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去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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榭拉独自一人走在回程的路上，虽然是在前进，但她的全部思绪却没有半点分给路上的一切，只是单纯由本能cao控着身体行进。此刻榭拉的脑海中全是刚刚结束的那场比赛的影像。 明明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的，明明已经下过决心的，明明已经知道的。 艾书不是她开始想象的那种平凡之人，只不过是在她面前表现出了平凡的一面，或者说她一直以来认识的不过只是艾书的一小部分而已。 所以榭拉才会来观看艾书的这场出赛，想要更进一步的了解艾书的全部。 可是事实比她想象得还要严重的多。 赛场上那个充满了强者气息，神秘到了极点，让人见过就不会忘却的身影，和一直以来在酒馆中为人排忧解难的艾书真的是一个人？如果不是早已知道答案，榭拉是绝不会相信的。 所以才更加无法接受。 榭拉已经无法分清了，哪个才是艾书真正的一面？也许她所知道的艾书不过是刻意伪装的虚像，有着那样强烈气场的人怎么会有平凡的一面呢？ 或许一直以来不过都是她自己的自我妄想。 榭拉已经没有自信可以喜欢下去了，她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渴望平凡的少女，真的可以喜欢喜欢上艾书那样不平凡的人吗？ 榭拉已经不知道了，感情与理智激烈的冲突让她的思考完全的混乱起来，她已经什么都无法知道了，她在哪里，要去哪里，想做什么，都已经完全不知道了，只能将身体完全的交由本能支配，像是在回程，实际漫无目的的前行着。 “榭拉！”从少女的背后一只手有力的按住了榭拉的肩膀，使少女本能的转过身来，停止了前行。 “艾书……”认出了拦住她的来人，榭拉终于从混乱的思考中恢复了一些。 意识到少女的精神状态有些不稳的艾书，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拉起榭拉的手，带她离开。这里还是大街上，不是说话的地方，同时也要给对方一些时间来平复感情。 两人就近走进了一家小型的休闲餐厅，现在的这个时间，并没有什么客人，环境很安静，正适合谈话。 直到艾书点的饮品被送上来，两人都没有说过话，不过榭拉的样子看起来应该已经冷静下来了，已经有了几分平常的感觉，只是带着些许的冷漠。 “那么，叫住我是为了什么事情呢？”双手捧起温热的杯子喝了一口，榭拉终于先开口了，只是语气中不仅没有了平时的那种热情，反而带上些许绝望的感觉。 “只是有些话想要和你说。”虽然这样说了，可艾书却沉默了下来，似乎是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一样。 “为什么又什么也不说了！？”良久的沉积后，榭拉有些失态的爆发起来，不过她的失态与其说是愤怒倒不如说是被处刑前的歇斯底里。在她看来，艾书接下来要说的话大概会让她痛苦万分的吧。 “请，留在我身边吧！榭拉！”终于艾书十分郑重其事的对榭拉说道，其神情没有半点的不认真。 像是完全没有想到一样，榭拉一时之间愣在了当场。 “你是认真的吗？艾书？”露出了好似嘲弄的笑容，榭拉努力挤出了一句回应。 “你知道我想要些什么吗？” “……” 没有等艾书回答，榭拉立即连珠般的问道。或许这已经不是询问了，因为榭拉并不是真的想要从艾书那里得到回答。 “你知道我对你是怎么看的吗？” “……” “你知道，我的感情吗？” “……” 榭拉的问题艾书一个也没有回答，榭拉也没有给他回答的时间，对她而言，艾书的答案已经不重要，因为她早已有了自己的答案，在艾书说出那句话的时候。 “哈哈。”有些惨然的，像是终于想明白了一样，榭拉笑了两声，然后让她自己平静了下来。 “我会在你身边的，艾书。”最后榭拉平静而认真的给了艾书回复。 “你明明可以拒绝的。”得到了肯定答复的艾书却没有显出丝毫开心的样子，反而露出了苦笑，像是在劝诫对方一样的说道。 “呵呵。”榭拉却有些开心的笑了起来。开心的都要流下泪来。 “在你向我请求的时候我就明白了。艾书，你可以选择开口或是不开口要我留在你身边，但我却只能选择留在你身边或是主动留在你身边。” “所以，你已经无法反悔了，艾书，我会留在你身边的，一直，这辈子，永远！”说完，榭拉再也没有给艾书说任何话的机会，起身迅速的吻上了艾书的嘴唇，一触即分，像是在表达自己的感情，又像是定下誓约。然后转身坚定而迅速的离开了，不给艾书一丝挽留的余地。 摸了摸，榭拉吻过的嘴唇，艾书露出了更浓的苦笑。 艾书清楚的看到，榭拉离开时留下的泪水，说那是喜悦的泪水？怎么会有人相信。 艾书与榭拉都清楚，按现在的情况，艾书大概是没有办法给予榭拉她所期望的幸福的，即使这样艾书也向榭拉请求留在他的身边。 艾书曾以为他可以只为了‘那个’目标而活，在目的达到之前，其他人他都可以放在一旁。 但是很显然他错了，他比他自己想象的还要软弱与贪婪，已经拥有的，他一个也不想放手。即使没有丝毫益处，他也不想失去任何。所以，他不想放任榭拉离开，哪怕他给不了对方幸福。所以他向榭拉请求，甚至没有半点的蜜语甜言，山盟海誓。 也许艾书是想让对方拒绝的，这样他也有了理由放手。这样也许会是更好的选择。 也许艾书故意将选择交给对方，因为他早已看穿了榭拉已别无选择，只是为了将自己置于有利的位置。 也许没有什么也许。 艾书将所点的饮品饮尽，也起身离去了。 “愚蠢或是人渣，艾书你是哪个呢？” 艾书最后这么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