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1话：赫连大大的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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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啊。” 蔡诗诗正对着个纸盒忙活，偏过头见到山佳进门，顿时朝她笑了笑，神色又柔和了几分。 整个房间，也就这个台灯来照明。 房间很阴暗，所有窗户都被窗帘遮得严实，里面是一排排的储存柜，中间放着张桌子，上面亮着一盏台灯。 轻轻笑了笑，山佳推开门，走了进去。 很快的，里面便响起了阵温和的声音。 “进来吧。” 停在半敞开的门前，山佳敲响了门。 叩、叩、叩。 问着路，山佳转了半个小时，终于来到个昏暗的房间。 毕竟在基地待了段时间，就算是照顾伤患，也认识了不少军人，山佳来到女兵的地盘，被撞见还有不少人打招呼。 山佳出了医院，来到海上霸王花的地盘。 下午一点。 …… 毕竟运动消耗大，她急需补充能量，可做不到同冰珞、易粒粒一行人，那般淡定从容。 吃饭的模样有些粗鲁。 想明白，刘婉嫣也知道，夜千筱这罚跑的债，只能等着今后她自己讨回了，眉目微微一动，便没有再想，神情自若地跟着开始吃饭。 这位，绝对不是善茬。 又如昨晚，她的小动作，刘婉嫣可看在眼里，温和的劝导，实则背地里威胁。 就如前天晚上，笑眯眯地拒绝柴桃，连一个台阶都没给她下。 对谁都和和气气的，看起来平易近人，实则没几个会靠近，毕竟手段一点儿都不软和。 这就像是只笑面虎。 年纪轻轻，就是一杠三星的军官，绝对没有外在看起来那般温和平静、待人友好，而且实力还深不可测。 她当然知道面前这位不简单。 当下，敛眸，刘婉嫣不由得多打量了易粒粒几眼。 紧紧抓住筷子，刘婉嫣咬牙切齿，可硬是在她的“歪理”下，没想出一句反驳的话语。 “……” “她确实是病人，”易粒粒赞同，却笑如春风，“但是，我不会因为她是个病人就让她，就像一颗子弹飞过来，不会因为你长得好看，就避着走。” 刘婉嫣气急，“她是病人，你赢了她，还让她跑那么多圈？” 但，这并不妨碍她赢夜千筱。 正因为知道，所以只用了七分力。 然而，听到这里有，易粒粒只是平静的点头，“嗯，我知道。” “对了，”刘婉嫣想到什么，忽然有些暴躁，定定地看着易粒粒，道，“她发烧。” 如果夜千筱碰到高手，自己能力下降的话，输掉并没有什么好意外的。 其一，易粒粒射击技术本就不错，其二，夜千筱今天生病，状态不佳。 这件事，也有可能。 显然，冰珞也稍有意外，只是很快就平静下来。 下意识地，刘婉嫣惊讶地挑眉。 “她会输给你？” 看了她们一眼，易粒粒倒是直接点头，“射击。” 刘婉嫣和冰珞异口同声的问道。 “射击？” “比赛什么？” 想了想，易粒粒也毫不隐瞒，直爽道，“我们俩比赛，她输了，就要跑圈。” “陈雨宁叫走你和千筱，是想做什么？”刘婉嫣直入主题，转而又问道，“为什么她要跑那么多圈？” 将筷子插到饭里，易粒粒笑着问道。 “有事吗？” 易粒粒正在吃饭，就感觉到阵阵压迫袭来，她微微一愣，旋即抬起头，就见到两抹熟悉的身影在她对面坐下。 那端盘，取饭菜，然后找到易粒粒的身影，在她对面的空位置坐下。 刘婉嫣和冰珞落在大部队后面，她们远远地旁观了夜千筱一段时间，才赶在末尾进了食堂。 食堂。 …… 跟着，一圈又一圈。 只能跟着。 所以，在夜千筱没松口之前，他什么都不能做。 但是，他，有什么理由，强制性的剥夺夜千筱坚持的权利？ 如果夜千筱主动放弃还好。 他，他们都生过病，这里可不是寻常部队，没有那么多讲究，带病训练也是常有的事。 是啊，凭什么他可以，她就不可以？ ——凭什么你能够坚持下去，她就不行？ 