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黎明（上）
星艳姬看着儿子，没有说更多的话，只是微微点着头，顺了星风的意。 …… …… 星轩斋内那只残烛，放着微弱的光，映照着凝儿身那数处刀刮一样的伤痕，以及数不清的针孔。 “呜咿？”小咿一脸忧伤地看着凝儿。 “小凝儿，痛吗？” 从龙冰幽的气息中，凝儿感觉到淡淡的痛心。 “不疼，只是这冰针极寒，加上刚刚生死一战，我的灵元虽然充沛，但是神识消耗太多，我也没有办法自己的恢复。” “是呀，这真是生死一战。”龙息把两人笼罩，那灵光看似冰冷，却充满无穷的温暖。 就是这样的温暖，融化了凝儿身上那极寒的伤痕。 伤痕以rou眼可见的速度消失殆尽。 龙息成帘，把二人的身影渐渐抹去。 …… …… “你真的决定要救星衍族人？”龙冰幽望着凝儿，有些深情：“如果星衍族人的消亡是命中注定，你又可苦？” 凝儿正整理着衣裳，神色平静像是并不意外师父这样的发问，这让龙冰幽有意外，这是数十天前的凝儿吗？ 自从她开始跟龙冰幽修行以来，每有决定都会先问过龙冰幽，而今天，她却没有。因为她开始学会了遵从自己的本心，或许，在她看来，如果连这点事情都做不来，那么她又如何找出母亲死亡的真相。 不知何时，龙冰幽对凝儿的情感有了些变化，望徒成凤，渐渐变得有些过于关爱，连幻玲花都会感到嫉妒。 要救星衍族人，从一开始就是她自己的本心。 不是因为星衍族长的请求，不是因为龙冰幽的应许，而是她在顺心而行，行得那么坚定，就算是星衍族中途手段看似不太光明，也丝毫不动初心。 “所谓的命运，只不过是大概率事件，只有不到一成几率跟命运相违。但是，命运并非不可违。星衍族长不过是为了族人，努力地改命而已，手段不光明，但是我能理解。想要把所有的事件窜在一起，引向命运的另一个方向，所以她才出此下策。” 凝儿淡淡地说着，但是这话听起来，却像是从内心深处却像是她一直奉行的真理。 “所以，我不管命运是否注定，我也要一步步把它引向更加美好的另一端。凝心剑诀第六式，孝当先，家存，国昌，顺道积运，循伦修命。第六式是被动技能，运法。” “你真的把所有的剑诀领悟透了？” “没有，还有三式。但是，我相信我会全部悟出来的。其他六式也可能随着时间流逝，不断有更深的领悟。” 龙冰幽开始有些欣赏自己的徒弟。 对，是欣赏，是平等的角度。 亦师亦友。 …… …… 东方泛起鱼肚白，迷迷蒙蒙。 空气渗着清晨湿泥的味道，草尖的露珠借着微弱的光线，表现着它这一生最绚烂的光景。 凝儿面对这样的景色，轻松地长吸一肺清气，懒懒地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活动活动自己的筋骨，细细地引着天地之灵，为今天的恶战做准备。 而刚刚醒来的小咿也跟着凝儿长吸一口气，身子鼓得跟球一样，跟凝儿一样可爱。 储存灵元的地方，名叫灵海。 而灵海一般会在心轮形成，通过心轮，连通三条灵脉，贯穿七轮。 西陵族人天生灵海空间就较其他部族大，所以凝儿可以用灵海储存更多的灵灵元数量。 龙冰幽也走出星轩斋，看着小凝儿伸懒腰的样子，还有小咿那球一般的身材，甚是喜欢，不禁上前抚摸了她可爱的小脑袋，非还有拍拍小咿柔软的肚子。 凝儿转头过去，见是师父，神色中流露出幸福的暖意。 “小凝儿，在天书之界中休息了十二个时辰，神识恢得不错吧。”龙冰幽眯着眼，流露出一种无比亲切的气息，就像春风一般，拂化凝儿倔强的冰心。 天书之界，指的是凝儿母亲留下的那卷书帛隐藏的世界，在那里，时间的快慢可以调节，而凝儿是天书之界的新主人，她自然懂得调节天书之界的术法。 跟龙冰幽相处的这段时光里，凝儿慢慢地把师父从陌生人渐渐类到熟人的范畴，但是又好像有一股比小姨更加亲切的感觉，她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 但是，她很喜欢这种感觉，因为只要龙冰幽在凝儿的身边，她就会感到无比安心。 …… …… 趁着春风，凝儿走向星倩苑的大门。 龙冰幽跟在凝儿身后。 还没有到星倩苑的大门，凝儿就怔住了。 天还没有亮，星艳姬、星风、幻玲花、小双，却早已站在门外等侯。 那四人之后，是两列队伍，有些穿着祭司服，有些穿着跟幻玲花风格相近的青纱裳。 只是半息的惊讶，凝儿先走到幻玲花跟前，与她打了个招呼：“师姐早。” 然后再走到星艳姬面前，问道：“请问你想干什么？” 凝儿只是问星艳姬一人，就算是不知世间人情的她，也知道这个星衍城能主事之人只有星艳姬一人，就算是来自西陵的幻玲花，很多事宜看在星艳姬的面子上，也要服从。 所以，只要问星艳姬就好。 星艳姬看到凝儿，没有立即回话，而是左手搭右肩，行的是星衍族的拜见礼。 不知情的众人都纷纷惊讶，不知道眼前这名女子是何方神圣，竟可受族长如此大礼而毫无惊慌。 当然也有一些祭司隐隐认得凝儿就是之前用冰柱救人的女子，但是就是本族恩人，族长也没有必要行此大。 星艳姬，是这片神土的几位入圣强者之一，在星衍族中，她就是王。 “王”是不会随便向人行礼的。 所以看到星艳姬这一举动，不禁暗下生出不同的想法。 然而，他们的目光很快转移到白衣女子身后的那一位男子更有感兴趣，因为他说了一句：“小艳姬，早上好哇。” 星艳姬突然脸颊泛红，因为从来没有谁敢这么叫她，也没有谁可以这么叫她，但是龙冰幽就这样叫了。 她又能如何呢？她的确是晚辈，就算她是王，全城的祭司加起来，也不一定可以打得过龙冰幽。 “师——父——，你就不要欺负族长了。”凝儿笑容如同阳光一样灿烂，“说吧，族长这么早过来，请问有什么事吗” “我等在此恭侯龙前辈与凝儿姑娘多时，今日若得凝儿姑娘相助，我族定可化险为夷。”星艳姬神色恭敬。 ……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