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醉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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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乘云看着醉成一摊烂泥般躺在地上的少年,皱眉让下人将他抬到床上去。【】 下人走过来刚刚伸出手,醉倒的少年就胡乱的将他们挣开:“别碰我!滚!都给我滚!” 他挣扎的厉害,下人又不敢用蛮力,一时间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魏乘云叹了口气,亲自拿了薄毯来给他盖上,又让下人守在一旁时刻盯着不让他着凉,这才转身走了出去。 “怎么回事?” 走出房门后他看向魏乘风的贴身小厮问道。 小厮低低地说了几句什么,魏乘云的眉头渐渐拧紧。 竟然会是这样? 这可真是……巧了。 他回头又看了看已经关闭的房门,无奈的摇了摇头:“等他醒来再说吧。” 下人应了一声,恭恭敬敬的目送他远去了。 躺在地上的魏乘风侧身背对着守在一旁的下人,一只手臂无力的搭在头上,无声苦笑。 怎么还不醉啊,怎么还不醉啊……为什么还不醉啊! ………………………… 沈南竹骑马回到了小院,直到踏入院门,想到马上就能见到自己的心上人,心头的那口郁气才稍稍疏解。 虽然早就知道自己的师父向来是个不靠谱的,但还是时不时会被他“别具一格”的行事作风气到。 什么酒后吐真言,那小丫头娇娇柔柔的,又不是什么粗野汉子,他怎么舍得用酒把她灌醉? 他吐出一口浊气踏入房门,刚一掀开内室的帘子就闻到一股淡淡酒香。 这是…… 房中的女子笑眯眯的转过了头,脸色酡红。眼中闪着璀璨流光,似乎是刚抿了一口酒,唇瓣上还挂着浅浅的水渍,亮晶晶的灼人眼。 “阿竹?你回来啦?来尝尝我今日买的酒啊!” 她笑着对他招手说道。 沈南竹站在原地半晌无言,许久才缓步走到她身边坐了下来。 “清风楼的佳人酿?” 他看着她俨然微醺的样子,轻声问道。 梦宝有些惊讶的看着他:“没喝就知道啊?” 沈南竹看着她睁着圆滚滚的大眼睛怔怔的瞧着自己的模样,心头一阵荡漾。俯身轻轻吻去她唇边的酒渍:“嗯。知道。” 京城有名的佳人酿,散着甜甜的果香,喝上去甜香十足却少了几分凛冽。因此并不很受男人们的欢迎,反倒是在世家大族的女子之间十分流行,每逢宴请必有此酒,因此得名佳人酿。 但这佳人酿虽然看似寡淡。实际上后劲儿十足,浅尝几杯还好。但若喝多了……也难免有些醉人。 梦宝没有躲避他的亲吻,而是咧嘴笑了笑:“我回来的路上买的,本想等你回来一起喝,但是闻着好香。就先尝了尝,甜甜的,向米酒一样。” “嗯。是很甜。” 沈南竹轻轻摩挲着她的唇瓣说道。 梦宝伸手给他也倒了一杯,殷勤的递过去:“你尝尝你尝尝。” 却忘了男子刚刚话里话外的意思都透露着他是喝过这种酒的。 沈南竹也不推拒。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不错。” 说完就要将她手中酒杯和桌上的另一只酒杯一起拿走:“尝尝就好了,别喝多了,乖。” 梦宝正喝的上瘾,哪肯同意,一把将自己的酒杯护在了怀里:“这酒又不醉人!多喝几杯怎么了!” 沈南竹看着她明明已经微醺却又一脸认真的说着这话的样子,不禁失笑:“你确定你没醉?” “没有啊!我醉了就胡言乱语话密的很,你看我现在跟你说话多正常!我才没醉!” 她不满的皱眉辩解。 这丫头…… 沈南竹哭笑不得的伸手还要去抢夺她的酒杯,手才刚伸出去却又忽然想起他师父刚才说过的话。 酒后吐真言…… 酒后吐真言吗? 他又看了看梦宝眨着眼睛死死护住酒杯的样子。 “宝儿,你喝多了……会胡言乱语?” “对啊!” 