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随风直到夜郎西（9）
20 俞孝林和于驷接到了义城光复的消息，他们虽然对吴松晟军队的军纪问题颇有微辞，但也没有太过在意，而是把重点放在了下一个目标，也就是安南国的问题上。在此之前，俞孝林已经让黎韬议已经先一步抵达了滇省省府云州，和樊益坤等黔省以及岭西省官员商讨出兵安南国的各项事宜。 吴松晟在返回黔州府的路上，正巧遇到了北上的裴峡和余绩。俞孝林大概是碍于季天严的压力，只是以述职的名义押送已经失势的裴峡去京师。看到裴峡的落寞样子以及凄惨的下场，吴松晟对这个官宦生涯的第一人顶头上司竟然产生了几分同情。 在闻讯吴松晟返回黔州城之后，张平便赶忙前来，然后向他进言道，大人，我们的机会来了。 吴松晟问道，老大人知道了什么？ 张平这阵子一直在协同王珅办理军队后勤的各项事务，因此也间接的得到了一些消息，便对吴松晟说道，王珅那天和我谈话，说钦差大臣和南征大将军已经开始着手准备解决安南问题了，而且两人也决定，为了解决秦军兵力不足的问题，要抽调西南诸省的一部分军队，协同秦军入安南。 吴松晟道，消息可否真实？ 张平道，王珅是俞孝林之心腹，绝对的真实。大人，记得我们刚认识的时候我便对你建言过，安南是我们的机会，如今这个机会来了。 吴松晟思绪片刻之后，便说道，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去北营。 北营此刻正在进行着募兵的工作，因此也是一片忙碌。源烨听闻吴松晟回来了，便赶忙的前来迎接，并且禀告道，大人在黔北打出了名堂，这许多兵丁都是莫名而来，目前已经征集了快一千人了。 吴松晟回复道，你估计最多能招募多少人？ 源烨道，两千人应该是没有问题。 吴松晟道，我们在义城虽然得胜，但是伤亡很大，兵员的补充是当务之急，所以还是要尽快。 源烨道，末将领命。 三人走到营帐里，张平便说道，秦军部队很快就要南下安南了，我们要在此之前争取到这次随军出国的机会，人数上我看北营之兵加上黔北返回之兵，扩充至三千人，为晟军之第一梯队，先行出国。 吴松晟道，募兵的事情还是源烨来做，我现在担心的反而是将官了。 张平道，祁纳和祁闵兄弟，曹塞，还有浑成这几个人都是在义城血战过的，都可以但当重任。 吴松晟摇摇头，说道，还是不够，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我们的军队三千人，至少要扩充至五个营左右，所以还需要人手。 这时，程焉走了进来，说道，大人，营外有三个人来找您，说是您的京中旧友。 吴松晟问道，报上名字了没有？ 程焉道，为首的那人说，他叫徐昕，字子贤。 吴松晟听了，便起身，惊喜着说道，这将官没有等来，我却等来了一位军师。 程焉接着说道，那要不要让他们进来？ 吴松晟道，不，我亲自去迎接。 说罢，吴松晟便亲自走来了营门口，只见徐昕正在等待着，他马上走上前去，说道，京师一别，也是一年了，我这正在招兵，可却总是缺了些什么，你来了我才明白，我是缺少一位运筹帷幄的军师。 徐昕道，军师不敢当，我只是来帮忙，大人要是不弃，就在你军中赏我和我这两位兄弟一口饭吃。 他说罢，便指着身后这两位，此二人正式任玖和任黼兄弟。 任玖和任黼也马上客气了行礼，吴松晟自然不知道，这兄弟二人本是想去江淮投靠淮军的杨承远的，但杨承远帐下此刻人才济济，二人受了冷遇，这才不情愿的跟着要来黔省投奔自己的徐昕，以换的一个暂时的栖身之处。 吴松晟接着对徐昕说道，不瞒你说，我这兵是齐了，可却差将官，任家两位兄弟来的正是时候。 徐昕忙问道，那吴大人现在募集了多少士兵？ 吴松晟道，一万人。 徐昕道，我看只有两千，最多不会超过两千人。 吴松晟见瞒不过他，便回答道，其实刚刚只有两千，可你们一来，却抵得上八千精兵。 四人说着，便走到了营帐内。 吴松晟向众人介绍了徐昕和任家两兄弟后，便将他们商量的随秦军出征安南国的计划告知了徐昕。 徐昕仔细听完，便说道，这个机会是一定要抓住的。 张平问道，徐先生很看重这次机会？ 徐昕道，没错，出国作战是难得的扬名立万的机会，这样的机会少之又少。而且现在朝廷大军已经南下岭南，无论是湘淮军，还是齐鲁军，都不可能投入兵力援助西南，加之秦军兵力不足，又是北方之兵，将来进入异国之后，一定会需要我们的协助，所以机不可失，千万不要错过。 张平见徐昕也支持自己的看法，便猜想吴松晟心中仅剩额疑虑应该已经消除了。但是徐昕又接着说道，不过目前我们还有一个困难，就是如何争取这次出国的机会。虽然吴大人刚刚在义城立下战功，但据我所知，吴大人和北营在黔省之中，无论是地位，还是资历都并非排在最前面。 源烨道，所以这个机会，我们还需要争取。 这时，外面有人禀报道，大人，黔州府传来消息，让您后天赶回去，有重要的军事会议。 徐昕道，此刻没有比南下更为重要的事情了，我来的路上听说，俞孝林已经派了黎韬议前往滇省，和樊益坤总督商讨南征的准备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