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别墅里的琴声
一周后，李陌上的养母和jiejie离开了里斯本。 一早出门上学就看到满身酒气的图萨迎面走来，“嘿，中国妞儿！” 李陌上不想理会，却被图萨反手抓住，嘴唇贴着她的耳畔说道，“你mama走了，我们兄妹二人可要好好生活啊。”说完他在她耳窝处吹了口气，一脸嘲讽的看着李陌上。 李陌上大力挣扎开，狠狠的看了他一眼推门便离开。 图萨是个不折不扣的混混，mama走后李陌上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他。 刚到学校，留学生管理处的嘉德先生就来催学费了，里斯本高校的的学费不算高，只是即便这样，她翻遍她所有衣服的所有口袋，拿出银行卡里的所有存款她也交不齐这学费。 “嘉德先生，可否再通融我几天。” 嘉德先生从衣袋里拿出他从不离身的放大镜仔细看了看李陌上又低头从那本如中葡词典一样厚的学生信息手册里寻找到李陌上。 “哦，可以的，你还有11小时03分25秒。” “嘉…” “亲爱的，你要知道，你到这里买知识是需要媒介的，没有欧元，就算一杯浓缩咖啡也没人会施舍给你的。”这个高度近视到几乎从他酒瓶底一般的眼镜外看不到瞳孔的葡萄牙老先生说的很对。 李陌上没有再说什么，嘉德也没再给她机会再说什么，把学费交齐是她唯一的选择。 当她还在为学费苦恼时，一个陌生的电话在当天下午打了过来。 “请问？是李陌上小姐吗？” 李陌上将书包放到车筐里回复到，“是的。” “这里是甜点私人图书馆，不知道您还记得吗？” “记得，记得！您好！” “我是甜点私人图书馆的管理人梅，恭喜你，你已经被甜点图书馆正式录用为图书管理员了。” 放下电话还没吃饭的李陌上骑着单车就奔往火车站。她想或许她的学费有着落了。 甜点私人图书馆位于里斯本城北的辛特拉，辛特拉是里斯本全城有名的旅游景点，那里景色优美，面朝大海，而有名的私人图书馆甜点便伫立于此，甜点两个字不仅是这架私人图书馆的名字，还是葡萄牙全国最大的出版公司的名字，但是，它们二者的所有人是不是一个人竟无人而知。 关于甜点私人图书馆的传闻有很多，有人说那是里斯图尔特家族的产业，有人说那是几个世纪前葡萄牙皇室留下的产物被幸运人得到而后留给后代，那些传闻越来越多，越来越邪乎，不知真假。但是，只要是去过那里的人无不被甜点古老而华丽的气氛所惊叹。自然而然的喜欢上了那个地方。它的名气也越来越大。 而陌上自所以会选择一个距离里斯本有段距离的地方找兼职，起初只是因为考虑继父和养母，缩短回家的时间。 学校到辛特拉旅途不算远，最方便的是坐短途火车，这个时间坐这辆火车的人很多，陌上被人群挤来挤去，到了小镇，已是满头大汗，不过抬头看看辛特拉山，即便已是七月初的下午，浓雾已散，但这并不妨碍辛特拉山布满苔藓的巨大冠木丛林给人们带来满满的清凉。 属于甜点私人图书馆的那幢巴洛克式建筑伫立在辛特拉山脚下，一幢主楼，依次向上分别是一幢钟楼和两栋别墅，它们隐藏在茂密的灌木丛中，看上去不像是个图书馆到像个大户人家的私居。 那个时候李陌上也并不知道这栋别墅里会出现一个男人，如同着茂密的灌木丛植满她今后的一生。 远远的，陌上看着甜点图书馆的大门，五十级台阶上就是一栋二层高的木质房屋。虽然在外面但可以看到里面的情景，因为整个木屋都是由巨大的落地窗围城。 进到图书馆，接待陌上的便是电话中的负责人梅，梅是个棕发女郎，身姿窈窕却不是浮夸的丰腴，典型的欧洲美女。 “你就是x大学临床医疗专业的在校生，李陌上？” “是。” 梅不易察觉的皱了一下眉头，不过随及又展露出面对客人的礼貌微笑，将手里的两份材料递给陌上，“这是工作事务表和简历表，表填好，再把工作事务看懂，明天就可以来上班了。” 李陌上接过事务表，她被安排在了每周二四六的下午来这里上班，工作量不大，薪水丰厚，一个月足足有六百欧。 “我领你熟悉一下这里吧。”梅说。 陌上点头。 陌上跟着梅走进里面，看到里面的书房拥有整面墙的书柜，和及顶高的红木书架，一层空间最大，近二百平方米的空间里被图书和古老的藏品装点，有瓷器、铁艺、油画，陌上听说那些东西个个价值连城。 