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教训追寻
第一百一十五章：追寻 终于，凌汉也知道不对了，他的目光落在了薛阳的身上，目光中惊疑不定，这个房间里，只有薛阳自始自终没有出过手，而他刚刚却叫了几声住手，更重要的是，不论是孟获还是其他人，似乎都是在按照他的命令行事。 薛阳终于道：“冷静了？” “……”凌汉不语，眼神中带点危险，他并不是容易屈服的人。 薛阳却站起来，伸出手去，道：“风飞扬。” 凌汉的面色变了变，连忙双手握住了薛阳的手，道：“飞扬……飞扬少爷！” 别人或许会不知道薛阳，但是凌剑家族的人不可能不知道薛阳的存在，薛阳那一手出神入化的，脱胎自一线剑天，却比一线剑天更强大的剑灵术，经过了凌锐锋的口传到他们口中，已经让他们大为震惊了。 毕竟，这个世界上已经太久没有出现过，可以让凌剑家族刮目相看的剑灵术了。 在薛阳的面前，凌汉完全失去了冷静，他甚至是有些献媚的，握着薛阳的手，也根本就不敢握实，惶恐的样子，让众人忍不住侧目。 “你们这群浑小子，叫飞扬少爷！”凌汉对身后的几个人道，那几个人连忙鞠躬行礼。 “好了，都坐下来，一起吃饭吧。”薛阳指了指自己身前，鲁河犹豫了一下，没有说话。 “不……不敢，我们先……先出去了。”凌汉连忙张罗着众人离开，然后一溜烟消失了。 鲁河的嘴巴已经合不上了，刘晟连忙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表现自然点。 “他是……那个？”鲁河小声问刘晟道，刘晟默默点点头，凌汉栗然一惊，看薛阳的眼神立刻就完全不一样了。 似乎不仅仅是那个，而且是很厉害的人啊。 吃完了午饭，刘晟带着鲁河先离开，薛阳却让他们把一直等在外面的凌汉叫了进来，他出去的时候，胸脯拍得震天响，道：“您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了，而且我以前不知道项天是您的朋友，如果您早说，我一定去负荆请罪！” 薛阳笑着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刘晟站在角落里，看着薛阳眼中一闪而过的忧虑，心中却也疑惑，薛阳到底在犹豫什么。 以刘晟对薛阳的了解，薛阳应该不会是那种喜欢到处乱跑的人，即便是做了巡察专员，其实也完全可以呆在办公室里，每天喝喝茶，和那些其他家族的大佬们聊聊天，而不是整天东奔西跑。 薛阳……他似乎是在寻找什么。 到底是在寻找什么呢？他依靠什么寻找？ 他不知道，薛阳其实是在寻找那从冰壁里面逃出来的东西。 而这个东西，薛阳其实早就已经见过了，早在他第一次接触冰壁时，冰壁碎裂了，就有什么东西从里面跑了出来，而当时薛阳并没有意识到，其实这东西是从冰壁里面出来的，所以他就直接放掉了它。 当时的它还很弱小，而现在，它已经非常强大，薛阳回山的时候，发现它正盘踞在林家的房顶上。而其直接的后果就是，林母最近的脾气很是暴躁，子峰还向他抱怨过很多次，薛阳发现它之后，觉得或许是它在捣鬼，出手捉它，这才发现，似乎它真的有问题，之后顺藤摸瓜，经过了一系列的事件，薛阳才发现，这东西……或许就是从冰壁里面逃出来的东西。 薛阳推测，它应该是灵，是被封锁在冰壁中的某个人的灵。 既然灵可以活动，那就说明，在冰壁中的某个人，虽然被冰封了数千年，却一直都没有失去意识。 别人没有薛阳这样强大的观察能力，无法感觉到这灵，而薛阳却追着这灵在定风山庄乱跑乱窜，差点把定风山庄直接翻了个底朝天，终于灵也知道，只要薛阳在定风山庄一天，他就不可能安心潜藏，所以直接下山避难，而薛阳此时也接受了巡察专员的任命，一路追着灵留下的蛛丝马迹，来到了这里。 很多次薛阳都已经失去了这灵的痕迹，但是又有很多次，本已经跟丢的时候，突然又发现了这灵的痕迹。 薛阳不知道这灵到底有什么能力，但是他却发现，这灵的力量是越来越强了，如果不是因为被冰封在冰壁内的本体正在逐渐苏醒，那就是灵在利用某种特殊的方法强化自己。 而它的力量，并不是以普通的力量形式表现出来的，它的力量，总是能够教唆别人去做它想要做的事情，对意志力薄弱的人是控制，对意志力较强的人，则是蛊惑。 不知道是因为力量还不够强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它在遇到了薛阳之后，总是会落荒而逃，甚至好几次都已经占到了某种上风，却依然丢下自己的手下，转脸就跑。 而它所做的事情，让薛阳不得不承认，这东西实在是又邪恶又卑劣。 可惜的是，薛阳不知道该怎么在不消灭本体的情况下消灭灵，所以也只能一直追在后面。 吃完饭之后，薛阳把刘晟丢下，和鲁河一起促膝长谈，而薛阳自己，则是和孟获一起，在整个柳城逛了一圈又一圈。 