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章 成全你又何妨（四千字大章）
一时间，漆黑的怪石之上，爆发出了耀眼的白光，如同是一颗小太阳一般，照亮整个天刀秘境。 这让孙成的眼睛一下子都承受不住，本能地微微闭了起来。 好在这强烈的白光，来的快，去的也快，只是持续了一会，就消失掉了。而那颗原本漆黑色的怪石，也彻底发生了变化。 变成了一颗晶莹剔透，如同是一颗巨大号的钻石。 这个时候，孙成才能透过怪石的表层，看到了怪石内部的情况。在怪石的最中心处，竟时有着一柄看起来极为威武不凡的战刀。 整个战刀呈现金色，竟是与在那天刀阁屋顶上的那一柄天刀完全一模一样，只是在尺寸上小了很多。 这柄战刀，看起来只有一米多长，完全就是正常适合人类使用的尺寸。 “这个倒是有些奇怪了。两柄一样的战刀，只是大小不同，那到底哪一柄才是真正的战刀呢？”这一刻，孙成倒是有些糊涂了。 就在孙成愣神之间，就忽然感受到，在那怪石之中的战刀忽然震动了起来。 而伴随着这战刀的震动，整个天刀秘境也随之震动起来，地动山摇一般，就连那些原本插在深渊，安静呆着的各色战刀，也都一一颤动着。 而在整个天刀秘境当中的无数刀气，这一刻也开始盘旋聚集，竟是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刀气漩涡，场面看起来极其的可怕。 与此同时，怪石之上的那些原本看不到的符文，一个个也都亮了起来，散发出了金色的光芒，在怪石的表面一一浮现。 这样的场景，若是换了一个心性一般的少年过来，恐怕这会都直接吓的尿裤子了，倒是孙成，还能依旧神色淡然地站在原地不动。 只是静静地站着，以观后效。 忽然，孙成只看到自己的眼前一亮，一柄金色的天刀虚影忽然出现在了身前一米处。 金色战刀虚影直接悬浮在半空之中，刀锋垂下，而刀柄朝上。 “少年，你很不错。”一道话语声忽然响了起来。 孙成先是一愣，随即醒悟过来，说道：“你就是天刀之灵吧？” 金色战刀虚影忽然一阵变幻，变成了一个中年人的虚影，中年人一脸刚毅的模样，显得很有威严。 只见他说道：“你倒是机灵，没错，本座就是天刀之灵。本座现在幻化出来的模样，正是上任主人宋天罡的模样，哦，应该也就是你们口中的，天刀武府的第一任府主。” “你是天刀之灵，那这块石头当中的那柄战刀是什么？还有天刀阁外的那柄战刀又是什么？难不成都是天刀么？” 天刀之灵竟是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是对也不对。应该说，天刀阁顶上的那柄战刀，才是真正的天刀。天刀本来就是太古传承下来的至宝，最开始的时候，原本就是不给人类用的，而是给天神用的。天神的身体一个个都极为庞大庞大，身高数百米不过是常态，天刀本来就是其中一个极为强大的天神的随身兵器。” “至于这个怪石当中的金色战刀嘛，那其实也是天刀，但又有不同，那是本座天刀之灵，全部力量和意识的集合了之后，所显化出来的战刀形态。” 孙成一愣，若有所悟，接着问道：“既然这样，你又是什么？” “本座就是天刀之灵。你眼前所见的，这不过是本座力量的投影罢了。本座所有的力量和意识，都还是被封印在了怪石之中。” “封印？”孙成一惊，“为什么？” “本座的力量太强大了，是这天刀秘境一起存在的基础。只有我的力量和意识封印在这里，这天刀秘境的空间才会稳固，这天刀秘境才会存在。一旦我的力量全部释放出来的话，那整个天刀秘境也就没有了存在的根基，自然也就不复存在了。” “本座在这里已经呆了有万年之久了。早就想出去了，可是本座答应过宋天罡，在没有找到新的主人之前，就要一直守护在这里。” “宋天罡这混蛋，死都死透了，还要来算计本座。