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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凡根本不了解南北通的性格，可是杨凡清楚南北通此时最为需要的是什么:银子！对于南北通为何欠银子，杨凡根本不去关心，看着南北通微微带着求助的眼神，杨凡便是知道，自己的机会真的来了。如此的人物，就算是不知道安稳云锦纸张的下落，也定然会给自己指明方向。 “这位爷，您也看到了。只要您能给我解决这次危机，此次的费用分文不取！”南北通下巴的胡须有些颤抖，轻声的说道。 “这六爷什么来头？”杨凡微微迟疑一下，看着南北通如此惧怕此人，倒是让杨凡好奇了起来，南北通断掉的一只手臂，莫非也是出自此人之手？ “这六爷名字叫做陆六，在布郡城之中颇有名气，是地下霸主凌三爷的手下，为人心狠手辣，在平时没有少给凌三爷处理棘手的事情。很多脏活也是出自他的手中。”杨子谦的眉头微微一皱，忍不住轻声的提醒道，这些家伙，在某种程度上比之杜林两家更为可怕，没有人会得罪这样的人物。 “南北通，赌债吧？”杨子谦看着南北通轻声的问道。 “哼，那些狗娘养的，分明就是在抽老千，只是老子未曾逮到而已。”南北通的脸色瞬间僵硬了下来，咬牙切齿的说道。 看着南北通的样子，一切都变得清晰了起来。一旁的杨凡倒是诧异了起来，轻声的问道：“凭你的手艺，竟然无法将赌债还清？” 南北通的脸色瞬间苦下来，无奈的叹息一声：“您说的也太轻松了，我这小本生意，就算是临摹一个孤本和绝迹，也不过是几百两银子而已。” “言归正传，给你一个样品，你能否将纸张做旧，看起来和样品一模一样？”杨凡询问道。 “这……”南北通稍微一顿，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扫了一旁周边，轻声的询问道：“这位爷，是想要摘录掉包孤本？” 杨凡的眼前一亮，南北通深懂其行，一眼就知道自己的打算。杨凡忍不住点了点头。 “不瞒您说，如果临摹字画，我眉头都不皱一下，可是这书本单页，是最难伪造的。最起码，无论是纸张还是字迹，都会费不少工夫。这些我倒是可以办到，可是有一点必须你们亲自去解决，那就是寻到孤本原本的纸张，只有这样，才有可能伪造出来，否则的话，就算是伪造出来，也不可能长久。”南北通轻声说道。 杨凡的表情微微一顿，暗纹云锦应该已经很长时间，根本不知道经历了什么事情，想要寻到那些纸张，显然不可能！ 看着杨凡眉头紧皱的样子，南北通心中已经了然，轻声的提醒道：“就算是寻不到原本的纸张，也并非全无可能，只是会在纸张的中央位置留下来许多空白。” “用墨水或者颜料是否能够掩饰这样的瑕疵？”杨凡的眼前一亮，轻声的询问道。 这次倒是让南北通诧异了起来，这可是造假的精髓所在，世界上所有的作品，都不可能尽善尽美，每一样都是有着瑕疵，合理有效的将这些瑕疵利用起来，无疑会起到锦上添花的作用。与此同时，这些瑕疵也是成为仿造的关键所在。 “原来公子也是行人，今天真是班门弄斧了。”南北通微微抱拳，旋即脸色苦了起来，眼睛稍微转动一下，想来从杨凡这里应该捞不到什么好处，如此只能向着从店铺之中逃离出去。 “南北通，我问你一件事情，只要是你如实告诉我，我想办法将陆六拖住。”看着南北通眼中的急切，杨凡沉声继续道：“我问你，你是否仿造过一页纸张，中间有着一大片墨迹？” 南北通的眼前一亮，心思快速的活动了起来。 “公子算是找对人了。来我这里仿制的古本不少，大片墨迹的也是有的。小人有着一个嗜好，那就是遇到考究的古本就忍不住想尽办法保留下来。如果您运气不错的话，您寻找的古本页面，也许就在我的手中！”南北通说完，脸上却是带上了一丝为难的表情。 杨凡的眉尖一挑，南北通笃定的语气让杨凡活动了起来，倒是一旁的杨子谦忍不住插口说道：“南北通，是不是那些页面均不在此处，需要到你藏匿的地方？” “南北通，布郡城是官府的天下，但是也是凌三爷的地盘，一旦让你逃走了，我们可是脱不了干系。你觉得陆六会让你轻易的离开琉璃厂？”