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出发
清晨，平雷带着冬猎小队已经集结完毕。一行二十余人，在村民们的祝愿声中向着正北方的北川大山行进。 “多猎些雪牛rou回来！” “还有最美味的雪鹿rou！” “注意安全！” “一定要平安！” …… 参与冬猎的村民承载了整个村子冬季食物供应的重任，留在村中的村民都自发到村口为他们送别，毕竟冬猎还是一项非常危险的任务，经常也会有伤亡出现。 凯恩学士杵着拐杖独自站在村口的栅栏门阁楼上，目送着平雷带着冬猎小队逐渐远去，他的心中莫名地升出一股不祥的预感，不由得闭目冥思。 “看在我曾为教廷服务这么多年的份上，愿教皇保佑我的村民吧！”老头默默祈福着。 …… 入夜，冬猎小队已经搭好篝火安营扎寨。 平雷一人独自站在一块巨石上向着远处瞭望，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雷哥！还在这看呢？这大天黑的也看不清，赶紧过来吃点腾虎做的面饼吧！”封尤收拾完干柴，见平雷还站在石头上观望，不由得劝道。 “哎！荒郊野外的，这小兔崽子一天比一天回来晚了！胆子真是越来越大！”平雷越说越气。 “雷哥，这不也都出来三天了。你看第一天刚出来那会，平安一直跟着咱们慢慢走憋着多难受，非吵着要自己白天独自去修炼晚上再赶上咱们，不也每天都回来了嘛！况且这周围又没什么危险，不会有事啦！”见平雷如此为平安担心，封尤只得安慰道。 “走！不管了，咱们先去吃！别给这小子留！看饿他一顿还早不早些回来！”说完，平雷便一脸气愤的向篝火走去。 一旁封尤只得撇撇嘴，尴尬地跟上，他才不信平雷会饿着他那宝贝儿子。 …… “看我带什么好东西回来啦！” 还没等平雷走到篝火处，远处便传来平安清脆的嗓音。 不多时，只见平安不大的身躯赤裸着上身，身背兽皮包裹的双剑，肩扛着一只雪鹿飞奔而来。 “这是不雪鹿么？跑得比狼还快就让你小子一个人给逮着了？”封尤听见平安的声音回头望去，瞧见这一幕，有些难以置信。 “是啊，今天我跑到了北川大山边缘，正好看到一群雪鹿吃草呢，就悄悄溜过去逮着机会抓住一只！然后这不就被我给扛回来了！”平安随口答道。 “咦！还真是雪鹿啊！好久都吃过雪鹿rou了，这下看到了可真是口水都想流出来！”二蛋看到雪鹿顿时激动了。 “雪鹿可难逮着啦，前几年冬猎，咱们发现了雪鹿群，几十个人一起合围包抄也才能抓住两只老弱病残的雪鹿。”篝火旁，参与过冬猎的村民们听闻了也都起身围过来看热闹，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 “你小子可真是说得轻描淡写！雪鹿咱们又不是没抓过，哪有你说的这么好抓！赶紧如实交代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你怎么就一个人跑到北川大山去了！那里可是有雪狼出没，不会比异虫好对付！这么危险！”平雷听了平安的话，生气地瞪着平安一连串发问道。 “你们怎么都不信我！我真的就这样抓住了雪鹿啊！今天走着没多远就发现已经可以看到北川大山了，目测了一下也不是很远，便跑过去瞧一瞧，顺带还抓了只雪鹿回来！” 平雷众人哪里知道平安前世的能耐，潜伏这种看家本事对平安来说那可是信手沾来。 “跑过去瞧一瞧？从能看到山川大山再到山脚底下少说也得走大半天路程吧！你就这么跑过去瞧一瞧？” “是啊，我跑得很快的，也就花了半个时辰吧，就跑到山脚下了，还发现那里已经有好多人在扎营了。” “这点路少说也有五十里呢！你小子半个时辰就跑到了？体力可真够好啊！”封尤听了不由得赞叹道。 平安的身体从小就经过血色雾气不断洗刷锤炼，如今他的骨骼和肌rou已经比前世不知道强健了多少倍，就是一直高速奔跑也消耗不了他半点体力。现在只有进行大强度高爆发的训练，才会让他感觉到疲惫。 “好啦！大家别光看热闹了，想吃雪鹿rou加餐的赶紧动起来！”顾不得多想，平雷只得招呼道。 如今平雷感到越来越看不透自己的儿子，似乎每天都会有一点惊喜发生，平安飞速的成长让平雷觉得好像那么的不真实。 …… 篝火处，父子两并排坐着烤着鹿rou。 “平安，刚才你说到山脚下已经看到很多人扎营，那到底是有多少人？” “只怕不会少于五百号人吧，他们分散成十几个营地在入山口下各自扎营！”平安一口撕咬下一块烤熟的鹿rou，一边回答道。 “有这么多人？你没看错吗？”平雷顿时有些吃惊，往年冬猎可没这么多人。 “肯定没错啊，我就是偷偷溜到山脚下也没让他们发现。” “也是，今年冬猎为了等你的剑比往年出发要晚了些，我们可得赶紧了，往后好抓的猎物都被捕光了，那咱们可不得空手回去。” “那些来冬猎的人都是哪里人啊？” “他们大都是方圆数百里附近村落的人们，平常要不是为了娶亲，这些村落之间也不会有太多交集。不过，这些村落每年都会为了生存，跋涉到北川大山入山口脚下一起进山冬猎。” “不冬猎那就一定会饿死么？” “是啊，多年前异虫潮数次入侵肆掠，偌大一片土地难寻出一活物，导致咱们生存的这块土地物资贫乏。这里的冬季十分寒冷，又非常漫长，可农耕的时间太短，光靠农耕可养活不了这么多人，一切都是为了生存！”平雷叹息道。 “那人们怎么不迁移到更好的地方生存呢？”平安继续追问。 “更好的地方？整个帝国大半的土地也不会比我们这好到哪去，只有当异虫潮入侵到整个西大陆中部，帝国无力抵抗的时候，教廷才会出兵剿灭异虫。西大陆的另一半就是教廷坚守的底线，能不受到异虫侵扰。那里俗称关内，都是权势阶层的地盘，领地世袭。像咱们关外的穷人过去到关内，所要向那些领地主缴纳的税务都会负担不起，不像咱们这里一大片领地分封给别人世袭都没人要。这都是因为咱们关外贫瘠，还很可能受到异虫的侵扰，在关外的土地上，只有靠帝国亲自任命军中将领前来才能统御这里。” “当初我和你母亲就是想着完成最后一个佣兵任务以后解散掉佣兵团，去到关内找个地方，然后生下你，一家人在一起好好过日子，可惜最后都被我给搞砸了！”平雷说着说着，眼泪便忍不住顺着他沧桑的眼角流下。 “父亲，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平安知道父亲心中的痛楚，起身帮着父亲擦去眼角的泪水，安慰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