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骇人听闻
茶室无茶,冷清肃杀,一扇推拉门几度开合,约定人数到齐了vdtm他们围着室内一张低矮的方形长桌逐个跪坐,姿势端正,神色庄重严谨同为江湖中知名人物,又不止一次照面往来,名号自无须多做介绍,即刻切入正题: “三天前的傍晚,我徒弟韩斌死于剑林……”一鹤发童颜之人眼带怒色地言道,“他的尸身遭人枭首截肢,死状凄惨堪怜,肤色还呈现怪异的暗紫色最叫我在意的一点是,他腰上的剑居然纹丝未动,似乎是在浑然不知的情况下丧命 “我了解我的徒弟韩斌,他修习了近二十年的‘金刚道’,尤善感应之术,我怎么也想不透,整个武冢排除英八那神通广大的老鬼,究竟有谁能杀他于未察?有句话我得声明一下,英八的为人我信得过,他绝不会干这种妖邪卑劣之事” 鹤发老者斜对面一位胡须大汉接着话题往下讲:“俺大哥吴云彤主修‘修罗道’,一口鸳鸯宝刀打遍平阳国,十年来罕逢敌手谁料想,竟会遭人割头后又将身体劈成两截……他的尸体也是浑身暗紫,如同被染缸浸泡过一般……” “他拔刀了没有?”鹤发者问 “有,我确定”大汉应道,“大哥招法霸道,气劲一发,周边草木必定破碎纷飞但此次他的尸体旁非但树木未倒,竟连地面杂草也完好无损这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本道未开,已先毙命” “既已拔刀就说明他发现了凶手,而一招未发便命丧当场,更可证明对方出手快得超乎想象!”鹤发者两条白眉收紧,若萎缩的春蚕,再无半分怒色 “各位可曾听过林一飞的名号?”一妇人问话她就坐在鹤发者下座妇人询问的原因不知是出于她行走江湖时固有的谦逊,还是觉得自家名气不够大? “这还用问?”有人冲口而出,“金刚不坏——林一飞的名号在东土剑道上谁人不知?据说,初级的本道剑气都奈何不了他” “是啊,起初我也真当他是不死之身……”妇人难忍丧夫之痛,泪洒哽咽,“林一飞是我的夫君,我叫赵静娘,江湖的朋友管我叫‘泪眼夜叉’…… “三天前,我家那口子单独外出,不久便传来噩耗,说有人死在武冢我闻讯匆忙赶去,见他周身已化作一滩血水,仅剩一颗紫色头颅咬着半截残刀,刀身清楚的刻了个双木‘林’标记……那是…那是他的贴身之物……” “又是紫色!”鹤发者谈紫色变,闭目沉吟,神情极其紧张,“还有血水……难不成……” “难不成什么?”不少人抢着问他 “你们都听过‘狂魔道’吧?”鹤发者神色变得沮丧而忧郁 “‘狂魔道’,掌恐怖剑,吞噬生灵入此道者百年难遇,生来人格异常,剑带狂性所向披靡,好屠喜戮,残酷丧仁丧尽天良后冠绝六道,可与剑仙比肩”大汉一字一句地念出“六道诀” 鹤发者接过他的话,言道:“这位兄弟,你背得一字不差,但有些事诸位或许不知我年幼时曾听师祖讲起,狂魔道之人魔血染长空,凡是死于其手必定尸身暗紫,若泯灭人性,一出手即可将对手化作血水 “初时,我看到韩斌酱紫的尸体也曾有过一丝疑虑,而身处江湖多年吸收的常识,使我并未沿着这条线索去思考毕竟,百年来从没有人觉醒此道现今,我算确定了原来,世上真有吞噬人性而化身成魔的异类存在!” 此言一出,满屋寂然无声在座数十位成名剑豪,悉数噤若寒蝉! 为了恐惧心和复仇欲聚集的坐谈客,又因相同的心态退场回屋茶室内空无一人,恢复生冷死寂,今夜之事就像没发生过似的唯一的改变就是,由此,这群人已把参赛看做了“赴死”…… 次日,各路剑豪整装待发,腰间刀剑好比磨牙吮血的睚眦,渴望出鞘见红!依照本届锋神会规则,每名参赛者皆于当天早晨领到一张战帖,上面写有对手名号,斗剑场地点,还有比试时间 在这些身份、来历、性格均迥然相异的剑客当中,或视死如归,或热血沸腾,或斗志昂扬,或傲视群雄,心志拿捏的分寸不尽相同,却同样目空一切,不具半分迟疑这也是他们之所以能够从繁杂的同道里脱颖而出,成为屹立时代浪尖人物的根本原因 兰屋西苑,一脉会同友人到此为韦斯特壮行生死决战迫在眉睫,同为参赛者的消逝不便也不愿到场,好在其他伙伴全员到齐,聊表心意,给足当事人面子然而,他们美其名称给事主打气,实际等同于拆台 这会,人多嘴杂,挤得屋子显小,上个厕所都难小韦位居拥戴中心,承受众人瞩目,友情暖到心窝里,感动不已! “都说,亲不亲,一伙人我果然没看错你们”韦斯特喜极而泣,貌似要打温情牌,可“老毛病”说犯就犯了:他仿佛中邪,纠缠达芙妮,没命地蹭啊蹭,招烦胜过甩不掉的鼻涕,吼叫若交配的种猪:“哦买嘎!