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鱼娱愉,宫中家宴
天空中下起了雪,鹅毛大的雪花在空中飘飘荡荡,轻盈又悠闲。 北尹的皇宫中,白衡一行人刚刚抵达,风尘仆仆的样子。 而宫门口,司徒琴越与司徒琴昭早早就开始等着白衡了。一见白衡出了马车,两人马上迎了上去。 白衡灵巧的跃下马车,见到司徒琴越的一瞬,她的眼里就在没有别人了。猛地纵身一跃,司徒琴越抬臂稳稳接住了她。 白峥跟着钻了出来,一眼就看到了相拥在一起的两人。他跳下马车,回头看向阿离,好奇问道:“那人是谁?” 阿离笑了起来,但是眼中却没有笑意。 只听他清魅的嗓音轻轻响起:“恋人,师叔,北尹的皇帝。” 白峥闻言瞪大了眼睛,蹦蹦跳跳的跑了过去。 “呦,这才几日不见,儿子都有了?”司徒琴昭指着白峥,震惊的大喊。 白衡头都不会,抬手就是一道掌风袭向司徒琴昭:“别瞎说,这是我认得的弟弟,白峥,啊,应该叫他陆惜别。” 白峥有礼貌的向大家问号,笑眯眯的说:“不要再提陆惜别了,以后我就叫白峥了。” 白衡站到了白峥的身边,低头问道:“你决定了?” “嗯!”白峥看着白衡,十分认真而肯定的说:“我也没有别的亲人,能与jiejie做亲人,是小峥求之不得的事。” 白衡笑了起来,轻轻摸了摸白峥的头,笑道:“好,小峥。” “那看来,小峥是不打算与我做亲人了。” 清魅的声音响起,司徒琴昭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然后不动声色的马上松开。 一旁的白峥赶紧摆摆手,解释道:“不是不是,都是亲人呢。” “逗你的。”阿离笑着点了点白峥的鼻子。 司徒琴昭笑着迎上了那拥有倾城之色的男子,很是热情:“阿离,好久不见!” 阿离拍了拍司徒琴昭的肩膀,打量了一下:“琴你似乎是黑了一些。” “哎,怎么能不黑。”司徒琴昭摸了摸脸颊,有些无奈地说:“这些日子赶去白国,都没时间护肤了。” 阿离摇摇头,也跟着笑了起来,安慰道:“黑了更有男人味了。” 司徒琴昭耸了耸肩,算是默认了。 “小浅,那尸魔你怎么办了?”司徒琴越见白衡精神尚好,便开口问道。 白衡挠了挠头,叹了口气:“哎,还能怎么办?” “我最后还是开启了阵法,将她诛了。”白衡惋惜地说,她看向司徒琴越:“她真的挺可怜的。” 司徒琴越摸了摸白衡浓密的发,看着白衡清澈的眼睛对她说:“你做的是对的,若是有一日师叔也成了那个样子,不要留情。” 白衡撇了撇嘴:“才不会呢。” “世事无常,谁知道呢?”司徒琴越轻轻地说,拉起白衡慢慢走向桃源小筑。 本是冬天了,可是桃源小筑里的桃花却依旧开的娇艳。初雪落下,停落在娇美的花瓣上,远远看去好像桃树上被轻撒上了白色的浮云。 “咦,这桃树?”白衡好奇的上前去摸那桃树,忍不住仙力探了出去。 司徒琴越轻轻拉回了白衡的手,走向了客堂。 “哎,等下啊师叔,我想看看...”白衡边走边回头看,如果不是司徒琴越拉着她,换个人早就被甩开,跑去查看了。 “那是桃精。”司徒琴越淡淡的说。 “嗯嗯?果真是桃精么?”白衡其实心底早有猜测,所以听了司徒琴越的话并不吃惊。 “不错,五百年的桃精了。” “可,它为什么从来都不跟我交流呢?”白衡有些不解的看着司徒琴越。 若是成精的桃树,都会很喜欢主动和我交流的啊!白衡在心里说。 司徒琴越无奈,只能坦白:“因为是我不让的。” “为什么啊?”白衡搞不明白。 “没什么。”司徒琴越对白衡说,随即自己小声念叨:“还不是怕你知道...” “什么?”白衡掏了掏耳朵,凑了上去:“师叔你说什么?” 司徒琴越赶紧摇摇头,拉着白衡来到了堂内:“没什么,快坐下,给你留了庵罗果。” 果然,白衡一听庵罗果三个字就瞪大了眼睛,没头没脑的四处乱找:“在哪里,在哪里,那个好吃的果果在哪里?” 司徒琴越不禁摇头失笑,拍拍手,岱琴就端上了一个大盘子,上面放了许多硕大而青黄的庵罗果。 白衡被司徒琴越按着坐在了椅子上,褚画快手快脚的剥好庵罗果切好,呈了上来。白衡一见那橙黄色的果rou,什么心思都没有了,拿起签子就戳了起来。 唔~ 酸酸甜甜,入口即化,就是这个味道! 每个人都落了座,纷纷都被呈上了切好的庵罗果。