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人屠铁鬼
此人真名原叫铁荣，是护法堂的堂主，铁荣木讷深沉，不去参与雷烈和王尘的争斗，就像老虎不会理会两条蛆虫一样。 铁荣最得林赤神重用，林赤神和袁氏世家大战，在战乱中，铁荣为了保护林赤神，被袁家长老一刀斩成两半，林赤神威能通天，竟保住了铁荣的左半边身子，大战结束后，立刻用太古精铁替铁荣重塑了右半边的身子。 铁荣性命保存下来，只不过右半边身子是精铁打造，无半分人气，他相貌本来就丑陋，如今更是恐怖之极，林赤神笑说铁荣从鬼门关里走了回来，传出去后，人们就暗地里称铁荣为铁鬼，只不过表面还是尊称一声铁大人。 林赤神听得铁鬼二字甚合他心，干脆就让铁荣改名铁鬼，在击溃袁氏世家后，林赤神关门大弟子魔焰星君林焰，负责屠灭袁家本族家眷，而铁鬼就负责清洗袁家门生故吏，数日之间，铁鬼抓了五十万人，将他们集中到一起，一举坑杀。 铁鬼足足坑杀五十万人，其手段之烈，让人闻之色变，而铁鬼也得了“人屠”的绰号。 人屠铁鬼，狂狮雷烈，天师王尘，就是六合阁的三大堂主，三大堂主中，以人屠铁鬼修为最高，名头最响。 铁鬼好像没有半分人性，仿佛就是林赤神麾下的一尊杀人机器，从来没人看过铁鬼去过游乐之地，也不像王尘那样经营一个坊市赚钱，更不会如雷烈这般暗地里强抢民女，或是跑到赌坊豪赌。 铁鬼听得林赤神命令，冷声应诺，一脸木讷，就转身往魔焰洞走去。 倒不是说铁鬼不尊王爷，而是他声音本来就是冷如钢铁，无半分波动，脸容也是磐石木头一样的木讷。 铁鬼走路声带着些金属的摩擦声响，一众新弟子心惊胆颤，人屠铁鬼坑杀袁家五十万门生，凶名震慑天下，他们这些修为低微的新弟子，内心自是惶恐不安。 苏羽没有一点惶恐，更别说是不安了，他刚和小蛮烤鱼吃完了，现在正在和小蛮在水潭里泡澡呢。 小蛮不敢太过分，她还穿着衣裙，只是这一袭衣裙本来就轻薄，浸水之后，尽数贴在肌肤上，如此一来，小蛮那玲珑胴体若隐若现，更叫人心摇神驰，热血沸腾。 苏羽一脸喜悦地和小蛮在水潭里戏水，小蛮也不像当初那样的拘谨羞涩，如今也是欢声笑着将水泼向苏羽，阳光透过疏朗的枝叶洒下，整个水潭都弥漫着一股梦幻般的光芒。 苏羽抱着小蛮柔软的腰肢，鼻子贴紧了小蛮的鼻子，笑嘻嘻地问：“小蛮，你将来嫁给我做老婆，替我暖床好不好？” 苏羽这句话自然是调笑之言，他其实对小蛮也不是什么刻骨爱恋，待得日后武技大成，恐怕身边的女人，也不会是小蛮。 小蛮脸色一红，她嘴唇几乎要和苏羽嘴唇贴到一起了，哪里还能开口说话，便稍稍后退了些，道：“公子是要干大事的人，我此生此世都不能离开六合阁，怕是不能追随公子左右，只求公子如今疼我怜我，我便心满意足的了。” 小蛮和苏羽相处多日，已经不已奴婢自称，不过还是叫苏羽为公子。 苏羽闻言大奇，道：“你这辈子都要留在六合阁当侍女？不能辞职，也没有退休的吗？” 小蛮好奇问：“什么叫退休？” 苏羽顿时语塞，旋即笑道：“呐，你看，像我们这些弟子呢，每一年都有假期可以回乡探亲，而且修炼有成之后，可以出山四下游历，你们呢？你们什么时候能够离开？等我修炼有成了，带你到外面玩一玩，外面好玩的东西可多了。” 苏羽刮了刮小蛮的鼻子，笑意更甚。 小蛮却是脸色一黯，轻轻搂着苏羽腰身，好像生怕失去他，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道：“公子，小蛮不能离开六合阁的，我们这些侍女，这辈子都不能下山，私自下山是死罪，我看过有些偷下山的姐妹，都被管家抓起来，当众扒光衣服，再活活打死剁碎，拿去喂狗。” 小蛮说到最后，娇躯颤抖不已，想起那些恐怖的场景，内心一阵惊怖，将头埋在苏羽胸膛上，柔弱得像只小猫。 苏羽听得这话，登时惊怒交集，忍不住骂道：“如此手段，当真骇然听闻，毒辣之极！” 乱世之中，人命贱如草芥，苏羽内心翻起一股血气，只觉力量最重要，若是修为浅薄，如何保护自己所珍惜之人？ 他不由得紧紧抱住小蛮，想着小蛮若是犯了大错，或许也要被剁碎喂狗，浑身不禁起了个寒噤，看来得早日修成武技，带着小蛮离开才是。 苏羽轻抚着小蛮的后背，小蛮这才缓缓平静下来，苏羽问道：“小蛮，那你们这辈子都不用成亲的吗，也要孤独终老？” 小蛮点了点头道：“是啊，我们这辈子都不能下山，还谈什么成亲。” 苏羽大声道：“那你们岂不是到老死都是处……” 苏羽话语一顿，说了一个“处”，将最后那个“女”咽了下来，讪讪一笑，托着小蛮的下巴，嘻嘻笑道：“没事，到时候我娶你。” 小蛮羞涩一笑，苏羽看着她正红扑扑的脸蛋，心神微微荡漾，就想亲吻下去，却忽地听到一阵古怪的金属摩擦声。 那喀喀的金属摩擦声，从远而近，来得极快，小蛮也是听到了，当场脸色就大变，连忙推开苏羽，急道：“不好，是铁大人来了！” 铁鬼当日坑杀袁家五十万门生，让天下人胆寒，整个六合阁的弟子侍女，听闻之后都是心惊胆颤，对铁鬼十分害怕，铁鬼身躯有一半是太古精铁打造，行走之间往往响起一阵金属摩擦声，那金属摩擦声在六合阁所有人心中，都成了催命夺魂的号角一般，小蛮一听这熟悉的声音，立刻就惶恐不已，忙不迭地走出水潭。 苏羽看着小蛮这惊慌模样，不禁一怔，从水潭里跃出，搂着小蛮的腰肢，问：“小蛮，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