噢耶!哦买嘎……” “够了没有?!”达芙妮脸色铁青地问她的杀气犹如一罐灭火器,扑灭了小韦的焚身邪火见势不妙,这块鬼灵精的黑炭头随即松手赔罪:“不好意思,我实在太激动了!”说归说,他没少惦记达芙妮最饱满的部位,“呵呵,越看越有滋味……” 让小弟抢占先机,以“主角”自居的无名烈哪能咽下这口气他冷不防地就赏了小韦一个爆栗:“叫你色胆包天!没出息的东西,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身份?立志做剑神的男人能这样吗?” 阿烈骂归骂,可耻的目光总离不开那一对惹祸的半球,就像馋嘴的猴头觊觎蟠桃小酒警惕到他欲行不轨,阿烈马上避嫌变脸,严厉教训小弟:“做人要正经点自己人的豆腐你也吃,太不像话了”他作势要楱韦斯特,目光又转到那对“高峰”上,想爬,可惜有色无胆,只好黯然作罢 “大哥…大哥!你在看哪里?大哥……”韦斯特叫唤数声,阿烈才难为情地辩解:“哥看的也是‘山’哥与你的不同之处在于境界:你是在践踏;哥是在鉴赏” 这对贱兄贱弟的做为,在旁同伴无不鄙视生来嫉色如仇的小酒攥紧拳头,恨不得海扁无名烈一顿,但碍于“金莲一事”,堵心不敢发火
“你们到底是来送行的,还是来举办‘低俗大会’的?”阿密特刻意放慢语速,把话说得清晰透彻 “当然是开低俗——”无名烈一句话说到半头,忙缩回去,改口:“小韦是我最看好的头马,‘稳A啦’”他板起面孔,拍了拍韦斯特的尾椎,感触良多:“今天你要去‘丧系’! “做大哥的没什么好给你的,就一个承诺:明年的今天,大哥保证在你坟前烧两盘‘战况激烈’的‘爱情动作片’,做为祭奠要是骗你,我就自宫!” “大哥~~~!”韦斯特眼眶含泪,两条眉毛扭曲作波浪线,“就你的为人处事,还能活到今天,我真不知该说什么好……” 这两兄弟生离死别的“悼词”,大伙听后均冒出一阵瀑布汗…… 接着,一脉也发话了:“小韦啊,我看过对战表了你的对手是个名叫萨克雷的剑客,绰号‘屠夫’好歹兄弟一场,我认真替你打听过了: “此人曾在南方大陆一夜疯狂屠杀百人,更惊悚的是,尸体全惨遭截肢,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不少人疑心,最近闹得满天风雨的‘神秘杀人事件’,就是他干的我奉劝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出来贱的,迟早要还的” 小韦心头恶寒,使劲自我催眠:危言耸听,狗头军师在危言耸听,纯粹危言耸听……末尾,他实在说服不了自个,那因达芙妮而竖得像旗杆的玩意儿,降到了水平线以下 瞧他沮丧,查尔斯亦动容,念道:“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小韦啊…”小酒眼神哀伤,叫声轻轻地,酸酸的,弄得韦斯特心底毛毛的!之后,她把脸一撇,存心火上浇油:“一路走好!” “你们不要吓我好不好?”小韦心惊rou跳,以往的痞气就跟刚动过手术的疝气——没了“我最近心脏乏力,眼皮像庙里的乩童——老跳个不停,难道……”他像吃了河豚,又听厨师说肝脏没处理干净,脸色比刀架在脖子上还要难看,“难道…真要出事了……” “死就死吧,反正应该的”小酒翻起白眼,表现得很是不耐烦,“怕死就别跑来东方‘耍剑’还妄想成为什么‘贱神’笑掉老娘的大牙,哼” 呔!韦斯特怒指小酒,气得语无伦次:@#¥%…… 就在这当口,房门被打开了,屋外走进一位道貌岸然的男子,问:“韦斯特可安在?” “吕岩…”一脉看清来人面貌,遂把手比向小韦,调侃道:“贱在人在,他就在找他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