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征服鳌并不容易
翻江鼠耍赖皮得到了冲天豹的鹞鹰，他的高兴是建立在冲天豹的不舍和不愿基础上的，若不是青草等人诉诸天意，称之为命中注定，想占为己有，断非易事。 翻江鼠还算有些礼数，他多次感谢冲天豹的馈赠，冠之以慷慨大度的优良品质，并不在冲天豹面前表现出得意和惊喜，让冲天豹的计较之心稍微平缓一些。 他们一行前往波光流时，小老二早已把腹中胀得难受的水吐干净并恢复了常态，面对银波荡漾宽阔无边的波光流，又恰逢阳光刚刚从地平线上升起，啊，太美了，红彤彤的球体映在清澈的水中，在数不清的微波折叠中形成了若干的层次，阳光照在水面上，染红了整个江面，粼粼的波光托着海鸥海燕和别的海鸟，还有远处朦胧的岛屿，真是仙气十足，美不胜收，令人陶醉，启迪遐想。 小老二似笑非笑地告诉翻江鼠和冲天豹，波光流也许平静，也许凶险，也许温柔如女人，也许暴戾如厉鬼，希望各自小心闯荡，谨慎而为，且莫随波逐流，将展现自己的能力增长未可知的才干抛诸脑后，白走一场。 “不必制造紧张空气，让我去探上一探！”翻江鼠轻轻地一击掌，鹞鹰飞到他的掌中，瞬息之间就变成大块头了，也十分精神，可爱的家伙眼睛骨碌碌地转动，仿佛对波光流特别感兴趣，当他的新主人告诉它要前去玩一玩时，它兴奋地不断拍打着翅膀，发出清脆悦耳的叫声。它匍匐在翻江鼠面前，翻江鼠跨了上去，在它的头上轻轻地抚摸了两下，叫了一声“起”，鹞鹰便腾空而起。 这个善解人意的家伙似乎完全懂得主人的心思，它在岸边所有人的头顶低空盘旋了一圈，翻江鼠向众人辞行之时，特别像冲天豹告别道，“兄弟放心，报你厚赐之恩就在当下，你等着愚兄的好消息。” 鹞鹰驮着翻江鼠融入到彩色的世界之中，真的是美的精灵，美的使者，更加装点着人们美上加美的眼睛。 风仙特别激动，他感慨道：“如此美景，人生难再，只可惜我的救命恩人青草没能看到，真是遗憾之极！” 小老二对风仙格外警惕，这倒不是为了争风吃醋，而是觉得风仙不自量力，一个成天背着口袋四处风跑的鬼老头，居然也敢惦记和亵渎我心中的女神、仙子和美，放肆，大胆，可恶，可恨，可恼，可叹！ 风仙只顾自己抒发情感，他的眼里哪里还有打扰他的别人，他从腰间取下风袋，大笑道：“没想到吧，我风仙只要愿意，随时均可制作风景，创造世界，哈哈哈哈！” 笑声在空旷的海域中消失之时，风仙如同追赶笑声消失的波纹而去，不一会儿便熔化在火红的天地之中了。 小老二既不羡慕，也不担心，他仿佛自言自语地说出高深的话来：“本来就美的辽阔出彩的风景之中，装点风景是渺小的，欣赏风景的乐趣是无穷无尽的！” 不受欢迎而偏要傲视于人的小老二孤芳自赏的尴尬境地，被打来的一排大浪解了围，人们异口同声地对准风仙，冲天豹责怪风仙破坏了他们即将进入波光流的理想环境，小老二则感谢风仙为培养杰出的军事人才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远远地一个披着彩霞的斑点渐渐变得清晰起来，鹞鹰嘎嘎地叫声告诉人们它多么艰难，多么奋发努力。到了近前，翻江鼠浑身湿漉漉的，头发鸡窝那样乱蓬蓬的，怎么看怎么别扭，即将到岸之时，他便声讨起了风仙，居然狠心发旋风把他围困在中间，突围无比艰险。 小老二不怕得罪任何人，他命令道：“下去，人生与自然的千变万化同源，勿需选择，勇敢地接受挑战，不得迟延！” 翻江鼠和冲天豹别无选择，向来均系军令如山，他们驾着鹞鹰一起出发，此时的狂浪卷来，风力巨大，鹞鹰的叫声格外凄厉，而岸上的小老二用手臂遮住风力，二目炯炯地盯着他们，后头望了小老二的他们勇敢地冲进了旋风之中。 