偏偏，徐明志每每想帮她、或制止她，都会想到陈雨宁的那番话。 这丫的，不逞强会死啊？！ 咬牙，徐明志气闷。 “……” “能！” 半响，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许久，夜千筱看了他一眼。 脸色绯红，眼底似是烧了团火，帽檐下的头发早被汗水打湿，汗水从脸颊、脖颈上流下，里面的短袖早已湿成一片。 恍恍惚惚的，夜千筱听到了，但是没有力气反应。 徐明志顶着张苦瓜脸，格外担忧的看着她，试探性的问道，“还能跑吗？” 浑身灌了铅，连挪动一步都极其费劲，跟在旁边的徐明志，几乎跟散步差不多的速度。 而现在，她的体力，已经压榨到极致了。 她还有18圈。 跑了32圈。 夜千筱目不斜视，继续跑着。 靶场那边，成群结队的海洋色，犹如潮水般朝食堂涌去，热热闹闹的，连疲惫都减缓许多。 上午训练结束。 夜千筱在cao场上跑着，徐明志紧抿着唇，跟在她旁边。 中午。 …… 看着她呆愣的表情，陈雨宁怀着满腔怒火，走了。 更何况，她们都有听说过，夜千筱的体能一直都不怎么好，除了格斗、射击、潜水，其他的成绩都一般般，顶多能达到个中等水平，不拖后腿。 在其他方面，指不定多想弄死夜千筱呢。 夜千筱作为新兵，射击达到这种出神入化的地步……老兵怎么可能不眼红？ 蔡诗诗恍然大悟的点头。 “……” “一个新兵，碾压所有老兵，你觉得呢？”陈雨宁反问。 “为什么？” 知道她的诧异，可陈雨宁没有继续的意思，淡淡道，“把靶子收好，别让别人看到。” 蔡诗诗惊讶的睁大眼。 “啊？” 沉思片刻，陈雨宁脸色铁青，淡漠的挤出几个字，“她病了。” 妈的，简直指哪儿打哪儿啊！ 这实力—— 顿了顿，蔡诗诗感慨的指着靶子，“就这实力，她今天怎么输的？” “昨天的，你不是看了吗，”蔡诗诗走到靶子旁边，道，“成绩优异，但在拔尖的那批中，不算是太突出。” 紧紧拧着眉，陈雨宁想了想，沉声问道，“她昨天的呢？” 其他地方，只有零散的几发子弹。 而—— 从额头开始，密密麻麻的一大堆，然后渐渐地散开，看起来不像是失手，而是故意为之，射出了一排排的痕迹。 夜千筱的人形靶，所有的子弹都集中在脸上。 蔡诗诗得意的扬了扬眉，只是眼底的那抹惊艳与激动，还是没有掩去。 愣住了。 陈雨宁的视线，定在那个人形靶上。 话未说完。 听到“夜千筱”这个名字，陈雨宁就不耐烦的皱起眉，同时还有些抱怨，“把她的拿过来做——” 从靶子后面探出头来，蔡诗诗抬起手，指了指靶子，轻轻道：“夜、千、筱。” “谁的？”陈雨宁下意识问道，连靶子都没看清。 见她一脸认真的反驳，蔡诗诗诧异的吐槽，转而摇头，将手里的人形靶推到她面前来。 “你这情商可够低的。” 陈雨宁皱眉，反驳道。 “你别乱说！” “夜千筱的咯。”蔡诗诗摊了摊手，“你不是喜欢徐明志吗，不吃夜千筱的醋，徐明志跟夜千筱亲近的事情，大家都知道点儿，你还能吃谁的醋？” 陈雨宁稍有尴尬，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只是耳根却渐渐发红。 “吃谁的醋啊？” “噗，”蔡诗诗笑出声，眼底透露着笑意，“你是在吃醋吧？” 陈雨宁不冷不热的答道。 “没什么。” 作为副官，蔡诗诗自然没她那么严厉，这两天下来，跟这些学员相处的还不错，加上本来脾气就挺好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跟陈雨宁倒是截然相反。 检查完一圈，蔡诗诗走过来，笑着问她。 “怎么了，一脸不高兴的。” 视野里的两人，渐行渐远，直至最后只剩下个黑点，陈雨宁不由得长叹了口气。 心里特别不痛快。 陈雨宁冷着脸，看着他们俩走向cao场。 不远处—— 只是，仍旧跟着夜千筱离开。 犹豫着，徐明志老实的点头。 “……可以。” “能安静点儿吗？”