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被算计了
云歌的脸再度黑了下去。 原着里便是这样,两个四十岁的中年男女,做事像十四岁的毛头小子一样毛躁,一看可以破镜重圆,什么都忘记了。明明局面尚有转圜之机,却越闹越大,以致惊动了完颜洪烈和府中高手,最终夫妻双双惨死。 当然,比起十八年来对完颜康隐瞒真实身份,一朝揭露就要求人家大义灭亲的愚蠢行为,包惜弱毫无理智可言的哭求也算不了什么。 云歌无奈道:“这事还得从长计议,完颜洪烈可不会让你们安然离开。还有小王爷,王妃隐瞒了他十八年,只说他是赵王的亲生儿子,现在又告诉他,他的生父是街上的一个落魄卖艺人,你认为他会怎么做?” 听到完颜洪烈和完颜康的名字,包惜弱眼泪总算有收住的趋势,可这只是云歌的错觉,下一刻,她的眼泪落得更急,“若铁哥当真还活着,他怎能不认亲生父亲?” 真是对牛弹琴啊…… 云歌恨不得拔腿就走,再也不管这破事。包惜弱梨花带雨,他不好意思说重话,不过在心里不以为然一下还是可以的。 柯镇恶、丘处机等人可厌就在这里,人都是好人,也肯做好事,但世上哪有那么多理所应当?他们的思考模式中只有天理,没有人情,看似正直,细思恐极。不知包惜弱是否受到了丘处机的影响,一开口居然也是这种腔调。 云歌深吸一口气,再度开口:“如果你还想和杨铁心破镜重圆,就仔细听我说话。他没死,你也没死,你们还可以在一起,所以先不要哭了!我会在天亮之前把你带出去,但你若哭个不停,惊动了赵王,大家就一起死吧。” 包惜弱的眼泪终于被吓了回去,云歌笑道:“很好,要记得不能泄密,就算是完颜洪烈或者完颜康来了,你也要死死瞒住他们。” 包惜弱抽噎道:“难道永远不告诉他不成?”这个“他”当然是小王爷完颜康。 云歌道:“要说的,但要在见到杨铁心之后才能说。王妃,你是想和你的铁哥一起活下去,还是见了一面就被赵王府的人围住,两人同归黄泉?” 包惜弱拼命摇头,甚至没有意识到云歌问的是一个二选一的问题。云歌又是一笑,“若是脸上的泪痕被人见到,你就假托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情,你本就是为以前的事情在哭,也不算说谎。你在王府地位尊贵,没有人敢来打扰,等府中人都睡下,我带你到杨铁心那里去。小王爷的师父丘处机已经来了,你们相会之后,再考虑儿子的问题吧。” 就在这时,云歌忽然听到有人走近这三间瓦屋,他眉头一皱,压低了声音道:“我进衣柜躲躲,来人若是小王爷,王妃见机行事吧。” 来人果然是完颜康。 完颜洪烈为包惜弱建造了故居,自己却对这几间破房子深恶痛绝,轻易不来。寻常的侍女仆妇也不敢没事来打扰王妃,唯一一个来去自如的人,也就是完颜康了。 云歌不是杨铁心,不会露一片衣角在柜子外面,他屏息静气,完颜康也没本事发现衣柜里有人,可能的破绽就在包惜弱身上。一旦包惜弱说漏了嘴,或是按捺不住,哭着把儿子的真正身世告诉了他,他立即会从柜中出来,先发制人。 完颜康进了屋内,见包惜弱面带泪痕,忙问:“妈,出了甚么事?” 包惜弱定了定神,道:“没事,我心里不大舒服。” 完颜康虽觉母亲有些言不由衷,但包惜弱经常面带愁容,似有无限的愁绪,如今哭一哭,也没什么大不了,当下走到母亲身边,靠在她怀里,说道:“妈,我不再胡闹啦。你别伤心,是儿子不好。” 包惜弱道:“嗯,你去吧,我要睡啦。” 完颜康只觉母亲不住颤抖,问道:“妈,没人进来过吗?” 包惜弱一听,连忙惊道:“谁?” 躲在衣柜里的云歌也是猛的一惊,难不成被他发现了什么? 完颜康原本担心昨日盗药救人的小贼会打挠到包惜弱,但见她神情虽似紧张,却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当下也松了一口气:“昨日王府里混进来了jian细,那些卫兵太没用,抓了一天一夜都没有找到人。” 包惜弱松了口气:“我这很好,你不用担心。” “我多调几个人过来,加强这么的守卫,免得贼人挠了母亲清静。”完颜康取了张凳子坐下,一如往常一般想要陪母亲多聊一会儿,不得不说,他对自己的母亲真得是体贴得没话可说啊。 躲在衣柜中的云歌却暗自叫苦,他这不走,自己下一步的计划便无从实施。谁知正在苦恼的时候,外面忽然又响起求见声,在征得完颜康同意以后,却是飞快的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紧接着二人便匆匆向包惜弱告辞。 云歌直到他走远才从衣柜里出来,包惜弱仍含泪坐着,二人没再说话,云歌一直在心里盘算着让杨铁心和包惜弱见面以后怎么办?完颜康是让他跟着生父还是继续跟着养父?在邱处机这等卫道士眼中,完颜康跟着完颜洪烈是贪图荣华富贵,认贼作父,但是云歌以一个现代人的眼光来看,他从一出生就只知道自己的父亲是完颜洪烈,这十几年的感情却不是假的,更何况完颜洪烈真的对他不错。
怎么办都可以,怎么选都不能尽如人意,云歌索性也不想这些事,任由他们自行选择自己的命运吧。 三更鼓打过,包惜弱按照云歌的吩咐,换上件深色衣裳,随他悄悄出了王府,一路上竟无险阻,很快就来到了酒楼前。 气氛不对! 云歌停下脚步,隐隐觉得自己这座酒楼有些异常,当下提神警备,缓缓走入店内。 一入店,却只是看到遍地狼藉,桌椅餐具倒落一地,竟是有过战斗的迹象,酒楼的楼梯之上倒落着几具尸体,看装扮竟是云山派一直安排在暗处守卫酒楼的弟子。 云歌心中一沉,施展轻功纵身跃上二楼,甫一落地,便用力推开王处一那间客房,乍然刺入眼前的却是倒落不起的阿碧。 “少侠!”从后面跟上来的包惜弱见状也是震惊,她担心的是杨铁心等人的安危。 云歌眼下已经没有心思去管身后的包惜弱,一把抱起倒在地上的阿碧,手一搭脉,却是松了一口气,没死! “公子!”程灵素这时候端着水盆从屋外跑进来,见到云歌仿佛溺水之人看到希望一般,忍不住叫道。 云歌竭力镇定,强抑住心头的怒火,将阿碧放到床榻之上,说道:“先看看阿碧有没有事,再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程灵素说道:“我刚已经看过了,她背后受了重击,内伤很重,不过并无性命之忧,只是要调息一段时间才能痊愈。”说罢,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玉般的小瓶子,拔开瓶塞缓缓送入阿碧口中,一股甘冽药气顿时弥漫空中,没一会儿,阿碧已是悠悠转醒。 “现在可以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