起起伏伏地搏击，看得人惊心动魄，让人提心吊胆。还好，翻江鼠和冲天豹不负期望，他们冲过旋风的风口，进入中心地带，可以隐约看见他们无比的惬意，他们利用风势盘旋上升，渐渐远去，轻松，智慧，太可爱了！ 突然，一股狂流将他们推向高空，仿佛推进了被遮挡着光彩的太阳里面，小老二叹息起来：“可惜，两个都仅仅是可造之材，但绝非奇才，白白浪费了这重塑智慧的机遇，可惜！” 小老二的举动完全超出了年龄的范围，也超出了职业和身份的范围，他居然在岸边重重地跺脚，然后匍匐在地，双手拍打着杂草丛生的堤岸。 一个声音哈哈地笑向道：“教席，是在乞求风平浪静吗，还是乞求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呢，还是另有原因？” 小老二猛然抬起头来，尽力睁大眼睛时，哪里睁得开，他问道：“是小神鸟吗，是专门赶来看笑话的吗，嗯？” “有眼不睁，长来干什么？”这分明是雨仙的声音，小神鸟吱嘎一声飞到小老二肩上，啄了一下问道，“不会听不出来吧？” “看来我和小神鸟算是白跑一趟了！”小老二没有立即作答，雨仙道，“有如此不开窍的教席，还能培养什么有指望的弟子，我看啦，彩衣观音失算啰！” 这话小老二岂能依得，也怎能忍得下去，他利用千里眼往辽阔的波光流望去，不错，翻江鼠和冲天豹还在与水中的蛟龙开战，他们配合默契，蛟龙之粼片片脱落，发出绝命的呼号，而那些不自量力的鱼虾、龟类等小玩艺儿也想实施搅扰，都被机智的徒儿巧妙地避过，难能可贵的是还没有伤及它们的性命。 小老二可得意了，他走到雨仙跟前，脑袋贴着脑袋，雨仙连连后退，口中喃喃道：“君子动口不动手，威逼我也无济于事，无济于事！” “你这个只会玩下水的东西，你不带脑子就算了，连心也不带！”小老二逼得风仙退无可退，咬牙切齿地道，“睁开狗眼看看，有眼无珠的东西，看看他们，看看啦！” 风仙借小老二的千里眼看时，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小老二又开始洗涮道：“看见了，所谓决定山摇地动的鳌也被两个臭小子征服了，他们骑在它的背上，任抽任打，而所谓侧个身都会山河变色的家伙，变得老实了，变得俯首贴耳了！” 小神鸟大叫道：“你怎么知道？胡说，让我来证实一下，让开！” 雨仙不服气，但也无可奈何，他伸手拒绝小神鸟：“别看了，没什么好看的！” “别看，千万别看到事，实否则，以后传出去，有人就没脸见人了！”小老二阴阳怪气地道，“我的徒儿有了出息，雨仙不高兴，这只是嫉妒吗？传出去怎么好呢？” 小神鸟猛烈地啄雨仙的手，护痛的他不得不让开，小神鸟大叫道：“好，那个称之为万年妖魔的鳌居然变成了乌龟王八，老实听话，真有本事！” “感谢小神鸟的称赞，为师代替他们深表谢意！”小老二洗铁青着脸的雨仙的脑道，“世上黑白有的是，但是要故意颠倒绝非易事，阴暗心理可以有，但妄想用阴暗心理和个人好恶代替鲜活的事实，你小小的雨仙办得到吗？” 小神鸟眼睛眨了两下，做起了和事佬：“高足果然厉害，佩服！但也不必太骄傲吧，捧得太高，对准都没好处！” 好不容易风平浪静了，波光流的朦胧美被火热的美所替代，风仙远远地向小神鸟和雨仙打招呼之后，收起他那玫瑰叶状的帆子，降落在小老二跟前，他正想说话，小老二热情地拉着他的手：“辛苦，走，坐下慢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