欧式铁艺旋转楼梯直接走向二楼，二层散落着一些书桌和椅子，还有华丽的长绒地毯，那些也都是馆主人的藏品，两边则是由一层而上的及顶红木书架，贯通一楼与二楼，在这里不仅可以看到百年前的珍贵图书私藏也可以喝着咖啡安然的在这里读书。而且木屋周围是茂密的灌木丛，落地窗让人一抬眼边看到外面，似乎是让人们在树林之中感受自然与阅读的营养。 “你的任务不算多，但因为是私人图书馆，我们的工作人员每天也只两个，你这个班的因为另一个兼职工意识离开了所以只有你自己，你既要会整理图书还要会为客人煮咖啡。” 陌上点头，这个倒不难。 “煮咖啡的地方在二楼里间，咖啡免费供应，这里有的时候还会有游客来参观，也是免费提供，只要他们不乱动这里的藏品。” “好的，那借出和归还需要什么？” “经常来的客人有自己的借书卡，你只要在前台帮忙划卡、续费，其他你做好整理避免丢失和损坏就可以。” 了解了工作详情陌上不得不开口再说一件事。 “梅小姐。” “…虽然这很不礼貌……但梅小姐……不知道…可不可以提前预付我一个月的工资？” “你…是遇到了…什么？” “嗯，你知道，我是个学生，我的学费还差一些…” “这个…“梅面露难色，但还是说，”我只是负责管理员工工作事宜，这样吧，一会儿我去帮你申报一下。” 传说中甜点背后实力雄厚想来是真的，就算是一个私人图书馆也管理的如此严格。 陌上理解的点头。 第二天是周四，李陌上到甜点工作的首日 到甜点上班时，来此读书的客人并不算多，人影稀落，大都驻足在高大的红木书架前，其实在里斯本有很多私人图书馆或博物馆，他们的主人大多背景丰富，这些地方在某种程度上只是为了显示自己家族雄厚的财力，以此或多更多的回报，而像甜点这样，身份未知的几乎没有。 李陌上的工作就是将借出与还回的图书按照编号整理好，放回书架，再加上冲泡咖啡的一些简单工作。 每日工作量不大，她是个书虫，近水楼台先得月，倒有了机会看这里的珍贵藏书。 忙完了工作，她拿着本《冷山》刚坐下，就收到了一条email，是梅。 email中梅让她赶紧去一下办公室，陌上想或许是关于她预付工资的事，可在办公室门口等了很久也没见到梅，她只好再一次向梅确认消息。 梅回复：到二号别墅的一楼办公室。 她撇撇嘴，取个工资而已，至于这么大排场吗？ 从后门出去，走一段五十级的台阶就是那幢别墅了，听同班的同事艾琳说那别墅是传说中甜点主人住的地方，他每年八月到这里，只待一个月，可没人见过他的真实面貌，久而久之，关于这个主人所有的一切都成了迷。 对于这些李陌上并不在意，她只想取到工资，补足学费的空缺。仅此而已。 水晶吊灯华丽而幽暗，昏暗的光线衬托着穹顶上的圣母女神与天使壁画，色彩绚丽，幽暗丛生。 经过一段长绒地毯，一扇青色的高大铜门出现在眼前。门口却出现一对图案华丽的古代瓷瓶，与之前的巴洛克式建筑风格截然相反。 李陌上四下环顾，从进来到现在这别墅里一个人都没出现，她不禁有些怀疑，踟蹰了一会儿习惯性的咬了咬嘴唇，脚尖踩在复古花纹的昂贵地毯上，向前走了两步，正欲试探着敲开那扇青铜门，忽然，门被自里猛然推开了，一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女孩儿跑了出来，是个中国姑娘，她穿着黑色短裙，长发凌乱，面容白皙，两颊还泛着些许红晕。 李陌上被吓了一跳，但看这女孩儿与自己年龄差不多就想或许她也是这里的员工，刚想问她梅是否在里面，女孩儿却率先开口了，“你是来找他的？”语气中满含不友善的嘲讽。 “梅，我是来找她的。” 女孩儿狠睨了她一眼，唇角讥讽，“别痴心妄想了。” 李陌上一听，更不明白了，“请问…” 女孩儿却似是没听到一样再不理她，赤着脚转身走了。 李陌上皱皱眉头，这都是些什么人？ 她向半敞的门里望了望，居然有淡淡的钢琴声… 琴声缓缓流淌而出，是首不知名的曲子，曲调缓慢优雅，她不禁被琴声吸引，推开门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