终于，薛阳感觉到了一丝灵的力量，他让孟获停下了车，走下车去，看向了对面的那栋建筑。过了半晌，他才道：“应该在这里面。” 那是一栋巨大的写字楼，年轻的白领们来来往往，不停地穿梭在大门之中，薛阳的目光沿着楼层向上延伸，却不能看穿楼板，只能隐约感觉到灵到来的痕迹。 “这个狡猾的家伙。”薛阳皱眉。他又想起了上次见到灵时的情形，那时候，他竟然教唆着一个少年纠结了整个学校的男生，大玩古惑仔，和另外一个社会上的组织进行了火并，而那次极为恶劣的火并，最终造成了三十多个人受伤，四个年轻的生命离开了这个世界，而灵却非常明显地强化了。 从那一次，薛阳就特别害怕这家伙出现在人群比较集中，而且非常容易被煽动的人群之中。通过煽动人群做某些事情，而强化自己的力量。 更可怕的是，它离开之后，事情依然会不受控制地发展，很多事情已经被它永久改变了。 而这栋楼里的人虽然非常集中，但是明显不怎么容易煽动，真不知道他又想要利用这些人做些什么。 薛阳和刘晟随便报了一家公司的名字，登了记，在里面转悠了半天，却没有发现有什么问题。 “回去吧。”薛阳记下了这个名字，“华里大厦”。 回到了公安局，鲁河和刘晟依然谈得不亦乐乎，薛阳对鲁河道：“鲁哥，不知道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请说！”似乎也知道了一些薛阳的身份，鲁河的态度明显恭敬起来，薛阳道：“我想要知道，华里大厦里面所有公司的资料。” “这……”鲁河愣了一下，“你要这些东西，是……” “问那么多干什么，快去查。”看鲁河有些犹豫，刘晟连忙拉起他就向外走。 半个小时之后，一套非常详尽的资料就已经摆在了薛阳的面前，刘晟帮薛阳分拣着这些资料，而薛阳则一目十行的看着手中的资料。 “薛阳……你到底在做什么？”刘晟终于忍不住问道，“为什么我看你总是带点隐忧，似乎在为什么而担忧？” 薛阳摇摇头，没有说什么，刘晟也就不再说话。 一家写字楼里面，可以有十多家甚至几十家的公司，而这些公司大多都是业务复杂，这些资料也是从各种地方调集过来的，能够在半小时内拿到薛阳的面前，已经堪称神速，想要短时间内理出一个头绪来，却也不太可能。 以薛阳对灵的了解，这家伙每到一个地方，一旦选定了目标，就会停下来，完成某些事情，否则决不罢休。 而下午时，薛阳却接到了项天的电话，电话中项天问他在什么地方，薛阳随口报出了自己的地址，三五分钟之后，却听到电话铃响起，原来是服务员通知，下面有人拜访。 薛阳以为是项天，所以直接要求放行，没想到三两分钟之后，门外就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大嗓门。 “兄弟，你在不在里面？我来看你了！”方进的声音很是洪量，让整个楼都能够听到。 薛阳看到方进，格外惊讶，道：“方老哥，你怎么来了？” “哈哈，我怎么不能来？”方进使劲拍拍薛阳的肩膀，道：“好久不见了，老弟，若不是我项天给我打电话，我还真不知道，你竟然到西部来了。” 柳城已经属于国家西部，再向西就是地广人稀的荒原了，虽然已经是很西的地方，但是薛阳却记得，方进的活动范围，是在更西的西部边陲。所以，他来这里，其实应该是有什么事情要找薛阳。 果然，很快他就开口道：“兄弟，你还记得那绑架小蝶的组织吗？”方进嘿然一笑，“虽然现在项家没有把重点放在他们的身上，但是我最近却一直在追踪，小蝶说她就是在柳城旅游的时候，被人胁迫的，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就被人说动了，加入了那个组织，成为了他们中的一员。我就是来这里找找看，是不是事情真的和小蝶所说的那样。” 薛阳讶然，然后猛然想起了之前他所见到的那些被灵祸害的家伙们，他们也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很多本来不肯做坏事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就被说动了。 莫非灵和这个组织还有什么关系？ 不对啊，当初灵还没有逃出来把，怎么可能会有关系呢？ 薛阳和方进分宾主坐下，讨论了一下现在遇到的情况，薛阳结合自己和方进遇到的事情，却觉得越来越有可能有关系。 如果真的有关系，那么这种关系是什么时候开始建立的呢？按照薛阳的理解，灵是被他所唤醒的，而那种严密的组织，显然不可能是几天之内建立的，最关键的一点就是，他们控制了那些进化者，胁迫他们为自己工作之前，定然已经了解了他们的力量，并为他们按时报名，才能让他们以正常渠道加入比赛，若是没有了比赛，这些人就没有了价值。 薛阳觉得，是有必要求证一下了。 