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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一章:美男乱

    多宝捂着受伤的肩膀,对百里非羽道:“公子,我们走吧。.:。”

    百里非羽攥着木棍,半晌没动。

    多宝再次唤道:“公子?!”

    百里非羽仍旧无知无觉。

    多宝心中一惊吓,忙伸手轻拍百里非羽:“公子!”

    百里非羽手中的棍‘棒’掉落到地上,他缓缓回过头,看向多宝,眼神在呆滞中透着一丝脆弱,就好像……易碎的灯盏。

    他轻声问:“她呢?”

    多宝看出百里非羽不对劲儿的地方,心里咯噔一下,想着措辞,小心翼翼地回道:“她……她……被曲南一抱走了。”

    百里非羽看着多宝小心翼翼的样子,想着众人扑向胡颜的画面,竟是心如刀割难以自持!他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死了吗?胡颜是死了吗?是他打死了她吗?

    百里非羽摇着头,一下下摇着头。他不信,不信的。

    可是,棍子上的淡粉‘色’血迹是如此新鲜,仿佛还带着她的体温、她的冷傲、她的嘲讽……

    百里非羽嗤笑一声,不知是对自己,还是对胡颜。

    他垂着头,望着地上那根染了淡粉‘色’血迹的木棍,眼中泛起一种危险而诡异的光。就像一位要横渡汪洋大海,却走在钢丝绳上的人;就像一位得了癔症,分不清现实与梦境的人;就像一位杀人无数却喜欢小动物的人……

    百里非羽颤抖了两下肩膀,伸手捡起地上的木棍,用手指抚‘摸’着上面的粉‘色’鲜血,然后送入口中‘舔’了一下。

    是的,是血。

    百里非羽点了点头。

    这些淡粉‘色’的血,让他的身体开始颤抖。哦,不是身体,是灵魂。这些淡粉‘色’的血,让他的灵魂为止颤抖!

    胡颜到底是谁?为何会出现在他的生命里?!为何不能想她?为何一想到她就会头痛‘欲’裂?!为何?为何?

    多宝一声声喊着百里非羽,他却陷入到自己的梦魇里出不来了。

    他的世界都变成了一个个疑问号。是谁?是谁?!你是谁?谁是谁?我是谁?!

    外表平静,眼中神‘色’却越发诡谲的百里非羽,突然扬起手中棍‘棒’,狠狠地敲击在自己的头上,震碎了那些纷‘乱’的声音,教训了那个总想让他头痛的家伙。

    血,沿着额头缓缓留下。

    在多宝的呼喊声中,百里非羽倒在了自己的血泊中。

    他的‘唇’角挂着一丝笑。那是对于‘迷’失和未知的解脱。

    小‘女’冠拼命跑到空旷处,抚着伤口,靠在树上,大口喘息着。突然,她目‘露’警觉之‘色’,环顾四周。

    一个穿着玄‘色’锦缎、头戴黑‘色’幕篱的男子,悄然无声地出现在她的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乍一看见来人,小‘女’冠吓了一跳,立刻拔出匕首,面‘露’狠厉之‘色’。当来人取下头幕篱,小‘女’冠立刻放松了警惕,缓缓地嘘了一口气,眼睛往左右一扫,压低声音道:“你来做什么?”

    白子戚冷声道:“看看你任务完成没有。”

    小‘女’冠嗤笑一声,道:“黑巫降已经中下,她以后也就只能顶着那张‘毛’茸茸的脸喽。”一撇嘴,“真不知道尊主怎么想的,为何不直接要了她的‘性’命?!”

    白子戚仰起手。

    小‘女’冠‘挺’起脖子:“你要干嘛?!想打我?别以为尊主不知道你和那贱‘妇’之间的勾当!你除了能以‘色’‘侍’人,还能……啊!”

    白子戚一巴掌甩下。动作倒也没觉得多快,却是又狠又重!

    小‘女’冠被打‘蒙’了,捂着脸,一脸不敢置信地瞪着白子戚,突然拔出刀子,照着白子戚的‘胸’口便刺去!那动作,何其凶猛。

    白子戚直接提起手,指向小‘女’冠的脑‘门’。他的袖口里,隐着一只小巧的弓弩,看起来就像个护腕,但小‘女’冠知道,那东西的威力有多厉害。

    她动作缓慢地收起刀,狠狠地横了白子戚一眼。

    白子戚放下手,掏出帕子,擦了擦手指,冷冷道:“尊主的心意,你也敢妄议?真是不知死活。”

    小‘女’冠的脸‘色’瞬间一变,惊恐之意爬上了背脊。她也不敢继续和白子戚置气,冷哼一声,捂着被衙役们砍出的伤口,向远处走去。

    白子戚望着小‘女’冠的背影,眼神‘阴’狠得如同一条毒蛇。

    白子戚没有去县衙,而是直接回到了家里。

    他打开地下暗室的‘门’,走了进去。

    在一间石室里,‘花’青染静静躺在一张白‘玉’‘床’上,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在云端小憩。‘挺’直秀美的鼻峰、‘色’淡而柔的‘唇’瓣、如同黑蝶般的睫‘毛’、优雅修长的脖颈……

