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灵枢素问
接下的几日，云歌一边焦急地等待程灵素的到来，一边勤加练武，不觉间《落雁掌法》和《越女剑法》、《淑女剑法》越发精纯，武功较前几日似是又上了一个台阶。 终于，三日之后，程灵素来了。 在没有见到程灵素之前，云歌心里一直很好奇她是个什么模样，“除了一双眼睛外，容貌却是平平，肌肤枯黄，脸有菜色，似乎终年吃不饱饭似的，头发也是又黄又稀，双肩如削，身材瘦小，显是穷村贫女，自幼便少了滋养。她相貌似乎已有十六七岁，身形却如是个十四五岁的幼女。”《飞狐外传》中的这段描述显然程灵素不会是个美女，但这是游戏，不是小说，作为金书中人气值很高的女主角，游戏公司应该会考虑一下玩家的感受。 “程灵素拜见云掌门”，眼前这女子约十六七岁，一身白纱衣裙，弯月般的黛眉，晶莹凤目，瑶鼻樱唇，香腮上隐隐有两个淡淡的酒窝，看上去十分可爱，绝对是一个美女。 “不敢不敢，程姑娘快快免礼。”面对这天神级的人物，云歌可不敢造次，连忙还了个礼，走近她的时候，闻到她身上淡淡的不知名香味，意蕴悠远，想是常年与药材为伴留下的特有味道。 云歌招呼程灵素坐下，又让阿碧亲自沏了杯茶，这才稳了稳心神，心道，不知道会是怎么样的任务呢。 程灵素倒也没怎么客气，很淡定地坐下，抿了一口茶，缓缓说道：“小女子自幼随师父学医，此番游历江湖也是受师父之托，想培植一种药材，以偿师父夙愿。前日偶然路过云麓山，发现山上有一山谷，谷中温暖湿润，遍植草药，其中有几株正是我所需要的。听说此谷是贵派所属，因此，小女子斗胆，想请云掌门……” “好说好说。”云歌打断她的话说道，“程姑娘不必客气，也不要叫我掌门了，我虚长你几岁，若是看得起在下，叫我云大歌好了。我这默默无闻的乡间小派，你若是看上什么，自管取去，你若是有什么需要，也尽管差遣，只要能办到，赴汤蹈火也为你办了，若是不能办到的，也会想尽一切办法帮你办了。” 不管怎么样，先把态度表明了，不管怎么样，一定要抓住这个任务，把程灵素给拉到山上做压寨夫人，哦不，镇派之宝。 程灵素自是没料到对方会这般态度，毕竟她只是一个NPC，哪知道“程灵素”这三个字在玩家心中的影响力是如何的巨大，不过程灵素毕竟是程灵素，除了医术、用毒天下无双之外，本人更是冰雪聪明，心思缜密不在黄蓉之下，是以她也没有立刻答话，暗暗观察了一下，见云歌满脸真诚，于是说道，“那就多谢云大歌了。” “不知道姑娘想要的是哪种药材？”云歌继续问道。 “金钟、鸢尾、含笑花、银叶柳、四蕊朴、青檀等我已经在草药谷里发现了。穿破石、柘树、海金子、黄金凤这几味我可以自行培植，眼下还缺少一种七瓣的贴梗海棠，我走了很多地方都没有发现。”说到这里，程灵素神情沮丧，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云歌一听，知道所谓的任务是什么了，于是说道：“不如这样，程姑娘不妨先在这里住下，我在草药谷旁边盖有一草庐，你可以安心地培植黄金凤等几味药材，至于寻找七瓣的贴梗海棠，就交给在下，我让门下弟子帮你四处打探，一有消息就报于你知道，你看如何。” 程灵素沉思了一会，说道，“如此，就有劳云大哥了。” 云歌偷偷看了一下任务提示，果然变成了： 七心海棠：帮助程灵素寻找七瓣的贴梗海棠，时限：半年。 程灵素继续说道，“海棠本是一种常见的植物，分为西府海棠、垂丝海棠、木瓜海棠和贴梗海棠四类，西府、垂丝海棠的花瓣从4朵至7朵不等，唯有贴梗海棠的花多为4朵，7朵的很少见，而我这味药少了这又不行，唉。” “苦心人，天不负，姑娘不必叹气，相信只要坚持下去，定会有机会寻得这七瓣的贴梗海棠，你也一定会完成师父的夙愿的。”云歌似是有感而发，“想我这云山派，开派伊始，一派衰败，如今能有这般光景，也是靠的‘坚持’二字呀。” 听云歌这么一说，程灵素似是略为宽心，依然安静地点了点头，便不在说放。云歌带着她往早已建好的草庐住下，又让王平和药渣带她看了炼药房，云歌趁机向她提出，希望有空的时候可以多多指点二人，好让云山派的医药水平上个台阶，程灵素本就是喜欢摆弄药材之人，又受到如此礼遇，自是满口应下，这才让云歌心里宽了宽心，心想，不管能不能完成这个任务，反正任务结束之后，云山派的药理水平肯定会有一个提高的。 ………… 安顿好程灵素，云歌独自一个人来到了花圃。 “空中之机，清静而微，其来不可送，其往不可追。”一想到程灵素，便会自然想起《灵枢》里的这句话，灵枢的灵，素问的素，平凡的容貌和一颗晶莹透彻的心，一直以一个旁观者的冷静姿态，卜算着人情和世态，洞悉着计谋和人心，她是那么的冰雪聪明，又是那么清醒地预感着人生，却仍然义无返顾地决定，把青春无限期地支付给一场暗恋，让一生兑现为一个谶语。 云歌从心底里愿意去了解这天下第一毒的主人，天下第一的伤心之人，所以在游戏里，云歌不愿意看到她无比的清醒让自己沦陷入死亡，很想改变她的命运，如果她不遇到胡斐，遇到的是花满楼，会是怎么一个结局？如果她在袁紫衣之前遇到胡斐，会不会又是一个结局？不管怎么说，云歌这次是铁了心的想要完成这个任务，想帮程灵素永远的留在云山派，留在自己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