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 治病
猩红的血色弥散在身上，杨蕊的身体忍不住剧烈的颤抖了起来，就算是经过商业的洗礼，也是未曾见过这等血腥的场面，一旁的叮呤同样愣在当场，刚才还是好好的杨凡，怎么说不行就不行了？！ “小翠，快速寻大夫！”杨蕊呆滞片刻之后，快速的反应了过来，吩咐完之后，看向倒地的杨凡，眼中凝聚出一抹紧张之色。 无论杨凡现如今如何，总归是在杨家长大的，那种难以割舍的兄妹之意，时时刻刻牵动着杨蕊。杨凡喷血前的一句话，同样是让杨蕊心惊rou跳，只要是暗纹云锦能够重见天日，那么杨家便是拨开云雾了。 与公与私，都要不竭余力的救治杨凡。 再看杨凡的面庞，惨白的面容上覆盖了一层殷洪之色，眉宇之间的灰白让杨蕊心中咯噔一下，这样的色泽，明显是身患重疾。 过了近一炷香的时间，一阵杂乱的声音从小院之外传了过来，一个步履蹒跚的老者，背着一个药箱缓缓的来到小院。 杨蕊时而瞄向小院之外，商场如战场，稍不留神恐怕就会出现乱子，尤其是现在极为敏感的时候，如果没有人在南关商铺坐镇，仅凭一个小厮，恐怕难以维持。然而，此时离开显然不是时候。对于杨家而言，杨凡喷血混到不能算是雪上加霜，也可以称作忙中出错。 理智告诉杨蕊，此时英爱去南关，就算是杨凡有着什么事情，家中仍旧有着很多人可以照顾，但是南关生意却不是人人都能够插手的。尤其是杨凡身边的叮呤，不正是带来的么？然而杨凡喷血前的话确实让杨蕊不敢离开。 联想到前几日万隆一掷千金的贷给杨家数千辆白银，原因正是因为杨凡的一句话。在印象之中，杨凡绝不是口无遮拦之人，就算是性情大变，也不会口出狂言。 “哎！” 就在杨蕊心中挣扎的时候，老先生从房间之中走出来，褶皱的眉头紧紧的皱着，虽然苍老但是仍旧精神的双眼中有着困惑和不解。 对于老先生的面部表情，没有人太过理会，杨蕊紧走几步，来到老先生的面前，轻声的询问道：“先生，凡管事到底何种病？” “大小姐，依照老夫多年行医的经验而言，凡管事身上并没有病。”老先生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绪，轻声的开口道：“凡管事的脉搏平稳康健，并无病情征兆。但是，脉搏的微弱已经有了病理产生。如果老夫猜测不错的话，凡管事乃是因为精阳巨亏所致。” “何为精阳巨亏？”杨蕊的眉头一皱，对于这些专业术语，自然不甚理解。 “这个……”老先生尴尬的一笑，附耳在杨蕊的耳边呢喃一声：“每日荒yin无度，不知收敛，造成身体亏空。” 杨蕊的脸色瞬间涨红了起来，眼中凝聚出来一抹的愤怒之色，暗骂自己竟然还如此的担心杨凡，没想到今日的结果竟然是这般的原因。 “不过，有这一事儿老夫却是不甚理解。”老先生看着杨蕊的表情，还以为两者有着某种密切的联系，顿时好奇的说道：“凡管事到现在还是童男之身，怎么可能精阳亏空？” 杨蕊的表情僵硬，眼中同样闪现出思索之色。少顷忍不住轻声问道：“莫不是上次暗伤未愈？” 老先生缓缓的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能够解释这个矛盾，恐怕只有这么一个解释了。行医多年的他，知道人脑是最为精密的，动弹一下就有可能出现状况。 “老夫开两副药，一副每日煎服，另一副，酌情用药吧。”老先生说着，提笔在纸张上书写，让杨蕊诧异的是，老先生仅是开了一个药方递给自己。 “先生，另外的药方呢？”杨蕊诧异的接过药方，轻声的问道。 “这药方只是辅助性的作用，每日煎熬也不过是舒缓他的身体，想要治愈病根，需要一些刺激。而这样的刺激，恐怕只有南淮河畔才能有。” 杨凡的表情再次一顿，南淮河畔？布郡城之中的人，谁人不知？这岂不是说，杨凡需要的刺激是…… “多谢先生，小翠，替我送先生。”杨蕊压下心中的想法，欠身施礼道。 看着老先生离开了小院，脸上却是剧烈的变换了起来，近几日的时间，杨凡极其反常的夜不归宿，莫不是就是这样的原因？ 童男之身？如果在那等场合仍旧能够保持着童男之身，那么自制力可不是一般的强。