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襄路(3)
龙竞秋自然也看见了她,但她恨极了那个叫什么“神鞭镇九州”的向冰,气他竟然对一个小孩子下如此毒手,是以手下更不容情。 向冰被重重的摔了一跤,心胆俱寒,怎敢再自讨没趣?此时他又惊又怕,便一声唿哨,招呼官兵,一涌而上,要想倚多为胜。 花艳芳此时只见龙竟秋彩练飞舞,竟然挥洒自如,指东打西,扫南袭北;但见她忽而撗扭,忽而斜抽,怱地如飞鹰一纵而起,忽地又如仙子飘然而下。 这十几个官兵哪里是她的对手,但听得鬼哭狼嚎之声不绝,十七、八条大汉竟自被她打得东倒西歪,早已溃不成军,叫苦不迭;更见她美目流转,倒有一多半心思在高吟天身上。 花艳芳知她已经发现了自已,于是乎,解下朿腰长带,便是“呼”的一招直击,向龙竞秋抢攻,口中说道:“龙女侠小心,我要出招了。” 龙竞秋“哼”了一声,说道:“你急什么?等会儿我自然会找你算账。”但见她身形微转,竟然在轻描淡写之间,已然避了过去。 花艳芳践踏如此从容不迫,也不禁心中暗赞不已,想道:“果然是行家手段,但我花艳芳也不是白给的,今日就要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她心念及此,便忽地抖手一摆,那腰带竞已将龙竞秋身后的一个大汉缠住,将他卷起,呼的一声,那汉子被她朿腰长带一拉,站立不得,一跤跌入餐桌之下爬不起来。 原来这束腰长带也是花艳芳的独门兵器,她平日里也曾勤加修习,此时这一招使出,竟然得心应手,不禁信心大増,便说道: “龙女侠,这些人都太不成气侯,他们哪里是你的对手?还是我来陪你玩玩如何?”她话音未落,手中长带一紧,已扫向龙竞秋下盘。 唐正云见花艳芳现身,自然不肯错失了先机,心想:“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只见他忽地一纵而起,抓了高吟天,返身便已逃出门去。 此时龙竞秋被花艳芳缠住,救援不得,心中大急,三招过去,她心中大是不耐,便已回手抽剑,暗道:“我龙竞秋岂能让你们一逃再逃,事到如今,你们可别怪我突下很手。” 却听花艳芳道:“龙女侠,失陪。”她知道不妙,况且此时此地,不能久战,话音未落,长带竟然卷起一条长凳,“呼”的一声,击向一个七旬老者。 原来花艳芳见她回手抽剑,心知不好,她曾亲眼看见唐正云的厚背单刀被她一剑削为两截,知道厉害,为求脱身,便用上了心机。 龙竟秋眼看那老者虽然锦衣绣帽,必是富贵人家,但终究是年老之人,分明丝毫不会武功,她行走江湖多年,最是惜老怜贫,从不伤及无辜。 当下她不及多想,便只得将彩练回扫,将长凳卷住轻轻放下,如此一来,她便不能再腾出手来抽剑。 花艳芳料她必然如此,所以此招一出,便更不停留,人已如飞一般出门而去。 但她这一招用得确实险之又险,待得龙竞秋卷住长凳放下,距离老者之头部已不盈尺,那老者本来自持与她们相距颇远,正自懝神观战,却哪知竟然会有如此横祸飞来,只吓得他大叫一声,便晕了过去。 唐正云奔出店门,正要出声招呼花艳芳上路;却又见前面大道上火把通明,有一队人马拦住了去路,当先一人白眉环眼,鼻如鹰钩,大声喝道: “铁衣帮豹捷堂公孙无忌在此,来者何人?留下你手上那个小孩便罢,否则的话,玉石俱焚。” 唐正云此时正一肚子怨气,无从发泄,听了此言,一时又好奇心大起,不禁问道: “这孩子只不过是一个小叫化,却与你铁衣帮何干?要我留下他来,你总得有个理由吧,说得通,我便将他留下,若说不通,大家只好各凭本事定夺。” 公孙无忌看了他几眼,便道:“就凭了他老子是‘白马银枪’高天翼,这个理由可以了吧?”
此时他也见唐正云相貌堂堂,看来身手利索,必然大有来头,便不欲多至事端,一副息事宁人的样子。 花艳芳此时正好赶至,见对方提及高吟天的父亲,不由接口道:“是便怎样?”她其实不知道高天翼与他们有何冤仇,以至于他们竟不肯放过他的小孩。 不道此时龙竞秋已追出门外,远远听得他们对答,她内功根基本就出自名门,得至镇派真传,为当世第一高手所传受,假以时日,已然相当深厚。 耳目之灵敏自然大胜于常人,此刻听了他们对答,不禁心头大振,说不出话来,心中既是高兴,又是难过. 那公孙无忌忽然想起此事关乎本派机密,不能向外人透露,便道:“此时本帮已经下令捉拿这个小子,二位若强加干预,本帮决不善罢干休。” 唐正云慢悠悠说道:“真是好一个‘父债子还’,就不怕别人会笑你铁衣帮本事太大了么?”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此时公孙无忌心中温怒,犹有不解。 唐正云却不理他提问,反问他道:“我看你们来的很快啊,在下也很好奇,你们是怎么知道我们已经来到这里的消息的?” 公孙无忌听得他此时说话丝毫不着边际,有些焦躁起来:“有些事知道的越少,活命的机会也就越多,在下奉劝二位还是少管闲事的好。” 花艳芳随口接道:“这个客栈是你们的眼线,当我们不知道吗?真是万幸啊,没有喝了你们的蒙汗药酒。” 唐正云故作老成道:“师妹如此说来就对了;定是那个叫做什么什么枪的跟他们决了仇,他们是打不过人家什么什么银枪阿,什么白马啊、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来想去,只好寻他儿子晦气。” 花艳芳又道:“师哥你可说对了,人家“白马银枪”的多威风啊,岂是几个小毛虫对付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