所以，薛阳打电话给了凌汉，凌汉很快就赶到了，他的手中还捧着一个笔记本电脑，把笔记本放在桌子上，口中呼哧呼哧喘气道：“飞扬少爷，所有的统计数据，都在这里了。” 执法者们得到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做一个简单的进化者人口普查，把进化者的人数弄清楚，为了这个，他们所有人都分批、分片，到处去寻找进化者和失败者，并尝试让他们形成一定的社交圈子，进而尽量最大化地淡化对普通世界的影响。 薛阳调出了所有在华里大厦上班的，拥有进化者身份的人员，然后最终确认了一个名单。 “今天下去，你们配合我去查查这些人。”薛阳道。 凌汉愣了一下，然后连忙说没问题。 为了方便用人，薛阳还戴上了刘晟，而鲁河也自告奋勇地跟了上来，加上凌汉和几个同样穿着警服的灵根进化者，薛阳他们一行七八个人走进了华里大厦。 华里大厦的门卫连拦都不敢拦，远远看到他们，就立刻行礼放行，过了大概两三分钟，大厦的物业经理主动跑过来，要带领薛阳去参观华里大厦，薛阳拒绝了他的殷勤，自己走进了这个阴凉的大厅。 看到薛阳身后一排警察，大厅里的前台和所有往来的白领们都安静了下来。 这几天薛阳已经习惯了发号施令，他指挥着这些警察四下乱忙活，自己却是闲庭信步一般走进了电梯，在物业派来的一名陪同人员的带领下四下乱转。 “除了需要进行审查的名单之外，他自己还确定了几个最可疑的目光。 当他来到第十三楼时，他按照资料上写的材料，敲响了一家网络公司的门时，突然感觉到了熟悉的悸动。 就是这里！ 薛阳心中震动，面上却不动声色，直接推门进去，看向了正在四下忙乱的一名修理工，却已经确定了，这家伙身上，有灵的气息。 杨百最近很郁闷，他总是觉得自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老是想要做一些坏事。 一开始这种怀想法还仅仅是想法，但是慢慢得这想法就开始控制他的身体，今天在车上的时候，他不由自主地伸手，摸了摸前面一名少女的屁股，车上人比较多，那少女起初没有太注意，但是接下来，他忍不住用手大力地揉捏了一下。 他看到少女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却不敢声张，只是急匆匆挤到了车厢前面去了。 杨百没有去追，他发现自己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伸到了前面一个人的包里，他吓坏了，不等坐到目的地，就随便在某站跳下来，等他下来时，才发现，自己的口袋里已经多了三四个包。 他下意识地把这些包都丢进了垃圾箱，然后转身一路狂奔到了单位，等他看到了熟悉的同事和上司时，才略微平静了下来。 虽然各种各样的念头不停冒出来，但是在单位他还能够控制，真正可怕的是在离开了单位之后，他下班回家时，在路上竟然如同惯偷一般，偷了十多个人的财物，甚至在偷财物时，还会顺便吃女人的豆腐，这让他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变了一个人，似乎有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人格，在自己的体内成长起来。 这种感觉是非常痛苦的，一方面是他多年收到的教育所形成的良知和道德观，另外一方面，是似乎无法控制的强大欲望。 而这种欲望膨胀的速度，已经远远超过了他的控制，起初他的还能正确处理自己和同事的关系，但是渐渐地，他发现，他竟然莫名其妙地产生了某种奇特的权威，他总是强势的，可疑在任何人面前，指手画脚，而原来某些从来不会理会他的人，此时却会非常认真地听他的话，甚至乐意服从他。 最直接的一个改变，就是他的老板，一个五十多岁的秃顶男人和他刚刚二十岁的二奶。不忠的中年男人和爱慕虚荣的女人的结合，被所有的同事们背地里称为狗男女。而他们的老板把他的二奶当作是禁脔，不准任何人多看一眼，甚至多说一句话，就会被罚工资。 而就在前天，他在他老板的办公室，当着他老板的面，坐在他老板的办公椅上，和他老板的女人发生了关系。 这已经不能用怪异来形容了，那时候他突然发现，他似乎可疑肆无忌惮地做任何事情。 不会有不良后果，不会有人说三道四，更重要的是，不需要负任何责任。 人的道德底线一旦崩溃，就会作出让人难以置信的事情来，所以从昨天到今天开始，办公室里几乎所有的女同事，都已经被他玷污，他甚至不准同事们回家，让他们彻夜留在这里。 疯狂，在偏执中蔓延，一个小小的网络维护，现在俨然已经是这家公司的新主人。 而这名网络维护，现在相信，这个世界上是有真神存在的，不然，这种奇特的，幸福的境遇，是谁赐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