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话 偷师
“你不会分辨妖族和人类？就算妖族放出妖气，你也感应不到吗？”洛晨惊问道。 晴明的脸都憋红了，摇了摇头。 洛晨转头附到姜默邪耳边，悄声道：“你确定这个人是那个大名鼎鼎的晴明？” 姜默邪没理会，而是径直问晴明：“你的天赋如此平庸，你师父还愿意收你为徒吗？” “其实师父是在教导他自己的儿子，光荣君，我和光荣君从小一起长大，见他开始学习阴阳道，我也求着师父教我，他就肯了。”晴明说道。 就算是熟晴明历史的姜默邪，都没料到，晴明竟然是这样走上阴阳师道路的。 姜默邪问道：“那个光荣君资质如何？” 晴明一脸羡慕地说道：“他可厉害了，我刚认识他的时候，我们才5岁。那时候他就已经可以看见一些灵体了！” 姜默邪点了点头，暗想：“光荣君，应该就是贺茂光荣了。那个晴明一生的挚友！” “那你不知怎么分辨妖族和人类，今天的过去，恐怕要过不了关了吧”姜默邪说道。 晴明一想到呆会师父的表情，就又阴郁了许多。 姜默邪指了指沐小葵，说道：“晴明，她叫沐小葵，是一名驱魔师，她应该可以教你如何分辨妖族和人类。” 晴明看着沐小葵，眼中欣喜的神色一闪而过，却很快又暗淡下来，闷闷地说道：“可是我马上就要过去接受测验了，没时间学了啊” 沐小葵见姜默邪给自己使眼色，脑筋一转，就想到了一个办法，说道：“不需要时间，来，给你这个。” 晴明伸手接过沐小葵递过来的物事，原来是一片树叶。 “这？” 沐小葵笑道：“这是我们大唐驱魔师常用的，树叶是樟树叶，施过术式，你只要将樟树叶按在眼睛下方，然后遮住另一只眼睛，就能轻易看到妖气了！放心！我相信你师父不知道这个术式！” 晴明喜道：“真的行吗？” “不灵我们就从你家搬出去！”沐小葵噘嘴说道。 “不用不用！！”晴明连连摆手，说道，“我相信就是，那我去了！你们先到屋里坐着吧，家里就刚刚那个小春婆婆在，有什么需要可以问她。” “没问题，等你好消息！” 晴明将樟树叶握在手中，急步走了出去。 穿过市集，晴明在一个虽然比他家小点，但仍是挺有规模的一个宅子面前停下了。宅院的门口挂着一个牌子，写着“贺茂”。 大门没锁，晴明轻轻推了进去，走到后院，师父贺茂保宪已经在等着了。 “师父！”晴明深深一鞠，行了一礼，毕恭毕敬地叫道。 贺茂保宪眼皮微抬，瞥了一眼晴明，轻轻一颔首，算是回礼。 晴明的好友，贺茂保宪的长子贺茂光荣，站在了保宪的身边，有点担心地看着晴明。 贺茂保宪全身不动，只有眼珠朝晴明的方向转了下，两片嘴唇一张一合，就像是带着面具说话一样：“晴明，你准备好了吗？今日要测验你对妖气的辨别能力。如果你能无阻地识别妖气，那起码也具备了成为最初级阴阳师的能力。” 晴明大声答道：“徒弟准备好了！请师父出题！” 贺茂保宪拍了拍手，院子旁走过来10个人，并排站立在院子正中央，面对着晴明他们。 “这10人都是普通人类，不过我在其中三人身上贴上了式神符，你在一分钟内，告诉我是哪三个？”贺茂保宪说道。 晴明一眼望去，这些人真的都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根本看不出什么端倪。 院子里一时之间无人说话，只有轻轻的风声作响。 忽然间，晴明发现眼角有只手在晃动，转头一看，却是好友光荣君在打着手势，想要暗示晴明哪三个人是被贴了式神符的。 晴明知道光荣君有天生的阴阳眼，自然是一眼就看穿了谁身上沾染了式神的妖气和灵气。 光荣君刚要伸手指，只见贺茂保宪身子几乎没动，但左手却是极为迅猛地握着折扇，一扇柄敲在光荣君的手指骨上。 “哎呦！！”贺茂光荣脱口而出，痛呼道。 “不许帮晴明作弊！”保宪厉声喝道。 光荣君歪了歪嘴，嘟啷着：“知道了” 晴明见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以耽误了，紧紧握住了樟树叶，说道：“师父，我能不能近一点去看？” 保宪点了点头，默许了。 晴明紧跑两步来到那十个人跟前，然后将樟树叶按在眼睛下方。 此时的晴明正对着这些人，却是背对着师父和光荣君，正好不会被他们发现。 说也奇怪，刚刚看着还一般无二的十个人，这时竟然有三个人的头顶有蓝色火焰状的东西漂浮着。 晴明心中暗喜，这三人应该就是被师父贴了式神符的人吧！ 尽量不懂声色地将樟树叶收到口袋中后，晴明胸有成竹地转过身来，对师父又一鞠躬，说道：“师父，我看完了，是他，他，他，他们三人被您贴了式神符！” 此言一出，光荣君嘴巴张大到了几乎能吞下一个拳头的样子，不可思议地盯着晴明，兴奋地竖起一个大拇指，对着晴明挤眉弄眼的。 晴明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下，不用说，看着光荣君高兴的样子，晴明也知道自己都说对了！ 可是当晴明看到师父贺茂保宪的表情时，却是全身抖了一下。 贺茂保宪一点也没有欣喜或满意的神情，而是用凌厉至极的眼睛死盯着晴明。 “拿出来” 言简意赅，没有多余的话，贺茂保宪冷冰冰地说道。 晴明下意识地捂了捂衣服的口袋。 贺茂保宪从衣袖中抽出一张式神符，咬破手指，在上面弯弯曲曲地画了一下，将式神符用力摔落在地。 只见下一秒，毫无征兆地，一只不大不小的白犬从式神符中一跃而出，奔向晴明。 晴明见过师父召唤这个式神，倒不怕它向自己冲来，怕的是口袋里的那片树叶。 不过那只白犬，却像是早就知道晴明将樟树叶藏在了口袋中那样，一下就扑到晴明的腰际，将长舌在晴明口袋中一卷，就把樟树叶卷了出来，奔回贺茂保宪身边。 贺茂保宪接过那片樟树叶，眼中神情惊疑不定，看看樟树叶，看看晴明，来回了好几次，才举着樟树叶，问道：“晴明，这个东西，从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