让本座守护在这里，不就是为了给你们天刀武府培养小辈么。然后培养起来的小辈，再来给本座当主人，我呸。” 这天刀之灵似乎因为常年没有人跟他说话的缘故，似乎格外的寂寞，这一有机会说话，一下子就向放开闸门的潮水，一下子说个不停了。 反而将孙成很多没有问过的问题都一下子说了出来。这样也好，也让他有了更多的了解。 “这个，天刀之灵前辈。你竟然不想呆在这里，为什么不走人呢？我之前也听过一些传说，也应该有不少强大的武者前来过这里，想要成为您的主人。你为什么不顺势而为，跟着他们走呢？” “走？”天刀之灵显化的中年人冷笑着，“你以为本座不想么？可是根本就不可能啊。想要成为我本座主人，就必须要按照要求，满足几个必定的条件才有可能。年龄不能大于二十岁，要领悟出刀意来。” “宋天罡那个混蛋，根本就是死之前，还逼着本座发下誓言，一定要这样做。本座这种先天灵体，信念是我们能够存在的基础，若是违背誓言，信念崩溃，直接就要飞灰湮灭了。又不像是你们人类，发个誓就跟过家家似的，违背起来也轻松随意的很，根本就不会当回事。” “至于你说的那些人族强者，他们一个个的实力，是还算不错，但那又怎样？他们都不满足条件啊，他们敢来这里这一试，修为至少都是玄武境的修为以上了，年龄上又怎么会不大于二十岁呢？更何况还有一个更变态的要求，领悟刀意。这岂是一般人能做到的。玄武境用刀的武者当中，一万个里面都不见得会有一个能领悟出刀意来。” “好吧，原来如此。”孙成明白了。 难怪这天刀之灵会说这那宋天罡算计他了，二十岁之前能有机会来到这天刀秘境，并且还能领悟出刀意来的武者，这种概率，几乎是微乎其微，说是等于零也都不为过。也难怪这天刀之灵会呆在这天刀秘境当中，忍受着寂寞，这一过就是上万年之久了。 天刀武府毕竟也是一方强大的势力，二十岁之前的武者，哪怕再天才，一如孙成这样的，也不可能就拥有吊打整个天刀武府的实力。 也就是说，能在二十岁之前进入到天刀秘境的，只会有一种可能，这个人他一定会是天刀武府的弟子，一如孙成这样的。 这样说起来，这位名叫宋天罡的第一任府主，为了天刀武府能够持续强大，为了他们这些后辈弟子，还真是cao碎了心，极尽心智了。 就在孙成愣神之间，那天刀之灵忽然说道：“我说小子，你这次进天刀秘境是想要做什么？修炼刀法么。看在你跟说话，让本座少了些许寂寞的面子上，一会你修炼刀法的时候，本座在旁边给你做加持，绝对让你不虚此行。 “本座可跟你说哦，这可是你的大好机缘，可不要小看了本座的加持，绝对能让你对刀法的领悟力直接翻十倍，修炼起来事半功倍，日进千里。” 说着，天刀之灵也是嘚瑟了起来。 然而，孙成却没有出现他想象中的兴奋的表情，反而一脸的淡然。其实也不奇怪。孙成前世本来就是狂刀武帝，刀法的造诣极深，在武帝当中都第一等的存在。 哪怕今生重头再来，他修炼起刀法来，也是无往不利，神速非常。可以说，对刀法的领悟已经到了极限的地步，只要一上手，很快就会明白。唯独差的，也只是熟练和积累罢了。 而这一点，只能靠武者自己的努力，是其他任何外在辅助手段都没有用的。所以孙成可不认为，这天刀之灵能有办法加速他的刀法修炼。 就算能，他也不想。 只要一刀一刀，全靠自己修炼的刀法，基础才是最牢靠，施展起来也是最可信的。而刀法施展的稳定性，也事关着自己的实力发挥，在厮杀当中的性命安全。 “不是的，天刀之灵前辈，弟子来这里，就是为了感悟刀意而来的。” “感悟刀意？啊哈哈。”天刀之灵狂笑了起来，“别逗你了，你才什么修为，灵武境一重的修为而已，也想感悟刀意就你？不是本座看不起你，你还是哪凉快哪呆着去。” 面对天刀之灵的嘲笑，孙成一点都不介意，反而神色淡定地说道：“为什么不行？