杨子谦微微冷笑道，对着杨凡继续道：“凡管事，还是走吧。免得染上血了。” 南北通的身体微微一颤，禁不住高看了杨子谦一眼，这个跟班儿的眼力着实了得，竟然瞬间看穿了自己的意图。一旁的杨凡也是忍不住看了杨子谦一眼，心中却是了然，杨子谦能够在门房一顿就是数年的时间，年龄不大但是阅人无数。 南北通的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求助的看向杨凡的方向，看着杨凡无动于衷的样子，南北通咬牙说道：”我并未欺骗公子，在我手中的确是有着不少的古本，虽然大部分都是残缺的，但是能够保留下来的，定然是有着不菲价值的。” “你如果说的没错，带着东西来杨家寻我杨凡就行。”南北通显然极为滑头，如果不是杨子谦在场，自己恐怕要被绕进去了，如果因为南北通得罪了布郡城的凌三爷，对杨凡可没有什么好处！ 杨凡将手中做旧的纸张递给南北通，南北通却是没有接，眼中闪过一丝的挣扎，沉声说道：“公子手中的纸张，均是古页。” 杨凡的脚步一顿，看着手中的纸张，中央位置明显是新纸，怎么可能是古页？！ 南北通知道，如果让杨凡从这里走了，自己定然不能轻易脱身！ “给我些许时间。”南北通将杨凡手中的纸张接过来，直接向着放进深处走去，在仿制的铜器之中拿出一些工具和粉末，快速的捣鼓了起来。 仅是一炷香的时间，南北通拿着纸张出现在杨凡的面前，原本做旧的纸张没有了昏黄的色泽，上面的霉味儿也是消失了不少。原本中央的空白却是出现了不同的图文，杨凡看着这等的情景，心中震惊非常。 这南北通，果真有着几把刷子！ 这些纸张看起来没有了时间留下的痕迹，更是没有了让人信服的味道。看起来犹如刚刚临摹出来的一般。可是，外行的杨凡看出了一些东西，那就是这些纸张上的字迹有些模糊。 杨子谦的眼神也是定格了下来，他能够确定，这些纸张定然是刚才的那些，虽然不知道南北通用了什么手法，可是整个过程都是看在自己的眼中，南北通根本没有机会掉包。 杨凡浏览过这些纸张，几页纸张却是包括了很多的东西，其中有着一页竟然是军演棋的残局。 “你既然表现出来诚意，那么我也不再伪装。你如果帮助我找到想要寻到的东西，你的债务我替你偿还。”杨凡呵呵一笑，将手中的古页还给南北通，沉声开口道。 “只要解除小子的危机，这里的东西任由您取。”南北通稍微松了口气，沉声继续道：“告诉公子也无妨，只要是真正的古页，来到我这里，真正的古页从未离开过！” 杨凡微微吃惊，心中暗叹自己的运气使然，如果不是陆六的出现，想要从南北通的口中套出话来当真不容易。别看他讲了不少，可是想要寻到真正的东西，并不是那么简单了。 “几年前，你是否临摹过一个泼墨的古页？”杨凡沉声问道。 “几年前？”南北通的眼中出现了思索之色，稍微思考了一会儿，南北通的眼前陡然一亮。 “不错，有着一个小男孩曾经拿着五十两银子找我。记得不错的话，那个古页就是被泼了大量的墨汁。”南北通肯定的说道，因为古页上有着大片墨迹可是不多。 “你所言的小男孩，是什么模样？”杨凡的脸色沉凝了下来，沉声问道。 “时间太长了，样貌想不起来了。可是记得他的脖子上有着一块翡翠挂饰，应该是颇有讲究的珍品！”南北通思考一下，轻声的说道。 他的话语落下，一旁的杨子谦眼前微微亮了起来，可惜这个神态并未被杨凡捕捉到。 “那页纸张可在你的手中？”杨凡稍微思考了一下，有着吊坠之人很多，如果他人利用小男孩也是说不定。旋即，杨凡的心中激动了起来，只要是寻到这纸张，那么自己能够利用玄戒将它恢复过来！ “让我想想。”南北通的目光扫过周边的墙壁，目光从悬挂的字画之上一个个的掠过，最后目光停顿在角落的一副画上，无奈的开口说道：“看公子有没有那个运气了。” 说着，南北通接近字画，伸手将字画摘了下来，在字画上下的卷轴之中稍微摸索一下，从中抽出几片纸张，摊开纸张之后，杨凡的目光明亮了起来。 在南北通的手中，有着一片发着暗黄的纸页，最为引人注目的，就是纸张上大片的墨迹。这纸张，分明就是暗纹云锦残缺的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