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老病南征日 君恩北望心（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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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棚子下堆着这一天送至此处的阵亡将士的遗体。这令从镇南关抵达谅山城前线的于驷伤心又不满。原本计划五天拿下的谅山城，此时已经整整攻击了九天，而距离秦军第一批部队出镇南关，已经整整过去了半个月。

    王昇此刻前来参见于驷，说道，大将军，末将失职。

    于驷倒也没有责怪他，而是问道，伤亡多少？

    王昇回答说，目前阵亡已经超过一千人，伤亡约一千五百人。

    于驷感叹道，这出国第一仗就这么艰难，想不到我竟然被一个小小的谅山困住了。

    王昇道，我军这些天已经发射了近前发炮弹，谅山城都快被炸平了，可守军就是不降。

    于驷问道，你觉得我们集中秦军主力打谅山城，是不是失策？

    王昇道，其实把谅山城交给滇桂两省之地方军代为围困，我主力直接南下河防城是更好的选择，但是钦差大臣不采纳此办法，我们也没有法子。

    于驷道，也不知钦差大臣现在抵达哪里？

    这时，齐大禄急匆匆的跑来，禀告道，大将军，方才得到消息，我深入敌境之一万大军遭到了安南军万余人的攻击，现在战况不明。

    于驷听后便问道，那有钦差大臣的消息吗？

    齐大禄道，目前还没有。

    于驷对齐大禄说道，你迅速率领五千骑兵向南，务必找到钦差大臣。

    齐大禄听罢，领命而去。

    在他走之后，于驷便又对王昇交待道，你也要尽快拿下谅山城，好让秦军全部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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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孝林刚刚率一部分军队暂时突围至安全地带，在此之前，他的一万人马遭遇了三万人左右的安南大军的伏击。

    他清点了一下人数，身边跟着他的大约只有一千人左右，其他人都遵照他的命令，向北突围而去了。

    但是他也清楚，此刻并不是绝对安全之地，安南国的游击步兵随时都有可能找到这里。同时他也明白，自己闪击河防城的计划已经失败了，整个安南战争又不得不从头开始。

    为此他有些心凉，就在一天之前，也就是安南军发动袭击的那前一刻，他还在思索着用这场战争来洗刷自己北伐失败之后的耻辱。但是没想到的是，非但那份耻辱没有被洗刷掉，自己身上又多了一份耻辱。

    他在想着突围出去之后，损兵折将的自己该如何去面对于驷，他当然清楚，负有战败之责的自己理当将军权彻底交给于驷。但是他也想到，那其实是突围以后的事情，自己此刻还深陷于敌军的层层包围之下。

    在进入安南国之前，他极力的压制住于驷的建议，制定了一路围困谅山，一路南下河防城的计划。那是一股奇怪的感觉驱使他那样做的，因为他是在将对安南的战争，当成他人生的谢幕之战，因此他在所有的决策之中都务求完美。但最终这种执著遇到了现实的出卖。

    这时，远处传来的喊杀声，令俞孝林绝望了，他明白自己的这部分军队已经无力抵达安南军的进攻。而更为令他恐惧的是，如果自己被俘，那不只是自己的耻辱，而且也是朝廷的耻辱，他想着当自己五花大绑的被阮天明送至河防城游街之时，阮天明会有足够的理由鼓动着安南国人，和北方朝廷进行更为长期的对抗。

    因此他也坚定的认为，自己是绝对不可以被俘，故而他拔出了短刀，计划着当敌军临近的那一刻自杀殉国。

    不过他很快的就知道自己安全了，对面的喊杀声，最终变成了一片火枪的响声。他清楚那个吴松晟的火枪部队，因为整个南下之军只有吴松晟装备有火枪。

    火枪队的声音慢慢的临近，当身边的事情告诉他部队被解救的喜讯的时候，他竟有些意外，因为从安南之战伊始，他便没有太过在意吴松晟的军队。

    俞孝林本想感谢吴松晟对自己的救命之恩，却最终没有得到这个机会。

    原来吴松晟的军队在向南挺进的时候，得知了俞孝林的部队被包围，伏击和冲散的消息。当他得知了俞孝林一部突围的大致位置的时候，便下达了解救其部的命令。

    吴松晟是以浑成之成字营为先锋，任玖的玖字营为后队，在纳字营和塞字营分别在左右两翼掩护下，向俞孝林方向进军的。而浑成的部队也是利用了其火器上的优势，很快的击溃了安南军千余人，而不明吴松晟真正实力的安南军，也最终保守的选择了撤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