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上山
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唐代著名诗人的孟郊的登科后，将高中之后，那种意气风发，那种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的少年情怀抒发的淋漓尽致。朱高煦虽然没有高中状元，但是此时绝对说的上是春风得意马蹄疾。 回头看了看跟在自己身后的几个人，朱高煦心中十分的满意，以至于这几日脸上都带着笑容。有自己以前就看中的老人，党项人潘罗子，还有自己刚刚从父亲那里挖来的王聪和张武。至于马三宝这样的，朱高煦已经能无视了。 后世大名鼎鼎的郑和，现在正是自己的手下，让朱高煦想起来就会有些得意。当然只能独乐乐，至于众乐乐，这一辈子恐怕是没戏了。 “咱们今天去香山看一看，那里父王已经赏赐给本王了，在本王没成年之前，那里就是本王暂时的府邸。”朱高煦一身劲装，手中握着马鞭子，大笑着说道。 王聪和张武看着得意的朱高煦，也不知道是一个什么心情，总之不太好受。身为燕王的亲卫，自己以后绝对有机会上战场，一旦有功，绝对能够升官发财。燕王府的护卫，前途绝对不会停下，反而找到了非常好的进身之阶。 要知道北平很多的将领，全都是出自燕王的门下，曾经都是燕王府的侍卫。现在做了高阳郡王的侍卫，这辈子恐怕就到头了，不过生活安稳也是别人求不来的。 有一失必有一得，好在王聪和张武都是普通的百姓出身，虽然有沙场搏一搏的心思，可是欲望到没那么强烈。现在两个人是高阳郡王的侍卫统领，倒也不算委屈了他们，相对于以前，还有提拔的意思。 看了一眼王聪张武，朱高煦淡然的笑了笑，这两个人的想法他自然明白，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先相处着吧！依靠几句话，就把人折服的死心塌地的事情，朱高煦从来没想过，但是朱高煦有信心，自己能够折服这两个人。 香山距离北平不到二十里，路程倒是不远，一行人快速打马之下，倒是没有耗费太多的功夫。此时的香山比起后世的香山，那差距不是一点点，仅有一些金时候的建筑，也是损毁严重。 倒是元朝的建筑留下了一些，草原民族也不太注意营造环境，这里倒有几分野山野水的意思。在香炉山的脚下，有一个不小的庄子，叫做驼螺庄，住户倒也不少。 香山河自香山上蜿蜒而下，河水清澈，养育了这一方的百姓。只是这一条河到了后世就没了，这个时候的香山水草丰美，也曾经发过几次大水，损害颇大。乾隆年间，这里曾经经历过大规模的人工改造，加上气候的变化，河是没有了，倒是山上留下了湖泊，就是后世著名的眼镜湖和静翠湖。 “王爷，这里还是老样子，没有什么变化啊！”马三宝先是下了自己的马，走到朱高煦的马前，伸手拉住了马缰绳，笑着说道：“真是一个好地方。” 朱高煦也下了马，同行的人也跟着下了马，一行人将马交给了几个侍卫，徒步的向山上走去。 谁也没想到朱高煦居然有走路的兴趣，也都跟了上去，十几个侍卫快速的散开，有的前去探路，有的四周警戒，一切都是有条不紊的。 燕王府的庄子在陀螺庄的上面，沿着青石板铺就的路向上走，就能走到庄子的门口。在山坡的不远处，则是一间寺庙，乃是金的时候建造的皇家寺庙，也是皇帝的行宫永安寺。 现在的永安寺虽然没有了皇家寺庙的名号，但是香客依旧不少，这里距离北平不远，景致又不错，是北平很多达官贵人喜欢的地方。陀螺庄就有很多大宅子，一般都是北平城里富户的，用来消暑纳凉的。 “王爷，是不是让小的先进去通报一声？”马三宝看着庄子，有些犹豫的说道。朱高煦这一次是突然袭击，根本没有同知庄子里面的管事，马三宝很怕朱高煦看到什么事情，影响了原本不错的心情。 这里的庄子属于燕王府，管事的是一个老太监，名字叫做郭平，在府里的人缘还不错。年纪大了，能有这么一个地方养老，对于郭平，来说是非常不错的差事。 看了一眼马三宝，朱高煦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不过朱高煦还是摇了摇头。今天来这里只不过是视察一下，想要将这里作为自己的基地，那改造就是免不了的。