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虎鹤双形
洪震南没想到眼前这个公子哥儿，刚才还是面带笑意，转眼间就露出这等杀气，心下倒是一凛，不过他也算是在江湖上混了半辈子的人物，虽是吃惊，脸上却一脸镇静，沉声说道：“按规矩是要在地上插满单刀，中间摆一擂台，在一柱香之内只要没被打倒，就算过关。今天我们只是走个过场，插刀就不必了，设个擂台，如果掉下来就算输了。” 云歌听完他所说，心下已然明白是怎样的一个比法，心里暗道，这一仗打肯定是要打的了，只是眼下《落雁掌法》虽然已经练的小有成就，但自己最擅长的还是剑法，不知道能不能用剑的。 刚想到这，那洪震南说道，“行走江湖，拳脚功夫是最基本的，我们只是走个过场，这刀剑无眼，如果动刀动剑，一时不慎恐怕有伤和气，我们就在脚拳功夫上见个高低，云掌门你看如何？” 如何你娘啊！云歌心里直骂娘，奶奶地，3阶的《越女剑法》是自己最大的筹码，现在却来一个不许比剑，这不恶心人嘛。不过人家话说到这份上了，云歌也不好说什么，只得故作一笑：“如此甚好，多谢洪英雄了。” 云歌命几个弟子到武馆中间置了一个擂台，然后解下身上佩剑让一名弟子拿着，转身对洪震南说道，“洪老英雄，在下对洪拳仰慕已久，一直未有机会得见，今天既有此机会，不妨指点一二。” 云歌表面镇静，心底却很发虚，也不知这洪震南武功如何，自己那1阶拳法《落雁掌法》能否敌得了。不过转念一想，系统在这个时候安排人来踢馆，肯定是有方法完成的，也就壮着胆子直接向洪震南挑战，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按这个规矩来，如果对方搞车轮战，这姓洪的最后出手，自己不是平白多打几场了。 “你算什么东西，想和洪老爷子打，还不够格呢。”洪震南还没说话，身边一个浓须大汉跳出来喝道。 “这位英雄此言差矣，刚才洪老英雄已经说了，今天只是走个过场，并没有一定要按照规矩来，而且我家公子诚心向洪老英雄请教，这不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吗？”阿碧轻笑着说道，她本来说话声音就温柔婉转，此刻听来更是悦耳动听，“若是这位英雄执意要按规矩，你们轮番上阵，那我立刻让人在台下插上尖刀，恭候这位英雄上台。”依然是那样轻声慢语，听来却让人不寒而栗。阿碧似是看透了对方的心思，说完便不再言语，退到一边。 场上沉默了一分钟，洪震南没料到会是这样一种情形，朗声道，“指教谈不上，老朽正好也舒展舒展手脚。云掌门，请！” 阿碧见此情景，婉尔一笑，道，“既不是生死相搏，小女子也在旁边抚琴一曲，为英雄助兴。”说完点起一炷香，便在旁边调起琴来。 “洪英雄，请！” “云掌门，请！” 语音未落，两条声影便飞身站在了台上。云歌对洪拳倒也有几分了解，洪拳动作朴实，步法稳健，刚健有力，以手法为主。套路的演练基本上是先慢后快，注重步型、步法以及桥手，洪拳又分南北洪拳，南洪拳以龙、蛇、虎、豹、鹤五形编成如龙拳、虎拳、蛇拳等，再深一点的，云歌也就不知道了。 洪震南右脚后退一步，拉开一个猛虎出山的姿势，赫然就是洪拳中虎拳的起步式；云歌没办法，只得硬着头皮，也摆了一个同样的姿势。云歌也不知道落雁拳法能不能打得过洪拳，因此也不敢露出来，想着还是见机行事吧。 洪震南此刻也不想耽误时间，双手猛地往前一探，正是虎拳中的“虎抱”，云歌见势伸手去挡，却见他左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虚晃一招，右手却是去反扣云歌的脖颈。 云歌大惊，连忙双手伏地，身体旋转，右脚收于腹下，借着旋转之力，用力向洪震南的腹部踹去，这一招是“平沙落雁”的变招，名字就叫“屁股向后平沙落雁”。 险象环生地躲过一劫，还冷不丁的偷袭了一下，云歌心里却是一身冷汗，还真是狼狈啊。 眼见云歌一却踹来，洪震南右脚向右前方了半步，身体一侧，闪了过去，没等云歌起来，他“忽”地一声两手将云歌的右手臂托起，右肩欲朝云歌的腋下撞去。云歌反映也快，蹬出去的右脚在空中迅速收回，一招《落雁掌法》中的“轻雁回风”，化解了他的“猛虎甩头”。 云歌不敢大意，凝神望去，见那洪震南手像车轮，拳似硬矢，几乎每出一招就要发出一声怒吼，目光如炬，便如要择人而噬。这虎拳短小简练紧凑，但与敌相斗注重气的配合，借着吼声，运用丹田之气，以意导气，力随气出，阔气催力，以扬其威，劲猛势烈，能够以刚制刚，也够以刚制柔。再观洪震南声吼如兽，眼带煞气，拳脚间步步紧逼，其势带风，绝对是下了苦功的。 眼见云歌一招“轻雁回风”闪了开去，洪震南身上的气势，陡然上升了起来，脚下再踏虎步，瞬间追了上去，双臂一震，拳法大开大合，内劲鼓荡，劲力吞吐，拳势比刚才激增一倍，以山崩地裂的气势，砸向云歌。 眼见无处可躲，云歌只得架起双臂相迎，甫一接触，顿觉双臂一阵发麻，一股钻心的疼痛袭来，双臂便如断了一般。 洪震南一招得手，便欲欺身上前，耳畔却传来阵阵琴声，如泣如诉，甚是哀怨，心神一个恍惚，却已错失了进攻的大好时机。 云歌感激地看了看阿碧，见她静坐抚琴，似是对此间对决漠不关心，心道，不能落了下风，光守是不行的，于是长啸一声，用起基础轻功，凌空踏起，拳化为指，直向洪震南各大要xue刺去。 洪震南似是一点也没把云歌放在眼里，不躲不避，一招“猛虎出山”，凌空向云歌扑去。只是在空中老虎怎是大雁的对手，云歌身形一闪，躲过他的双拳，指变为拳，击击实实地打在了他小腹上，用的正是落雁掌中的“长啸雁落”。 洪南震一招受挫，似是甚为恼怒，发出了一声如下山之虎般的大吼，拳风一变，步法短小稳健，虎形拳的刚猛凌厉瞬间清逸灵活起来。 围观的人不约而同地变了脸色，“虎鹤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