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卖桃人的口供

    可这二位的去向却成了问题。

    这叫他俩如何跟踪？这里是敌占区，如果不注意会出问题的。

    王迎春也看出了他俩的为难情绪。

    这可不是小事，这关系到根据地首长的安全。

    他们三个都陷入了紧张的边缘。他们三个人的大脑在急速的飞转，寻找着能排难的方案。

    “卖桃儿，卖桃儿！”

    “太谷的桃，不甜不要钱！”

    一阵叫卖声，挤进他们三个人的耳内。

    他们三人循声望去，就见人群外，有一个头戴草帽的人在喊叫。

    “在这里呆着也不是个办法。走，我们出外面打问去。雁过留声，人过留名，总有一些痕迹会留下来的，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消失了吧！”

    王文清边说边往外走。

    他们三个挤出人群。

    王迎春突然灵机一动的说：

    “那两个老夫妇说的千手道人找水喝的时间是临近中午。临近中午的时间应该是十一点到十一点半之间。”

    罗喜龙发了话：

    “也就是说，十一点，千手道人和他的主子大川桃吉来到的这儿。”

    “现在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王文清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接着说：

    “我们进村的时间应该是两点。大川桃吉和千手道人在这里已经消失了三个小时了。”

    王文清说到这里，额头上的汗珠一下子冒了出来，手心里也汗津津的了。

    “好小子和我玩开了捉迷藏！”

    王文清说着，四下里望了望，这个村的地理环境很特别，两面都是山，前后只有一条道相连。他急忙问王迎春：

    “这个村的南面是通往何处？”

    “太谷，这个卖桃的就是从那边过来的。”

    卖桃的在一旁搭了话：

    “买些桃吧，不好吃不要钱。”

    “你是刚来不久？”

    王文清问他。

    “是啊，我刚来这个村子，我手里的这袋烟还没抽完呢。”

    卖桃的说完猛吸了几下烟袋嘴，从他嘴里喷出了nongnong的烟雾。

    “那你一定见过两个人，从这里向你们那个方向去了？”

    卖桃人磕掉烟袋锅里的烟灰，说：

    “见过，见过！这两个人还背着行李、带着干粮和水壶，朝太谷县城那边去了。”卖桃人说得很具体，也就是大川桃吉和千手道人的特征。

    “他们两个应该向东去根据地，怎么往了南了？这不合常理啊！”

    王文清暗暗地问着自己。

    罗喜龙问道：

    “队长，我们现在怎么办？”

    王文清一时难以回答罗喜龙的问题，只能再次的向四周观望希望能在观望之中找到答案。

    呵，还不错。他这一望，还真的有个指路的人来了。

    就见马小亮骑着一匹快马向他们跑来。王文清他们三个迎了上去。

    马小亮一拉马缰绳，那匹马立即站住了。鼻孔中喷着粗气，嘴里嚼着那发白的铁马嚼。马小亮从马上跳了下来，对王文清说：

    “队长我们上当了！”

    “怎么回事？”

    “大川桃吉和千手道人，已在前三个多小时回到了龙阳县城。李海波叫我赶来向你汇报。”

    罗喜龙问马小亮：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我是跟着你们留下的路标找来的。”

    罗喜龙这才明白了王文清在路上走一段路，在树上砍一刀砍上一刀的情形。当时他还很纳闷，但又不想多问，现在揭开了他的疑问。

    不禁暗暗地佩服队长的细心，假如没有队长留下的记号，他们只能在这里傻等了。

    王文清听了马小亮的报告，转身看到了那个卖桃的，走上前去，一把提住了他的衣领。

    那个卖桃的摘下草帽，结结巴巴地问道：

    “老，老——总，这是怎，怎么回事？”

    “你办的好事，难道还要问我！快说，你收了多少钱？”

    “我，我全说！这是那俩人给我的三个大洋。”

    卖桃人说着从衣兜里掏出了两个银元，放在了王文清伸出的手掌里。

    王文清把银元竖着捏着，向银元上吹了口气，听了听声音，取笑地说：

    “是真的，你没有被骗，你却骗了我们。”

    罗喜龙和王迎春不解地看着他俩，罗喜龙问王文清：

    “队长，你和这卖桃的唱的是哪出啊，怎么我们就看不懂啊？”

    王文清对卖桃人说：

    “你来告诉他们是怎么回事。”

    王文清拿着三个银元向死人的院子走去。

    罗喜龙*问卖桃人：

    “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卖桃人结结巴巴地讲开了。

    早上，他赶着毛驴车去桃树地里问桃树的主人买了五筐子桃，满怀信心的上了路，他就赶着毛驴车向这个村子赶来。他算计着这一片的村子有五个，一个村子卖一筐，一上午卖光，是不成问题。他边想边赶着毛驴车走着。心里那个美滋滋的就别提了。

    当他的毛驴车快要进村时，从一边的树林里窜出两个人来，气势汹汹的向他走来。

    他看着，这二位背着行李、饭袋、水壶，一看就是走长路的土匪。

    他吓得从车上跳了下来，心想：这是碰上土匪了，他们要啥给啥，只要能保住命，一切都是身外之物。

    到了这个时候，他反而没啥可怕的了。他对靠近的两个人说：

    “我就一个毛驴车，车上有五筐桃，你们要的话都拿去。”

    其中一个，来到车厢后面，看着五筐的桃在里面挑了起来。

    另一个却说：

    “我们不要你的车和桃。我们要你在一袋烟的时间内，给买回两匹好马来。”

    说完掏出十个大洋交到了他的手里。

    “这是买马的本金！”

    然后又掏出三块大洋，说：

    “这是你的好处费。先给你一块，其余的你回来后再给你。这事只能你知道，你要是有个二心老子的手枪可是不吃素的。”

    说着掏出了手枪，在他的面前晃了晃。

    “是，是，是！我一定照办！”

    他进了村里，不一会就给买来了两匹高头大马牵了出来，交给了那两个人。

    那俩人将两块大洋给了他，骑上了马后对他说：

    “有人问起你时，就说见我们去了太谷县城那一带！”

    他点头哈腰地说：“一定照办，一定照办！”

    那两个人说完，就骑着马向龙阳县城奔去。

    王文清那里，拿着三个大洋，给了死者家属两个，他回到了卖桃的跟前。

    问卖桃的：

    “说完了吗？”

    “说完了，我全说完了，不漏一个字！”

    “你还有几个大洋？”

    “还有四个！”

    卖桃人又掏出了四个银元。

    王文清从他的手里又拿了一个银元，对他说：

    “好了，其余的给你了。”王文清将两个银元又给了卖桃人：

    “你用这大洋买来两匹马来，越快越好！”

    “是，这就去！”卖桃人忙着走了，不一会牵来了两匹不错的马。

    王文清对卖桃人说：

    “今后可要小心，不要被坏人利用了！”

    “是，是，老总说的对！”

    王文清他们骑上了马，直奔龙阳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