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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 翻江鼠出奇变小

    水性极好的翻江鼠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他不能确定是否因为冰晶而受伤,可他可以明确的是额头上实实在在留下一个很疼的大包,是撞在冰晶粘结成的墙上造成的。

    逃跑,摆脱追踪,休想!翻江鼠在艰难地追踪那些小东西时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伤,可他知道不能放弃,稍有懈怠就可能失去目标,失去方向。

    他好不容易从冰晶墙下面钻了过去,逃,这些小东西胆子不小,还联合起来戏弄他,专拣他的伤口上动手脚,不过,它们戏耍而已,并不是真的像先前那样刺破皮肤,尽力往rou里钻,即便不能咬上一口也要拉扯得让你疼痛难忍,这回它们仁慈多了,纯粹是挠痒痒。翻江鼠忍了片刻,忍不住啊,还是笑出了声,冰晶也顺溜地钻进了嘴里,还有滑进食道的。

    眨眼工夫,翻江鼠就知道上了当,玩心刚起,防备松懈,这些狡猾的家伙带他来到五颜六色的贝壳世界里,放眼看去,美,金光闪烁,有如理想缤纷的彩色童话世界,可那些小东西在贝壳世界中惬意地游着,自由,奔放,潇洒。

    而翻江鼠也兴奋不已,他这上面摸摸,那上面敲敲,本来对仁爱的小东西有了好印象,他做梦也想不到,它们逢场作戏的本事真是不小,趁贝壳张开换水时,它们戏耍着戏耍着,要么头部伸进去,要么尾巴伸进去,要么进去游一游便出来。

    翻江鼠发现它们不是溜之大吉,而是想教会他如何玩乐,如何更加获得快感,翻江鼠当然乐意玩玩,他还得意地想,我翻江鼠又不是一个毫无情趣之人,还不算笨啊,有我学不会的东西吗?

    翻江鼠当然进不了贝壳里,不过,水中漂浮着的水草枯枝有的是,他把它们当作自身肢体的延伸,而且手巧的翻江鼠还把水草和枯枝简单地编织成小东西的模样,玩,谁不会,照样有情趣,有雅兴!

    一帮小东西突然围了上来,亲吻着欢笑着的翻江鼠的额头、嘴唇、鼻子和面颊,翻江鼠也配合默契,他也趁机亲吻它们。嘿,它们果断趣味十足,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与他开起了玩笑,并戏称翻江鼠特别特别的聪明。

    正被哄得云里雾里的翻江鼠承认自已聪明之时,这帮小东西便共同发问,谁让你变聪明了,变得乐观了。这帮小东西见翻江鼠只管傻笑,以此搪塞作答时,小东西们都指着自己在他眼前晃悠。玩玩而已,有什么关系呢?翻江鼠是这乡想的,于是,便点头承认。

    这帮小家伙可高兴了,它们为了庆祝师徒关系的建立,在水中穿梭着,欢快着,速度之快,真是让翻江鼠大开眼界。

    “徒儿,为师要考考你。”这是水爬虫在说话,“你可知道,这些没有换水的贝壳有何用途吗?谅你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

    翻江鼠耸耸肩,用异样的目光打量着水爬虫,然后趁它不注意时抓在手心里,笑着说道:“谅你也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你会遭受怎样的折磨。”

    一帮小虾米七嘴八舌的,有责备徒儿不懂事的,有赞赏徒儿开玩笑别有风味的,也有正告翻江鼠要尊师重教的。这些虾米的话语之中,翻江鼠觉得莫名其妙地还是那几只虾米对他的威胁:“藐视师尊,你变小的法术何以学成?”

    翻江鼠一听,笑出声来,不知吞下多少颗冰晶,然后渐渐恢复平静之后想了一想,我变小,法术,扯淡,未来的军事家怎么可能需要这个?翻江鼠抿嘴大笑不止,笑得流水似乎都在改道,而围着他的那帮小东西都在贝壳之间的缝隙中躲了起来。

    江鼠再也笑不出来了,水流之中冲下来好多翻滚着的千年老龟,它们像刀片一般,了不得,它们不是来剔骨剐rou的吧!本能反应,翻江鼠也往贝壳堆里挤,拼命地挤。

    眼看着那些刀片一般的千年老龟就到眼前了,挤也挤不进去,正在着急,正在闭上眼睛等待凌迟的翻江鼠只好认命之时,突然一只大一些的贝壳张开,吸水之时将翻江鼠吸了进去。

    他定眼看时,贝壳里面并不宽敞,而且挤满了小虾米,翻江鼠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厉害,凶狠,这些千年老龟,居然把那贝壳砸得乓乓乱响,长此下去,那还得了!