忽的回过头，夜千筱扫了他一眼。 “那你……” “嗯。” “吃药了吗？” “没有。” “没测体温？” “不知道。” 徐明志连忙跟上，“你发烧多少度？” 夜千筱甩手便走。 “不必。” 顿了顿，徐明志温和道，“五十圈，我陪你跑。” 徐明志回过神。 很快，夜千筱收回目光。 抬眸看他，夜千筱满脸肃杀还未褪去，一抹杀气结实的扫向徐明，令他毛骨悚然地定住了。 “做什么？” 很快，徐明志走过去。 夜千筱放下手中的95式。 直至最后一发子弹打完。 令人胆战心惊。 她像是在较劲似的，每一发子弹都缠绕着杀气，然后狠狠地穿透五百米开外的靶纸。 狭长的眼睛眯起，眼眸幽深不见底，一股冷意从深处弥漫，纵使微弱的阳光洒落在她眼底，也只有冰寒彻骨的温度。 冷静，镇定，沉默。 砰砰砰—— 徐明志赶到的时候，夜千筱已经是最后一个弹匣了。 并保证自己的成绩合格。 夜千筱以最快速度射击完所有的子弹。 靶场。 …… 最终，狠狠咬牙，转身出门。 良久。 徐明志站在原地。 而，陈雨宁扫了眼他，便冷冷哼声，转而绕开他，往门外走去。 徐明志脸色一变。 话语一顿，陈雨宁抬手，食指点在他的胸膛，“你，没资格干预我。” “我是教官，所以我训练她的时间，由我做主。”陈雨宁冷着脸，“你如果觉得我有失公平，可以跟旅长告状，他有什么惩罚我一律接受！但是——” 不应该的。 可他没想到，竟然会在夜千筱的事上，跟她发生争执。 自从来到海军陆战队，徐明志就认识她了，一直都挺欣赏她这种爽快果断、敢爱敢恨的性格，两人平时也算是比较熟悉。 “陈雨宁，你是教官！”徐明志急了。 “不好意思，”抬眼，陈雨宁笑了，一字一句的开口，“这我还真做不到。” 深深吐气，徐明志尽量让自己语气缓和下来，淡声道，“我只想让你一视同仁。” 冷冰冰地问着，陈雨宁微微垂眼，不知何时眼底遍布血丝。 “怎么了，心疼她，想对我动手？” 垂落的双手紧握着，徐明志没好气的喊了她一声。 “陈雨宁！” “是，”语调微重，陈雨宁冷冷的应下，“我就是故意针对她，就是看她不爽，知道她生病了，还来找她的茬！徐明志，你满意了吗？！” 站在原地，陈雨宁迎上徐明志颇有压力的目光，觉得身体有些僵硬。 旁边另外两个人，见得这一触即发的场面，互相对视了眼，然后默契的选择离开。 每个字，犹如厉风般，迎面刮过来，令陈雨宁颜面无存。 严厉的质问，不留丝毫情面。 “否则呢？”徐明志厉声道，“那么多人，你凭什么专挑她出来比试，易粒粒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可她来部队多久？拿枪的时间都没易粒粒一个月那么多！你让她跟易粒粒比试，不是存心想让她输吗？！” 微微一愣，陈雨宁平息着心里的刺痛，不可置信的反问道，“你这么觉得？” 深吸一口气，徐明志脸色顿时沉下来，“陈雨宁，你是不是故意针对她？！” 凝眉，陈雨宁冷笑，“说到做到，她连这点都做不到，还算什么军人？！” “她生病了！”徐明志咬牙，火气上涌。 陈雨宁神色淡淡，说的理所当然。 “她输了，跑五十圈，我们先前约定好的。” 压抑着怒火，徐明志朝陈雨宁问道，“什么五十圈？” 听到那“五十圈”，徐明志硬是没反应过来，眼见着她出门后，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什么。 而—— 易粒粒和颜悦色的，跟她一样，还抢、拿枪，然后出门。 说完，将枪支交给旁边记录的人员，再拿起自己的95式，便转身直接出了门。 夜千筱神色不变。 “是！” “回去将子弹射完，再去cao场跑五十圈。” 夜千筱应声。 “到！” 见他没吭声，陈雨宁便偏过头，重重地喊道。 “夜千筱！” 没办法，他心疼，见不得她受丁点的苦楚。 个人情感带入的太深了。 这事放到夜千筱身上，徐明志就下意识的否决了。 可…… 在痛苦与煎熬中，他们一步步的前行，一点点的熬下去，一直到现在。 