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布局
迎风吹面，焦躁的温度逐渐的降低，在江面的货船上，这样的感觉着实没有诗情画意的感觉，除了烦躁之感之外，再也没有其他。 无论是杨凡还是杨蕊，站在船头上都没有开口的打算。杨蕊心中还在思考着杨凡的计划，对杨蕊而言，这是一个宏大到极点的计划。莫要说尝试，杨蕊想都不敢想。杨蕊时而扭头看向杨凡，发现杨凡的脸色平静，眼神也没有一丝的畏惧，杨蕊甚至已经感觉到，次时代俄杨凡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好像这一个宏大的计划，在杨凡的面前不费吹灰之力一般。 很快，杨蕊心中放松了下来。正如杨凡所言，没有杨凡，杨家就会彻底的沦落。即便是计划不成，杨家也没有太大的冲击力。大不了再从小商贩开始做起，有暗纹云锦的秘方，便是不怕杨家埠兴盛。 杨蕊根本不知道，看起来杨凡好像没事儿人一样，可是杨凡的心中比之任何人都要忐忑。杨凡没有多少经商的头脑，除去这具躯体残留下来的冷静之外，杨凡唯一能够依靠的，就是玄戒。但是利用玄戒也并非是万能的。尤其是很多时候需要付出惨重的代价，不到万不得已，杨凡不会利用。 说出来的计划宏伟，想要实施却另当别论。至少在杨凡的心中，还没有一个成型的计划。杜林两家在商业上这么多年，每个人都是老狐狸，想要捕捉狐狸，需要高超的猎物经验，否则的话，会惹得一身sao。 正如扑面而来的热浪，杨凡的心中烦躁非常。唯一能够确定的，那就是走一步算一步。 从纺织厂到布郡城，顺水一个多时辰，溺水则是需要至少两个半时辰。些许的时间过后，杨凡轻轻舒了口气，此时想方法根本就无从找起。还不如让自己彻底的冷静下来，尤其是积攒阳刚之气，多一丝，这计划成功的几率便多了一些。 军演棋，也只有这个才能够让杨凡彻底的沉下心来。 无论任何棋局，开始都需要精心布局。杨凡思考不了整个棋盘的走向，他现在的棋艺只能一步步的走好。 沉凝下来的杨凡，眼中闪现出睿智的光芒，每走一步，杨凡都需要思考许久。自己和自己下棋，超越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只要能够超越自己，无形之中就已经增长了棋艺。 …… 杨子谦有些头大，杨家此时已经没有多余的人去管理家里的事物，很多从未参与过经商的家仆都已经派上用场，因为在各个档口都是拥挤着前来购买布匹的商贩。这些商贩，针对的并不是普通的布匹，而是暗纹云锦。无奈之下，大小姐已经将杨家的家丁派上了用场，好在他们只是维持秩序。杨子谦并没有去商铺，很多以前熟络的客户，大部分避开了繁杂的商铺，选择来到杨家。 如此以来，门房这个位置就尤为重要。放眼杨家，没有人比之杨子谦更为合适。可惜，在跟随了杨凡数日之后，杨子谦发现往常能够带来不菲‘收入’的门房，却是索然无味。 “杨小哥，真实辛苦你了。”杨子谦刚刚送走一波人，还未来得及租下来河口凉茶，大门处就探出一个脑袋，对着杨子谦笑嘻嘻的说道。 “李掌柜啊。”杨子谦的脸上顿时挂上了一丝的笑容，这笑容看起来极为真切，如果不熟悉杨子谦的人，定然会觉得两人是许久未曾见面的朋友。在门房呆久了，杨子谦察言观色和随时变幻脸色已经是信手捏来。 杨子谦的话语落下，便是从房门之中迎了出来。杨子谦心中最为清楚，李掌柜到来的意图。原本杨子谦可以冷言冷语，反正这些人都是见利忘义之辈。今日冷脸根本妨碍不了他们的热情。不过杨凡也知道，这些人都是杨家的客户，给好脸总是有些用途的。 “杨小哥，麻烦您给通报一声，说李某有事儿寻杨大小姐商量。”李泳的脸上挂上了一丝的笑容，手掌在袖口之内缩了缩，别人无法察觉的拉住杨子谦的胳膊，从手中递过去一块有些凉意的东西。 杨子谦低头一看，是一锭足有二两的银子。莫要小看这二两银子，可是杨子谦月银的五分之一。这般的出手阔绰，换做以前，定然会让杨子谦欣喜若狂。可是此时，杨子谦的眉头微微一皱，声音沉凝了下来：“李掌柜，这可是为难小弟了。最近杨家事情繁多，大小姐通常都不在家中。您还是去店铺里看看吧。” 杨子谦的手掌缩了缩，用手背将银子推了回去，使得李泳的脸色微微一顿，眼中闪现出一抹的不以为然，再次将银钱塞到杨子谦的手中，呵呵笑道：“杨小哥莫要误会了，这大热的天，谁不需要一杯凉茶啊。今日李某突然造访，着实没有和大小姐打个商量。待到大小姐回家的时候，麻烦杨小哥在大小姐的面前通报一声。明日我再来。” 李泳说着，不待杨子谦在有所动作，撒开了手掌，直接挥别杨子谦。 看着李泳消失在视野之中，杨子谦掂量了一下手掌的银子，眼中闪现出一抹的苦笑之色。这银子好收，可是事情却不容易办到。到现在才过去几日的时间，已经有不下二十个人让自己通报了。就算是每人一个时辰，也需要至少一日的时间。想要排上，李泳也要到后天了。自然，这是杨子谦心中的打算，大小姐总不能不眠不休的招待一日一夜吧？！ 杨子谦刚想要转身，眼中的余光扫向街道的另一旁，脸色紧接着便是一顿，眼中闪现出一抹的紧张之色。 只见大小姐和凡管事并排而行，杨凡的脸色颇为平静，可是大小姐的眼神着实有些不善。看着大小姐的眼神，杨子谦恨不得扇自己一个嘴巴子，别因为这二两银子，让自己丢了杨家的差事，这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杨凡根本没有理会杨蕊，缓缓的走进杨子谦，笑眯眯的打量了一下杨子谦，轻声说道：“既然给你了，你就收着。不过，将造访之人登记造册。我有用！” 杨蕊恼怒的看着杨凡，这分明就是纵容下属。杨凡感受到杨蕊的目光，回头轻轻一笑，丝毫没有解释的意思，只是护犊子的说道：“我让杨子谦这样办的，别为难他。” 杨蕊的表情陡然一顿，发现杨凡的眼中闪现着一抹的晶亮，这样的光芒和杨凡在开始下棋的时候如出一辙。杨蕊忍不住心中嘀咕了一声：杨凡莫不是在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