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招募船员

    招募船员

    第二天，古语早早起来，洗礼之后只是说效果不明，不是说没有效果。身体倒是轻盈得多，就好像蒸桑拿，去了一身老泥一样。锻炼回家，母亲已经起来做早餐。母亲是内地人，所以她对水比较排斥，做的早点别有一番风味，小米稀饭，麻辣小鱼干倒是开胃。

    吃过早饭，古语来到大伯家，同大伯商量组建捕捞团队的事情。对古语要从自己手下拉人，他没意见。他算是老资格船长了，想要招人还是比较容易的。倒是对古语想要挖张固策当大副的事情，他不看好。

    他估计干完今年就不干了，年纪大了，吃不消。要不是没有接班人他早就退下来了，以前是准备让张固策来接班，这次古语异军突；作为古家自己人，肯定是顶掉张固策位置。还好家里决定再购买一艘渔船，那么事情就好安排了，免得让人家心寒。

    古语也明白这事难，不过他还是想去试试，在他看来；拥有传承之戒，古家渔船只会越多。张叔不论人品还是能力都不错，吸纳他成为古家附属家族也是可以的。

    张固策家住在天涯岛上，东文岛上有个落脚的地方，他每次回港都会到船务修理厂盯着检修，免得被坑蒙了。等到渔船这次出发他才会回天涯岛。

    来到船坞，找到张叔，古语将事情来由说了。张叔沉默的点起一根烟，吞吐起来。

    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古语明白了：“那行，张叔你考虑下，这事也不着急。”大家都明白这话是台阶。

    “古语啊！张叔我……”

    见他难以启齿的样子，古语爽朗一笑：“没事，张叔，那你忙。”

    他倒也能理解张叔心里想法，再等个两三个月他就能当船长了，这个时候要是跑到古语团队里当大副，那这事就黄了。古语倒也没怨他，不过两人之间的间隙是有了。

    看着古语离开的背影，张固策感觉自己好像失去了什么宝贵的东西，心里一阵绞痛，等很久以后他明白过来的时候只能叹，这就是命。他选择错了吗？没有……

    回到家，尚舒霞正在收拾屋子，今天儿子也要回天涯岛，要不然她早就回天涯岛了。

    “妈，快别弄了，过几天回来还不是这样。”

    “你啊！就是懒，这家都成什么样子了，叫你快点找个女朋友你又不听。”母亲就是这样三句不离本行，整天吹他找媳妇。他才二十几好吧！那么早结婚干嘛！

    而且这几年海上打拼，那有时间考虑那么多。

    以前从东文岛到天涯岛轮船两天一趟，现在人多了，每天有三四个航班，倒是方便得多。

    回到天涯岛，和母亲分开，母亲回超市，他去人才市场看看。昨晚贴出的招聘信息没人来电，只能去人才市场看看。

    来到人才市场，新的毕业季到来，找工作的人非常多。从主办方那租个摊位，复印店打印资料，之前招聘过，倒也是轻车熟路。

    出海工资高，一个七八千，还有十来天半个月休息时间。这要是内地人的话怕是有很多人抢着要这样的高工资工作了，也只有在海边讨生活的人知道出海捕鱼是多么辛苦的事情，特别是古语这种还要去远海作业的，看到就走。他有时候在想，那些远洋船是怎么招人的？

    鱼儿好吃味儿美，不知渔民多辛苦。万船齐发去捕鱼，大风大浪在海上。严寒酷暑在拉网，不分昼夜在捡鱼。汗滴甲板满手茧，满载而归渔民乐。渔夫捕鱼渔妇忧，风浪来袭船颠簸，烈日当头渔夫忙，风雪交加渔夫冷。风雨来袭渔夫湿，不分昼夜渔夫累。剥削掠夺渔夫苦，祈神礼佛求平安。