阿离与司徒琴昭等人都是浅尝辄止,唯有白峥,与白衡一般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 司徒琴昭看着眯着眼吃了庵罗果的白峥,不由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跟小白真是一个样子。” 白衡与白峥谁都不搭理他,被庵罗果勾了个全心全意,根本没有空理他们。 “今天,小峥与阿离跟我走?”见没人搭理自己,司徒琴昭讪讪的找了个话题。 “咳。”司徒琴越赶紧响应,给司徒琴昭找回存在感:“那得问问小浅和小峥。” 但是白衡与白峥根本顾不上回话。 于是,最后,当晚,所有人都留在皇宫里面,大家来了一场丰盛的夜宴。 华灯初上,宫灯琉璃。 月色下,桌上摆满了丰盛的晚餐。面容清秀的宫娥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端着令人胃口大好的菜肴,灵巧的穿梭着。 今夜似乎是个特殊的日子,司徒琴越没有拒绝美食,白衡也没有。不知道是不是事先说好的,两个人都陪着大家安静的进食。 白衡轻轻咬了一口菊香秋刀鱼,喀嚓一声,脆生生的。白衡咽下了口中的鱼rou,悄悄对司徒琴越说:“师叔,我想起了小时候我们偷偷捕鱼吃的日子了。” 司徒琴越笑了笑,也行想起了那时候的日子。 那时白衡还小,是个小娃娃。司徒琴越一个人带着白衡,住在沧澜山的后山。那里桃花甚多,景色很好,有溪水,有湖水,是个明澈而美丽的地方。白衡就是在这样一个美丽的地方长大。 司徒琴越已经长成,是个高挑的少年了。但白衡还是个小不点,而且很瘦,怎么也长不高。
司徒琴越急的不得了,这小浅怎么就是不长个子呢? 司徒琴越偷偷去找了拾川师兄,当然了白衡也被扛在肩上带去了。时间太久记忆有些不清,司徒琴越只记得当时拾川看着白衡笑了笑,摸了摸白衡的头,对司徒琴越说:“拾越啊,你这宝贝不是身体不好,是营养跟不上,所以不长个。” 司徒琴越对拾川的话似懂非懂,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白衡不是身体不好。 “拾川师兄,我该做什么啊?”司徒琴越迷茫的问道。 拾川看着那被誉为百年奇才的少年,扑哧笑了起来:“噗哈哈哈哈,哎,你也有这一天啊。” 司徒琴越皱了皱眉,叫到:“拾川师兄!” 拾川忍住了笑意,对司徒琴越郑重地说:“去钓鱼吧。” 嗯? 司徒琴越不解的看着拾川,拾川再次破功:“不明白吗?哈哈哈哈,就是要你钓鱼给小浅吃。” 这.... 司徒琴越犯了难。 这似乎沧澜山有门规,不许随意杀生来着。 拾川一眼就看出来司徒琴越的犹豫,凑近司徒琴越低声说:“偷偷地嘛,总不能让小浅一直不长个啊!” 司徒琴越叹了口气,带着白衡离开了拾川的院子。也正是从那天起,白衡每天都会跟着司徒琴越钓鱼,每天都会吃上鱼rou。 白衡那时虽小,但是对那段日子还是有着很深的印象。 因为。 师叔,做鱼实在是太难吃了。 每天白衡都是哭着,被逼吃光司徒琴越自创的“红烧鱼”的,如果那一团团黑色的东西可以称之为红烧鱼的话。 经过一个月的努力,这小白衡不仅没有长个,反倒更瘦了。司徒琴越惊觉自己的饭或许是难吃到了难以想象的地步。他也不想看到白衡那么可怜巴巴的被逼着吃鱼,还越来越瘦。于是司徒琴越痛定思痛,决定开始苦练厨艺。他托人为他带了一本讲厨艺的书,每天得空就看看那书,琢磨怎么为白衡做饭。 又经过一个月的努力,白衡奇迹般地长高了! 想来是终于每天吃的不在是那难吃的红烧鱼,白衡的胃口好了,吃得多了,营养就跟上了。 司徒琴越暗暗地想:拾川师兄说的是营养吧,我没说错吧? 司徒琴越更加努力了,蒸鱼,煎鱼,鱼汤,鱼rou酱,各式各样的鱼,白衡兼职眼花缭乱了。而蔬菜,也不再是简单的炒炒就了事了,开始多了许多的做法。 正是因为有了那样一个美味的童年,所以才培养出了一个对食物无比热爱的白衡,需要不断强化意志力,才能忍住食欲的白衡。也正是因为那样热爱的食物的白衡,另拾芳道长无法放心,才有了对白衡禁食欲的叮嘱。 但正是因为有了司徒琴越不辞辛苦的照料、喂养的童年,才有了今天这么活蹦乱跳的白衡。 宫灯恍惚,司徒琴越的手慢慢摸上了白衡的脸。他喝了一点点的酒,看着白衡的目光有些迷离。 “我的小浅啊,终于是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