女子重重的点了点头:“反正大家都是这么说的,不过我自己也不清楚,睡一觉起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断片儿了!” 她嘿嘿的笑了笑,又趁他没动作的时候抿了一口酒,抿完还心满意足的咂了咂嘴。 大家? 她以前经常喝酒吗? 沈南竹的眉头又微微蹙起,看着她一脸娇憨偷偷抿酒的模样,食指指尖儿在桌上反复轻点。 他的确是舍不得拿酒灌她,不过……她自己喝醉的应该不算吧? 这么想着他便有些释然,拿起酒壶给自己也倒了一杯,端起酒杯向梦宝抬了抬手,一副要与她同饮的样子。 梦宝咧嘴一笑用自己的酒杯跟他碰了碰:“干杯!” 说完仰头一饮而尽。 “我一直以为这个世界的酒都不好喝呢,原来也有蛮不错的嘛。” 她打了一个酒嗝说道。 这个……世界? 沈南竹再度皱眉。 “我好想回去啊……” 女子又忽然说道,神情有些惆怅。 “……回哪儿?” “回家啊,回家看看爸爸mama。” “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过得好不好?” “肯定不会好吧?白人送黑人,怎么可能会好啊……” 她喃喃自语,说着说着眼中竟泛起了泪光,声音有些哽咽。 “不就是个男人吗,我怎么能这么悲催的因为一个男人就死了啊!怎么能这样啊……真不公平!犯错的又不是我!凭什么活该我倒霉啊!” 她说着将手中酒杯一掷,精致的白瓷杯盏摔到地上出一阵清脆的声响。 沈南竹吓了一跳,赶忙扶着她的肩将她揽到了自己怀里,轻轻地拍抚:“宝儿,你只是喝多了。别瞎想,别哭……” 梦宝却继续哽咽着道:“明明是他出轨,明明是他背着我跟别人在一起了,凭什么最后倒霉的人却是我?凭什么!” 沈南竹的手臂僵了僵,拍抚她的动作不似刚刚那般流畅,停在半空的手许久才又落了下去:“嗯,不怪你。都是陈二的错。” 怀中的女子却猛地抬起了头:“什么狗屁陈二!那是苏梦宝干的又不是我干的!关我什么事!” 沈南竹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宝儿。你……” “都说了我不是苏梦宝了!我不是!苏梦宝之前大病一场的时候就死了,我是在她病死的时候莫名其妙跑到这身体里来的!一睁眼就变成了她!鬼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沈南竹一脸莫名其妙,将她从怀中扶了起来。握在她肩上的手稍稍用力:“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不是苏梦宝啊,我不是你喜欢的那个苏梦宝……” 女子的声音哽咽着断断续续的传来,一字一句的开始描述另一个世界的景象。 那完全是沈南竹认知以外的世界,他静静地听着。从最初的不相信到后来的震惊,又强自从震惊中缓缓平静。细细咀嚼着眼前之人垂泪说出的每一个字。 这样仔细的描绘不会是心血来潮胡编乱造的假象,她的每一句话都在表明她曾经确实是在那样一个地方生活过,那个地方真真实实的存在,如同他们这里一般。 而这也恰好完美的解释了她在那次病愈之后的改变。 身体忽然出现的异常。日渐蓬勃的精神状态,对陈二前后态度的截然转变,还有不安分的想要放弃高高在上的定南侯府少夫人的位子。宁愿被休弃也要离开他身边的离奇想法,以及那次听人说书后产生的莫名的恐慌。并最终顺势而为选择离他而去的举动…… 这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有了解释。 这解释如此的完美的贴合了每一个细节,看上去应该是最合理的一种,偏偏却又是最难以让人相信的一种。 她不是苏梦宝? 现在在他眼前的人,不是苏梦宝? 正如那说书先生的故事里讲的一般,这人只是空有苏梦宝的一副皮囊,内里其实早已换了别人? 女子当初的问题再度回响在他的耳边。 “如果是你身边的人被附身了的话你会怎么做?” 难怪她会问出这样的问题,难怪在他说出“杀之”这两个字后她会那样惊慌害怕…… 竟然……是这样吗? 