    这是就是渔夫的生活，即便有更加先进自动化的渔船，还是无法消除当渔夫的恐惧。

    只有那些家里实在困难的人才会下海，海上没有消费，赚来的钱好寄回家。

    这一坐就是一天，期间来了几个老渔夫问情况，听到他就是船长，人家扭头就走。好在古语有心里准备。

    晚上父亲回来，一家三口倒是温馨，父亲话不多，吃完饭新闻联播开始，看完新闻联播之后就回书房。看着父亲样子，古语不知道是不是所有政府人员都这么兢兢业业。

    第二天，先到母亲超市帮忙，其实也没什么可做的。店面不大，招个营业员，小姑娘倒是勤快。曾经母亲都有想将人家小姑娘说来当儿媳妇，还好人家有男朋友。

    下午继续到人才市场，快要下班的时候，终于招到一个人。叫王贵才，三十八的年龄，四十多岁的外貌。一番交谈，原来是人家晓得他名头，东文岛新满仓王，这称呼古语还是第一次听说。王贵才有个表亲在东文岛上班，消息哪儿来的。

    不过从人家只愿意签约三个月，一个季度合同来看，这是冲着这满仓运气去的。渔满仓，东家可是要发红包的，像这次古家船长、大副、二副一人一万；其它船员每人八千，算是豪气。平白无故多了一个月的收入，谁不羡慕。

    干他三个月看看这‘满仓’名头实不实诚。这就是王贵才的想法。

    次日，8月18号早上，接到应聘电话，应聘二副职位。听声音倒是年轻，有些沙哑，约在一家咖啡屋见面。

    见到来人古语有些讶异，小伙子一身泛白的衣服，头发枯黄，脸色苍白，眼睛布满血丝。他从简历上古语了解到，这人名叫邓子豪，是福州船政大学高材生，曾经参与数艘渔船设计工作，25岁当上某造船厂副总工程师。这样的大牛居然来跑来应聘捕鱼船二副，当时古语就认为这是个恶作剧。要不是对方给他打来电话，他都没兴趣过来。

    现在看他落魄的样子，古语就更加怀疑了。不过来都来了，聊聊也不错，当是积累经验。没想到一番交流下来，对方专业的渔船知识就把古语给征服了。看着面前一大堆证明材料，这完完全全就是一个真学霸啊。

    对于古语问起他为何沦落到此，邓子豪到也没隐瞒，大大方方的说了。原来他因为同造船厂总工程师在理念上产生分歧，这本来也没什么，出现争论大家重新讨论就行，还有可能争论出好的方案来不是。但他没想到这总工程师是个极度自负、心胸狭隘的人。对他提出的质疑，不加理会。那时候他也是年少轻狂，将事情上报高层。结果惹恼老工程师，二话不说就把他给踢了，打发到修理厂当机修员。公司领导一来觉得打磨打磨他菱角也好，二来总工程师是老资格，也不好得罪。

    爬得越高，摔得越惨。从原本受人尊重的副总工程师，到全公司笑话。邓子豪一气之下辞职离开，自己开办一家小渔船造船厂，本来是好好的，造船厂开展得很顺利，也没被人刁难，造船厂开张就接到两艘订单。他以为这是他事业的起航，却没想到这彻彻底底是个阴谋，对方开始以资金周转不灵为由，让他先垫着建造费用，等公司周转过来就全额付款。当时他也不是没产生疑虑，只是见对方资料齐全，开着豪车，出手大方。他一想自己好不容易才接到订单，无论如何也要把这第一笔订单完成好了，也算是个好的开始不是。心高气傲的，拖钱拉账将渔船建造大半，快要完工的时候却是联系不到对方了。结局就是他变卖家产，还背上一大笔债务，女友也跟人跑了，要不是家里还有老人要照顾，他都是想跳楼那种。

    古语自然不会放弃这样的宝贝疙瘩不是，听他说现在是身无分文，连房租都交不起。古语就爽快预付他半个月的工作，4000块。至于对方是不是骗子，4000块钱而已，有他亏得起。四千块钱买个人才还是值得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