受伤，生病。 经历过选拔训练的，有很多人都经历过这种事情。 是。 徐明志一时哑言。 “……” “徐教官，你别忘了，你自己就顶着四十一度的高烧下过泥潭，”陈雨宁沉着眸，没好气地质问道，“凭什么你能够坚持下去，她就不行？” 若非她神色疲惫，面颊微红，他人还真的难以相信，她现在正在发烧！ 敛了敛眸，夜千筱紧紧抓住枪支，整个人站的笔直笔直的，分毫不动。 “我确定。” 说声自己难受，有那么难吗？！ 可徐明志并不是在生气夜千筱的失败，也不是在生气不知情的陈雨宁，而是在恼怒夜千筱的态度，竟然毫不把自己的身体放在心上。 于是，果不其然，夜千筱输了。 她怎么可能赢？ 就夜千筱这模样，就算枪法再高超，也肯定会低水平发挥，更不用说跟她比赛的对手是经过专业训练的易粒粒！ 据说还有惩罚！ 而夜千筱和易粒粒比试的事，是在门外拉人打听到的。 浑身淤痕，连碰着都疼，昨晚被泼了盆冷水，早上醒来感冒，一直咬牙撑到现在。 他来这里，是听刘婉嫣说了夜千筱的情况。 难以压制住心里的火气。 转而，却偏过身，很是恼火的朝夜千筱问，“夜千筱，你确定，自己能撑下去？” 徐明志微怒，狠狠咬牙。 “你！” “不听她的，难道听你的？”陈雨宁毫不相让，咬字清晰，“徐教官，你没资格插手我的训练！” “你听她的？”徐明志颇为恼怒。 既然能撑住，陈雨宁是不会批假的。就算徐明志出面，那也不行。 现在这段时间，归陈雨宁来管理。 陈雨宁给了徐明志回答。 “她说能撑住。” 听到夜千筱并不重视的回答，陈雨宁眸色微冷，心情愈发不爽起来。 发烧并不严重，她确实撑得下去。 再者—— 她说不能，指不定如何讽刺她。 陈雨宁对她有敌意，从第一次见面起就有，最近的不满似乎又重了些，总让人有种故意来找茬的意思。 声音冷淡，夜千筱也没多用心。 “能！” 咬咬牙，陈雨宁锁眉，看向夜千筱，问，“能撑得住吗？” 莫名的恼怒！ 重重呼吸着，陈雨宁斜眼看着一旁的徐明志，却见对方的视线黏在夜千筱身上似的，根本就没有发现自己的视线。 “发烧。”答得简洁明了。 想了想，陈雨宁又问，“怎么回事？” 停顿，夜千筱回答的干脆。 “是。” “生病了？”陈雨宁淡淡的询问。 凝眸，夜千筱走过来，目不斜视。 “是！” 下一刻，她扫向一边拎着枪的夜千筱，“夜千筱，过来！” 冷不防惊讶，陈雨宁停顿了下，眉头又皱起来。 “生病？” 敛眸，徐明志认真的看着陈雨宁，沉思片刻后，便开口道，“她生病了，我送她去医务室。” 微微一愣，徐明志虽说惊讶，可瞥向夜千筱时，注意到她脸上不正常的红晕，心下便肯定了几分。 顿了顿，她又恢复平静，道，“易粒粒，388环，夜千筱，379环。易粒粒赢了。” 凝眉，陈雨宁握住纸张的动作往回缩，下意识的想要逃避他的视线。 一身作训服，干净清爽，看起来很阳光。 徐明志走进来。 随着坚定的脚步声，一阵询问的声音飘来，声音带着几分清冽。 “谁赢了？” 强大的震撼，在心里犹如炸弹般炸开，陈雨宁捏住纸张的动作，忍不住的微微颤抖着。 在开的38枪里，她仅有两次失误！ 也就是说—— 数据上，夜千筱定然是输了易粒粒的，可陈雨宁恍惚间记得，夜千筱有两枪是没有开的。 总共377环。 2个零环。 1个九环。 37个十环。 夜千筱： 总共388环。 2个八环。 8个九环。 30个十环。 易粒粒： 陈雨宁稍有惊讶，接过他手里的两张纸，不过是扫了眼大概记录，便不由得惊愕，捏着纸张的力道也紧了几分。 “啧，也太逆天了。”那人一脸诧异，忍不住惊叹道。 “嗯。”陈雨宁点头。 记录数据回来，一个人好奇的朝陈雨宁问道。 “这两个都是新兵？” 到最后，那两个检查靶纸的，都是一脸的惊讶。 陈雨宁让两个人去检查靶纸。 不知怎么的，刚开始几枪夜千筱发挥或许不好，可越到后面，她开枪的动作就越稳，纵使手指都在颤抖，可黝黑的眼眸却没有丝毫慌乱。 而，陈雨宁看夜千筱的目光，也渐渐变得不同起来。 