要我再给你介绍一个工作，这回指定能要你！”掐灭了手上的烟头，老头又热情起来。 “这回不又是废纸堆里捡来的吧？”瘸腿的老头又出来取笑。 “去！”老头认真起来，紧追着小宝，“我认识一老头，他专管市区那所大学里的废品，偶尔还替学校扫扫垃圾，补补鞋什么的，据他说，他跟大学里某领导是亲戚，学校里眼下正缺个什么员，或者我能替你打听打听！” 小宝没有拒绝，回头一想，在公园门口也的确碰到过这么一个老头，说不定就是他，能在大学里找份工作最好，抹了抹汗，小宝最终点了头。 热情的老头立刻笑了，“行，就这么说定了。” 晚上，那些老头们都骑着三轮车回去了，瘸腿的老头因为腿脚不灵便，照常在小宝的隔壁铺了一个地铺，先歇一晚上，明天再走。 小宝特地下了两大碗挂面，外加四个鸡蛋，招待了老头，因为小宝没有三轮车，偶尔要换个煤气送个垃圾什么的，也没少向这些老头借用，所以，小宝的招待老头一点也没拒绝。 到了晚上十点多钟时，两人都已经熟睡了，忽然，老头在隔壁喊了一声，小宝以为老头病发了，有些遑急，摸黑奔了过去。 谁知瘸腿老头自己摸出了手电筒，冲四周照着。 借着光亮一看，小宝这才发现是怎么回事，原来，那些螃蟹龙虾似乎有点欺生，一股脑全堆在了瘸腿老头的地铺上，把他扎醒了。 目睹着这黑压压的一片身影，瘸腿老头显得颇为惊异，挥舞了手电筒驱赶着，然而，就在此时，一个更大的惊奇光顾了瘸腿老头的头顶。 挥舞着手电筒的瘸腿老头突然停下，抬头仰望上去，看着悬停在上方的海底怪车，一时傻眼了。 小宝也为这意外显得慌乱起来，赶紧驱使着海底怪车离开，重新回归车库，但海底怪车已经在瘸腿老头这里曝光了，小宝想掩盖都难了。 不料，这时已经有一群螃蟹爬到了老头的背上，由于行动不便，老头挣扎了几下也没能甩掉，小宝也赶紧过去，准备帮忙，谁知晚了一步，一只大螯的螃蟹忽然在老头颈上扎了一下，在毫无征兆的前提下，老头猛地一愣，直僵僵躺了下去，人事不省，随后，那些螃蟹龙虾赶紧溜之大吉。 小宝看得一急，又是掐人中，又是捶胸口，只差没人工呼吸了，还好，半晌后，老头自己醒过来了，睖睖睁睁地瞪住小宝，第一句话就让小宝懵了。 “怎么，你还没睡啊？” 什么情况？敢情这老头受了那么一扎，刚才的情形都不记得了。 “啊——，睡，这就去睡。” 小宝故意不把话题拓展，转身离开，瘸腿老头竟然也真没追问，如此看来，这老头刚才还真失忆了一会，太强悍了，原来那群螃蟹龙虾还有这技术，比什么雕虫小技的洗脑催眠强大百倍，想到这些，小宝又多了一层窃喜，已经不用担心海底怪车会被泄露的事了。 一大早醒来，送走瘸腿老头后，小宝也不急着捡垃圾了，身上还揣着几千块，够他维持几个月。 这些天，一连串惊喜的发现，令小宝脑子也开窍了不少，苹果不总是砸在牛顿脑袋上。 “都过来，都过来！”小宝知道，要想控制这些螃蟹龙虾，就必须先控制海底怪车，于是，把海底怪车启动后，小宝将这些螃蟹龙虾全拉到了垃圾填埋场上，他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就是把它们训练成真正的虾兵蟹将。 粗略地数点了一下，兵力少说也是一个连的编制，就这一群打不死的虾兵蟹将，还带洗脑，怎么都不比一个特战连逊色。 当然，谁也别乱臆测，小宝是个安分守己的孩子，揭竿起义的事不干，打家劫舍的事不干，偷窥拍照的事更不干。 那不惨了，这些营生都不干，不等于绝了财路，难不成他把这些虾兵蟹将训练成捡垃圾的，想靠捡垃圾致富？ 小宝起初还真有过这样的方案，毕竟这是他的老本行，后来脑袋一灵光，暂时搁下了。 “诶，都排好了，听我指令！”小宝挥舞着双手，像马戏团的驯兽师一样，冲一群昂首注目的螃蟹龙虾一一指点起来。 “好的，好的，先来点即兴表演，大鹏展翅······，金鸡独立······，叠罗汉······，千手观音······，我靠，这也难不住你们？”小宝俯下身子，一直线看去，那些螃蟹龙虾自成一排，各举着一只脚，还真有点千手观音的范儿。 “看来要增加点高难度的了，摆个诸葛亮的九宫八卦阵怎么样？······” “不会啊？也是，我自己心里都没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