    若有一种美,能超越‘性’别,超凡脱俗,非‘花’青染不可。

    ‘花’青染穿着宽松的淡青‘色’长袍,层层叠叠间柔和了奢华与清‘艳’,秀出了一种飘飘‘欲’仙的与众不同。

    他的四肢被分开,锁在了四根铁柱子上。那铁柱子上雕刻着一朵朵红莲,仿若摇曳在地狱烈火中,栩栩如生。

    实则,‘花’青染已经清醒,只不过为了争取一丝时间理清头绪,他没有妄动而已。

    那一日,将‘花’如颜送到司家‘门’口,白子戚不但带走了‘花’如颜,还以胡颜的一个决定为‘诱’饵,邀他见面详谈。

    ‘花’青染回到‘花’云渡,处理完伤口后,直接换了一身衣服便去寻白子戚了。他想知道,白子戚带走‘花’如颜,到底意‘欲’何为。虽说他口口声声自称能为‘花’如颜治脸,但‘花’青染到底对白子戚不放心。白子戚一身戾气,为何主动给‘花’如颜治脸,就算他为了敛财,但其借口也实在太过牵强。

    ‘花’青染想抓白子戚一个措手不及,于是不曾有任何‘交’代,便直奔白家。

    白家里空旷如野,却有十分拥挤,十足诡异。

    空旷得是,整间大院子里没有一样杂物,远远看去还以为无人居住;拥挤的是,院子前后走中满了果树。一棵棵一人高的小树苗,每隔几步便是一棵,密密麻麻,看得人眼晕。

    ‘花’青染绕过果树,悄然‘摸’进大厅,然后挨个房间转了一圈。别说白子戚了,几连‘花’如颜等人也是不见踪影。

    就在这时,窗口人影一闪而过,‘花’青染忙追了上去。

    那个人影绕到后院的一间柴房里,消失不见。

    ‘花’清染立刻追到柴房里,在其中发现了一条通往地下暗室的甬道。

    ‘花’青染小心谨慎地踏下台阶,一步步向下走去。

    突然,头顶的入口处关合上。

    黑暗里散发出一股浓烈的香味,就像妓院里老‘女’人身上那种最下等的胭脂味,恶俗得很。

    ‘花’青染心中一凛,知道自己着了道,忙屏住呼吸,进入了假眠状态。

    不知过了多久,暗室的‘门’打开了。

    白子戚走下台阶,抱起软倒在地的‘花’青染,打开通往真正暗室的入口,走进了石室。

    白子戚将‘花’青染放到‘床’上,刚要用铁圈扣住他的手脚,‘花’青染突然一个翻身跃起,拨剑便刺向白子戚。原来,‘花’青染的闭气功夫已经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白子戚在慌‘乱’中闪躲,堪堪夺过致命一击,一把抓起锋利的匕首,反手横在身前。

    ‘花’青染手持“三界”,不言不语,提剑便砍!

    二人也不说话,就那么对打了起来。

    ‘花’青染虽然受伤,但因手持“三界”神器,倒也勉强占了上峰。当他将白子戚‘逼’入死角,一剑划向他‘胸’口的时候,白子戚竟从托盘里拿起一颗‘艳’粉‘色’的果实,直接在‘花’青染的面前捏开。果实流淌出的汁液,缓缓划过白子戚的手指,散发出甜腻的味道,无孔不入地钻入人的鼻子里、‘毛’孔里,使人在瞬间产生了幻觉。

    ‘花’青染看见,他提剑所刺之人竟然是胡颜!

    ‘花’青染刺过胡颜一剑,虽不敢说后悔不已,但心里也决计没好受过。眼下,他剑下之人变成了胡颜,就算他明知道这一切是虚假的幻象,也不会再次下手。

    ‘花’青染的犹豫与退缩,给了白子戚喘息的时间。

    他将那颗可以制幻的果实扔入口中,一边咀嚼着,一边动手封了‘花’青染的‘xue’道。

    ‘花’青染身子一软,昏睡在了白子戚的怀里。

    白子戚将他抱到白‘玉’‘床’上锁好,然后点了一根‘艳’粉‘色’的香,走出了石室。

    ‘花’青染做了很长很长的一个梦。

    梦里,他收回了刺向胡颜的那一剑。然后在歪打正着下,与胡颜不停地就纠缠下去。二人在相杀中相爱,在相爱中缠绵。

    ‘花’青染揽着胡颜的腰身,抚‘摸’着她绸缎般光滑的肌肤,由脖颈一路向下,细细感觉着她的每一处起伏,只觉得一颗心‘激’‘荡’不已。

    胡颜温顺地倚靠在他的怀里,像只慵懒的猫儿,任他施为,随他缱绻。

    在这样的梦里,‘花’青染忘记了自己对另一位‘女’子的承诺,不愿醒来;也只有在这样的梦里,他才能肆无忌惮地亲近她,没有他、他、他……

    然,香有燃尽时,好梦终有醒来的时候。

    ‘花’青染醒来时,并未睁开眼睛,而是静静回味着梦里的幻想。就仿佛,如果他不睁开眼睛,这个梦就会一直做下去,直达它变成真实的一样。

    可惜,白子戚回来了。

    他的脚步声,是如此的真实。就像一个外来者,踢开了‘花’青染心中那扇瑰丽的大‘门’,令人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