喧闹的室内，瞬间恢复平静。 不多时，四十发子弹，全部打完。 手指用力，扣下扳机。 “砰！” 下一刻—— 调节着呼吸，夜千筱微微闭上左眼，紧紧盯着那移动的靶子。 视野变得清晰起来。 拧着眉，夜千筱轻轻吐出口气，转而微微闭眼，听着隔壁稳稳地响起了两枪后，再猛地睁开双眼。 大脑一片混沌。 呼。 室内的枪声，比露天靶场的要响亮得多，夜千筱刚开了几枪，就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眼皮烫的她连睁眼都极其困难，恍惚间竟是偏离了几枪。 砰砰砰。 陈雨宁微微一惊，站直了身子，板着张脸观察着两人的射击。 一枪，一枪，有条不紊，几乎都是在同一时间响起的。 沉思间，两人的比试也开始进行。 “砰——” “砰——” 她只信自己的眼睛，在她看来，夜千筱就这点定力，不值一提。 皱眉，陈雨宁心下稍有不喜，对夜千筱先前一人偷袭数十老兵的行为，难免有些不信任。 在陈雨宁看来，便是副紧张、信心不足、控制力差的表现。 脸色微红，眉宇紧蹙，紧握着枪，却在不经意间颤抖着。 扫到神色镇定、稳如泰山的易粒粒，双眼微微一眯，倒是有几分满意的点头，旋即目光一转，又落到夜千筱身上。 陈雨宁站在远处看着。 持枪瞄准，夜千筱紧紧蹙眉，只觉得头疼欲裂，握枪的手指都在微微发抖。 很快，陈雨宁找了两个人，让他们俩调节好机械，同时将两把枪交给夜千筱和易粒粒，让她们事先做好射击准备。 本想着夜千筱掌控不了，可现在她持随意态度，自然也不必为她着想了。 她们俩的成绩可不一定了。 100米卧射，或许她们都能中十环，旁人看来成绩一样，可现在的移动靶…… 越难，越可看出她们的实力，也越能展示出她们的差距。 “那好，”点头，陈雨宁想了想，便下定决心，“混合速。” 四肢无力，身体发虚，她现在能站着，都已经极其为难，感官近乎麻木，更无心思去管其它事情。 无论什么方法，她都不介意，甚至连好胜心都所剩无几。 夜千筱半眯着眼，努力让自己站的直一些，懒懒的答道，“随便。” 想了想，陈雨宁看向夜千筱，问道，“你觉得呢？” 陈雨宁本想着匀速的，这样会降低些难度。 混合速，是快速与慢速不规律交替，射手事先不知道速度，要等目标出现后临时判断。共射40发子弹。 标准速，先跑30次慢速，再跑30次快速，射手共射60发子弹。 显然，她没想到，易粒粒会主动询问这个。 陈雨宁一愣。 很快，易粒粒便问道，“标准速还是混合速？” 一前一后的，易粒粒和夜千筱再度应声。 “嗯。” “可以。” “范围，50米，5。6毫米的小口径步枪，怎么样？” 小口径步枪，无依托射击，需要保持匀速的旋转运动，对射手的思维、反应、判断能力和心理自控能力都有一定的要求。 这应该是跑猪靶场，移动靶场是跑猪靶场的缩小化，距离到顶也是10米，可没这么宽敞。 区域按理来说，是2米或10米，可在这里则是延伸到50米，任由射击。 时间在2。5秒到5秒之间。 移动靶，是对与射击地线平行方向的移动目标，在限定的时间和区域内进行跟踪射击。 在部队里，她确实没有见过移动靶，但她既然爱枪爱射击，各种情况的射击都见识过，更不用说这种规范而普遍的移动靶了。 夜千筱同样点头。 “嗯。” “知道。”易粒粒神色平静的回答，转而偏头看向夜千筱。 边去拿枪，陈雨宁边问道。 “都知道移动靶吧？” 自然，带她们来，不仅是为了比赛，而是真的想看看，夜千筱和易粒粒这两个被内定为狙击手培养的，究竟有没有资格。 移动靶射击。 带着夜千筱和易粒粒离开露天靶场，直接到市内靶场的一块地区。 所以，一般的射击比试，陈雨宁直接略过了。 而易粒粒作为狙击手，有着好些年的经验积累，自然不能跟普通的人相提并论。 夜千筱的枪法，在新兵中是拔尖的，就连教官都教不了她。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