据我所知，感悟刀意，只看一个点，对刀的认识是不是足够深刻，能将自己的意志与刀的意志融汇成一体，可是与修为无关的吧。” 天刀之灵点了点头，说道：“说是这样说，但没有足够修为，没有足够时间去修炼足够多的刀法，又如何能对刀有深刻的认知，没有这样的经验积累，又何谈将自己的意志和刀的意志融合？” 孙成笑了，说道：“刀灵前辈，你怎么就知道我对刀的认知不够，又没有足够的经验积累呢？” “怎么不知道，你才多大？十六岁有么？”天刀之灵嗤笑道。 孙成摇了摇头，叹息了起来，说道：“没想到，刀灵前辈你从太古传承至今，竟然还如此的肤浅，看待问题也只能看到最表面的问题。” “本座肤浅？你竟然敢说本座肤浅？”天刀之灵顿时气乐，一下疯狂了起来，整个天刀秘境都因为它的躁动，而开始剧烈地震动了起来，就如同世界要毁灭了一样。 不过孙成却不以为意，依旧淡定地说道：“难道不肤浅么？实话就说，我今年才十五岁是没错，但十五岁就能将修为修炼到灵武境一重，就能有资格来这天刀秘境，甚至还能通过刀灵前辈你设置的重重关卡，就足以证明我有足够的天赋和能力。既然我有这样的能力，就足以证明我的认识绝对很情形，我既然敢来这天刀秘境领悟刀意，又怎会没有凭仗呢？” 听孙成这样说，天刀之灵一愣，似乎孙成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啊。 当即，它定了下来，看了看孙成，说道：“姑且就信你一次，本座倒是要看看你有什么凭仗。” 孙成嘿嘿一笑，说道：“那刀灵前辈你可瞧好了。我一定会领悟刀意的，正好成为你的新主人。” “成为本座的新主人，你倒是野心不小。”天刀之灵都给气乐。不过，它光幕一闪，在孙成身前的那道虚影，直接就消失掉了，而那在透明怪石当中的，天刀之灵的本体，则开始闪耀起了光芒。 不过，在天刀之灵的潜意识里，他未必就没有这样的希望。他自太古传承而来，存在了已经有无数年，但之前要么随着一任任的主人，刀战天下。 要么就是以战刀之身，遨游天下，逍遥自在。 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困在一个封闭的世界里，长达万年之久。作为一个有意识的存在，这样的万年都没有变化的世界里，完全就是在囚禁。 若是一个正常的人类来，面对这种情况，恐怕早就发疯了。而它是刀灵，就算想疯都疯不了，只能日复一日地承受着寂寞和孤独。 孙成才十五岁，若是真的能领悟都刀意来，做了它的主人，对它而言，又何尝不是解放了啊。 “小子，加油吧，还真希望你能成功啊！”天刀之意默默第念叨着。 孙成直接就来到了透明怪石的跟前，直接倚靠着怪石，盘腿落座了下来，闭目进入了一个领悟修行的状态。 与正常的修炼不同。 领悟刀意，是灵魂的修行，与身体无关。此时他并没有运转功法，只是任由着那龙脉真元在经脉之中静静地流淌，完全照着本能在运转。 而他的灵魂意念，已经彻底地进入到了冥想的状态当中。 “这万年以来，还是第一次真正遇到二十岁以下的少年前来这里领悟刀意的，哪怕希望很渺茫，但也是唯一的希望啊，既然如此，那本座成全了你又如何？若是失败了，大不了本座再等万年就是。” 天刀之灵的意念，一直定在孙成的身上，这样的想着。很快有了决断。 “领悟刀意，就是要真正的认识战刀，认识自我。还有什么战刀，能比本座更能称之为刀的么？” 就在这时，那透明的怪石之中，天刀之意的本体忽然亮起了金色的光芒，一闪一闪的。每闪动一下，就会有一柄金色的刀形虚影出现，然后从怪石中投射出来，直接投入到了孙成的头顶意识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