就算是杨凡未曾被刺之前，也是没有这般的定力吧？！如果真的是病情需要的话，那么叮呤又如何理解？ “小翠，让杨子谦来我的小院。”经过剧烈的挣扎之后，杨蕊好像是做出了艰难的决定，对着小翠沉声开口道。 杨子谦颤颤巍巍的站在大小姐所在的小院之内，今日清晨大小姐发飙的样子仍旧让杨子谦心中惧怕，时隔几个时辰，大小姐又寻自己。恰逢凡管事精阳巨亏昏倒，对于杨子谦而言，这可不是好的征兆。 不过，让杨子谦诧异的是，如果大小姐为了批判自己的话，也没有必要来大小姐的院落吧？！ “拿着。”杨子谦心中惶恐的时候，小翠从房间之中走出来，看着小翠捧着一个锦盒，走到杨子谦的面前递给他。 杨子谦微微一怔，看着小翠的眼眶微红，眼中还噙着泪花，脸色也是瞬间苦了下来，小翠这等的表情，莫不是要将自己开除吧？！ “小翠姐，我杨子谦虽然平时敷衍趋势，更是有些不着边际，可是也用不着将我逐出杨家吧？”杨子谦的脸色有些发绿，刚想要说上有老下有小的时候，小翠眼中怒意快速的攀升：“谁让你带着凡管事去那等的地方？” 杨子谦的眉头快速的瘪起来，自己一个小小的家丁，怎么能够违抗凡管事的命令？即便是自己也想要逍遥，但也是顺势而来。杨子谦有些后悔自己没有蹲在门房，虽然早起晚睡，但是安全可靠。 “你脑子中想什么呢？”小翠锤了杨子谦头一下，怒气横秋的说道：“这是大小姐的细软和首饰，拿取当了吧！” 杨子谦哭丧着脸，感觉到嘴角好像被冰封了一般，怎么都是想不明白，大小姐的细软和首饰给自己干什么？！ “大小姐已经知道凡管事去南淮河的初衷，在那些地方厮混，可是需要不少的钱财，这些东西足够让凡管事挥霍一段儿时间。”小翠说着，泪水滚滚的落下，从贴身的口袋之中掏出两个银锭子，看大小不过十余两的样子，塞给杨子谦再次叮嘱道：“虽然能换取不少的银两，但是也要节俭着，这几乎是大小姐全身的家当了。” 杨子谦傻眼了，如果耳朵没有问题的话，大小姐让自己将这些东西当了，是为了让凡管事在南淮河畔逍遥自在？！ 全身的力量抽空了去，软绵绵的感觉，杨凡不知道怎么形容此时的感觉，好像是烧到了四十度，有气无力或许更为贴切一点儿。虽然额头不烫手，但是这等虚脱的感觉却是真实存在的。 意识逐渐的回归，只是好像自己在一个很狭小的黑暗空间之中，隐约能够听到有着一个哭丧的嚎叫声，只是这样的声音更像是梦境之中。 在自己的面前，有着数道光幕，光幕的色泽有些刺目，绿幽幽的样子更是骇人非常。不过，杨凡看到这些光幕却是极为兴奋，因为在这光幕之上隐隐跳动的文字说明，这就是玄戒之中的光幕。 目光定格在最靠近自己的光幕之上，这块光幕自己使用了两次：清目！ “说出玄戒的代价，也太大了些！”这块光幕色泽最为黯淡，看情况随时都有可能消失一般，上面的文字也是模糊不清，但是其中有着一条鲜亮的文字，却是让杨凡险些再次晕倒过去：阳刚之气增倍，功效减半！ 心中一动，玄戒之中吞噬的阳刚之气再次回到这光幕之上，杨凡才是骇然的发现，完全可以激活光幕的阳刚之气，此时还不到光幕的一半！ 如此的发现让杨凡骇然到了极点。想要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混出个人模狗样，玄戒可是杨凡唯一的资本。如果这玄戒毁了，那么自己…… 杨凡感觉到不寒而栗，早在昏迷之前，杨凡便是已经知道违背玄戒的代价，可是未曾想到代价如此之大！ 就在杨凡骇然的时候，一股股苦涩的液体从口中灌入，这样苦涩的感觉快速让杨凡清醒过来，眼睛掀开一条缝隙，一支玉手正在向自己口中灌药。 “醒了就不要装了！”冰冷却是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杨凡无奈的睁开双眼斜头看去，杨蕊的身影向着门外跨去，少顷便是离开了视线的范围。 咳咳 苦药灌入口中，清醒过来反倒是呛了一下，顿时让杨凡咳嗽的倒过气去，只看到叮呤拍着自己的后背，一脸认真的说道：“大小姐还是很关心你的，不仅等你醒了之后才离开，而且还将自己的首饰变卖供你‘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