    片刻工夫,翻江鼠感到头晕目眩,那些小虾米都在用力固定住那贝壳,可根本拉不住,翻江鼠在贝虎里摔来摔去。他也不知是怎么挺过去的,只是依稀记得小虾米要他永远记住师傅们舍命相救的恩情,而且它们把无声当成了默许,于是,还要求永远铬记,永远报答。

    翻江鼠当然也有自已坚持的一面,他虽然无力说出话来,但意识并不糊涂,丢人,丢大了,这样强加的师徒关系本来就令他不满,还要漫天要价,不,不,决不,最好摔死算了,也许这是摆脱这种丢人的最好的解脱之法。

    水爬虫埋怨一个人占据偌大空间的翻江鼠,骂他枉长一身赘rou,最基本的法术都不会。与水爬虫一起来所谓为鬼兵收尸的其它小东西也热烈的附和着。

    翻江鼠虽然不会发大脾气,毕竟心中烦躁,他心想,好吧,既然嫌弃我乃凡人,干脆摔死得了,于是,翻江鼠来了个随你摔成什么样子都不管不顾,把性命交了出去。

    这个水爬虫一针见血地揭穿了翻江鼠的心理,想让我们成为殃及的受害者,哈哈,错错错,你还要用力摔才行哩。

    想必是那些千年老龟作祟,翻江鼠所在的贝壳大力地撞向河底的礁石,被神奇之力浮起来之时又猛地向上面的礁石撞去,而那些小东西还嘲笑他不配合,舍不得贱命。

    水爬虫突然叫了一声:“听听,仿佛贝壳的壳发出破裂的声响,快要摔碎了吧!”

    此时的翻江鼠再也说不出话,头脑一片模糊,昏昏沉沉的,他依稀记得那些宁愿他快死早死的小东西议论什么,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臭小子还有几分忍耐力。他还依稀记得,自已摔得偏体鳞伤,皮肤一层一层地被刮掉,连骨头都看见了,仿佛还经受过二乌哥枯骨法的折磨,然后变成了眼见这个模样。

    祝贺,祝贺个屁,死都死了,还在祝贺,安的什么心呀!翻江鼠突然觉得贝壳之中空间巨大,当中放着一颗闪闪发光的明珠,他正在奇怪地欣赏着里面的那个可怜虫哩:细胳膊细腿,体格小巧,五官浓缩得还算精神,完全可以称之为袖珍,可他正要说出同情的话时,突然发现那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只是小了若干倍。

    嗬,人不大,脾气还不小,那些小东西都不躲不避,但翻江鼠费力把贝壳里的那颗明珠拔了出来,把玩着,恶狠狠地扔了出去道:“没用的东西,照妖镜一般,留你何用?”

    摔,大力地摔,使劲摔,明珠在贝壳之间砸来砸去,声音不绝于耳,累得小小的翻江鼠大口大口地喘息,可别人砸不着,自己则伤情严重,自残自毁也在所不惜。

    终于累瘫了,脑袋被放明珠的凹处卡住,动不了了,翻江鼠自残自毁的决心可想而知,他把滚在手边的明珠抓了起来,尽管用不上力,还是向上抛将出去,在贝壳顶部弹回来时砸在他的额头上,滚向嘴边,他张口接住,心一横,反正也没脸见人,死就死吧,早死早投胎,下辈子变猪变狗还是变人,管他哩!

    正想吞下明珠之时,他头部被卡住的那片贝壳碎裂了,他整个人一震,身子一沉,明珠便滑了进去,那些小东西惊呆了,坏了,这个程序不对,不对,以前都不是这样的!

    翻江鼠反而安详了许多,他悄悄地欢庆自己出奇不意的重生,他闭上双眼,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任冰水渗进贝壳里。

    傻子,十足的傻子,还是学军事的哩!那帮为鬼兵收尸的小东西纷纷谩骂着死得不明不白的臭小子,吵闹着离开了那破贝壳。

    不是吧,不会吧?翻江鼠感到晃动得很厉害,不知漂了多远,也不知过了多久,贝壳一声空响掉落地上,然后有人撬开贝壳,一个声音平静地道:“看看是死是活?”

    翻江鼠早就睁开恨了,他听得真切,一把凿子伸进来时,回话道:“恐怕已经腐臭了吧,做好防备为好!”

    “喂,什么话?”翻江鼠趁贝壳撬开的当口溜了出来,抓住凿子,问那个虾米道,“闻闻,我臭着你了吗,是腐rou吗?”翻江鼠抬眼见宝座上坐着英俊潇洒的龙王,上前一揖,微笑着,正要开口畅叙离别的思念之情。

    英俊潇洒龙王站起身来:“不必感谢,我打保票,你的感谢错了十万八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