这样一个庄子，胡高煦是不会满意的。 “钱啊！”忍不住在心里感叹了一句，钱绝对是一个问题，朱高煦没少想这个事情。 有了钱，自己才能好好的修建庄子，好好的装备自己的亲卫。自己的这三百人，朱高煦可是想给打造成自己理想的队伍的。绝对不能使用军队的制式装备，那根本就不能达到自己的战术目的。 制造自己需要的装备，绝对是一笔很大的开销，暂时没有什么好办法，烧玻璃？朱高煦也想过，很多穿越小说就是这么干的，只是自己不太会，抓些会烧古琉璃的匠人？这倒是个办法，只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一边走着，朱高煦一边捉摸着，脸上阴晴不定，时而摇头，时而点头，时而兴奋，时而又颓丧。周围的几个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想到年纪不大的朱高煦居然有这么丰富的表情。 想来想去，朱高煦也没找到一个来钱快、来钱多，还不费力气的办法。 不对，有办法！ 朱高煦忽然想起了一句话，笑着对身边的马三宝说道：“三宝，你听没听说过一句话，叫做马无夜草不肥？” “王爷，这个可难不住奴婢！”马三宝得意的笑了笑：“奴婢可是养过马的，这个马在白天拉车赶路十分辛苦，体力消耗很大。马又是吃草的，吃一次草料后的消化时间很长，草又不像粮食，只能填满肚子而已。无法满足白天的体力消耗。所以一般养马者都要在夜间给马补一次“夜宵”。否则的话，马的消耗不能及时补充，长此以往马会越来越瘦的。” “这句话养马的都知道，也都是这么做的！”见朱高煦赞赏的看着自己，马三宝更加的得意了。 跟在朱高煦身后的人倒是没什么表现，他们出身军队，对养马自然是不陌生，这样的事情他们知道的一清二楚。晚上的那一顿，甚至还要给马一些粮食，也就是俗称的加料。 朱高煦赞叹的拍着手，他看中的不是马无夜草不肥，而是这具歇后语的下一句：人无横财不富！ 既然走正紧的道路走不通，那就走一点其他的道路，自己手下兵强马壮，抢劫是个好办法。当然商人和百姓不再抢劫之后，目标当然要好好的找一找。不但能够练兵，还能够收获颇丰。 想通这些事情，朱高煦的心情也好了起来，看着不远处的庄子，对着马三宝一挥手：“上去叫门！” 这座庄子平日里根本就没人来，燕王府的人过来，提前也是会派管事的打招呼。那个时候窗明几净，庄子里的管事也会带着人在路上迎接。 朱高煦倒是不会在意这些，青石板的路上很干净，没有什么杂物，门前也扫过了。打量了一下周围，发现打还不错，朱高煦的心情也就好很多。 伸手拍打门环，马三宝大声的呼喊着：“里面有人吗？出来一个搭话的！”过了一会儿，还是没有人说话，马三宝再一次大声的喊了起来：“有人吗？出来回话！” “谁啊！”这次一个不耐烦的声音从里面响了起来：“轻点拍，这么好的大门，你要是拍坏了，把你卖了你都赔不起。”一边嘟嘟囔囔的说着，那人一边将门打开，当看到马三宝之后，来人明显一愣：“原来是一位公公，您来有什么吩咐？” 在这里开门的是士兵，毕竟这里是燕王府的庄子，平日里没有什么丫鬟婢女，只有一队驻守的士卒。在就是一些负责打扫的太监，见到马三宝是公公的打扮，士卒倒也客气，虽然喝了酒，依旧给马三宝拱了拱手。 看到这一幕，朱高煦的脸就沉了下来，当班的时候喝酒，这就是看守庄子的士卒？ 没等马三宝说话，朱高煦已经迈步走上了台阶，看了一眼脸色涨红，双眼满是血丝的士卒：“把他压起来，咱们进去！”说着迈步向里面走了进去，也没看那个士卒一眼。 酒醉的士卒还迷糊着，根本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已经被人压住了肩膀。刚想开口说话，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就塞了进来，直接塞进了嘴里，一股臭烘烘的味道呛人的肺管子。 “小子，你给我老实点，再乱动，别怪爷爷不客气！”说话的王聪，看到这样的家伙，王聪是从心里不屑。大白天的喝酒，这要是自己的手下，直接拉出去一阵军棍，然后就滚蛋。 见朱高煦进了院子，王聪和张武压着这个士卒，赶忙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