可是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简直太……匪夷所思了。 他握在她肩上的手缓缓放了下来,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女子。 她的肌肤细腻如白瓷,两颊因为醉酒加上情绪有些激动而微微泛着红晕,泪珠挂在长长的睫毛上,随着颤动而时不时的滑落下来。 这样好看的一个人,竟然是个……妖物? 妖物这两个字划过脑海的瞬间,沈南竹的双目微微眯起,又想起自己之前说过的话。 “既然是被附身了,就说明这个人的内在已经不是我的亲人了,不过是一副皮囊而已。既然如此,自然应该尽早除之,避免他伤害到我们身边真正的亲人。” 尽早除之…… 除之…… 他的目光缓缓落在女子纤细白皙的脖颈上,似乎只要伸手轻轻一扼,眼前之人就会断了命脉,那么寄居在这身体里的灵魂自然也就无处依靠,就此离去…… 离去? 这两个字让他猛地一激灵,瞬间回过了神,就看到之前一直守在门外的阿蛮不知何时已经冲了进来,伸手就向仍在喋喋不休的诉说着自己身世的梦宝袭去。 阿蛮的指尖眼看已经触到了梦宝的脖颈,却忽然被一只大手狠狠抓住了手腕儿,生生拦了下来。 “她必须死!” 她目光坚定的看向拦住自己的男子,毫不退让。 沈南竹在看到她刚刚险些一把捏碎了梦宝的脖子的时候心脏差点儿从胸口跳了出来,此刻只觉得一股戾气直冲上头顶,抓住阿蛮的手腕儿将她用力向后一推:“滚!” 向来对他惟命是从的阿蛮此刻却是完全不理会他,在他松手的瞬间便再度袭向醉醺醺的梦宝。 沈南竹伸手格挡,两人一坐一站,交手了数十招,阿蛮却始终没能得手。 就在她有些情急时,男子的掌风骤然改变方向,滑过她的手臂,狠狠地握住了她的脖颈,她这才不得已在一声短促的闷哼声中停了下来。 “别以为我不会杀你。” 沈南竹一字一顿的说道。 阿蛮倔强的看着他:“她根本就不是苏梦宝!不是你的妻!留她何用!” 不是你的妻,这几个字似乎深深地刺痛了沈南竹,他的瞳孔骤然一缩,手中猛然用力,咬牙切齿:“她就是我的妻!” 说完手上力道一松,却又忽然化掌为拳,一拳重重打在了阿蛮右侧锁骨靠下的位置。 阿蛮踉跄着倒退了几步,一股腥甜之气从口中漫出,唇角缓缓渗出一丝鲜血。 这个男人在七年前就与她交过手,期间也曾争斗过数回,却从未如现在这般一副当真要取她性命的样子。 就为了坐在他身边的那个女人吗? 可那根本就不是他的妻子!那分明是个妖物! “你会后悔的!” 她咬牙说道。 “与你何干!” 男子此刻戾气尽显,浑身上下都在散着nongnong的杀意。 阿蛮毫不怀疑,自己若再敢靠近他身边的女人一步,他一定会当场杀了她,不会有丝毫犹豫。 她站在原地怔了怔,目光微微闪烁,唇边忽然牵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与你何干? 是啊,与她何干? 真是越活越糊涂了,当初跟随他的时候明明就一再告诉过自己,从此以后他们就是主仆,她要对他惟命是从。 那么……既然他是如此决定的,这决定又与她何干?她只需执行就足够了啊。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垂抱拳施了一礼:“奴婢逾矩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忍着肩上的伤痛继续守在了门外。 直到帘子放下,沈南竹才回过头又看向坐在自己身旁碎碎念叨着的女子。 刚刚的一切对她来说都好像没有生,她似乎是因为这个秘密而憋闷了太久,恨不能一口气将心底所有的想法全都吐露出来,再不愿背负着这样的沉重的负担,只是专注的诉说着满腹的难过与心酸,周遭的任何事都已经与她无关,她只想说出来,说出来,全部都说出来……(未完待续)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