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选人

    任何事情都会过去，就像黑衣人的这件事，随着天开始亮，也被段赫抛到了脑后。

    有些事情不是不愿意去想，而是想了，也不会有任何结果。

    段赫走出了屋子，外面下人们都已经开始忙碌。其实这个时候天还没有太亮，但他们不能睡到太晚。下人，是没有资格睡懒觉的。

    段赫看了这些人一眼，冲着大家笑了笑。其实段赫一直都平易近人，他希望能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蛮横，让这帮人对他没有什么害怕的心思。可段赫这一笑，还是有人后退了一步，看着段赫的眼神有些愣。

    段赫很无奈，或许这是这帮人脑袋里的东西。他们都是下人，说不定都是从小就在这里的。在他们的心里，这些事情已经根深蒂固。就像那个一直照顾段赫的小丫头，段赫相信自己非要把她抱到床上，她也绝对不会反抗。

    所以说，其实段赫还是很幸运的。至少他从小到现在，都没有被这些事情束缚过。他看到了很多跟他同龄，甚至比他还要大的男人。这些男人，这辈子也就如此了。他们见到段赫时的那种毕恭毕敬，段赫仿佛看到了一个自己差点成为的人。

    早上姜寒特意来通知段赫，这件事情就不会有他说的那么不着急。或许姜寒只是想别让段赫紧张，甚至可能，只是这样为了让段赫紧张一点。

    段赫今天再出来，看身边的所有人都不一样了。他像是有任务一般要查看所有人，段赫的举手之劳，就可能改变一些人一生的命运。

    这是段赫的第一个难题，比如说，那些对他很好的下人。这些下人对他好，究竟是真正的对他好还是迫于无奈，别说段赫，估计这帮人自己都不清楚。

    所以段赫会很谨慎，很小心的观察他们。段赫忽然很希望这帮人全都是天赋异禀，只是没有被关注过所以才在这里当下人。

    看了半天，在院子里并不会有什么现。这事，好像很难。

    不过很快，段赫就知道自己想的有点多了。

    神武国了一个告示，招募天下自认为有能力的人，并且说服了，一切权利都在段赫手里。

    一瞬间段赫这么名字就传遍了神武国，原本楚笑来迎接，就已经让段赫火了一次。现在这么一弄，所有人都知道了段赫的存在。

    段赫是早上起得，上午和众人聊了聊天，顺便去看看自己的士兵。下午这个告示出去，晚上，就已经人山人海。

    说是人山人海，不过是用来形容人多。可能只有几百人，也可能将近千人。不管多少人，这么多人聚在一起，对于平民来说都是盛况。

    这是神武国的行动，还有这么多人参与。对于大家来说，这件事可比杀人砍头热闹多了。就算平常菜市口杀一个无恶不作的人犯，都聚集不了这么多人。因此，这人一半是来被选的。另一半，纯粹是来起哄的。

    冬天的下午很冷，风也很紧。即将就是天黑了，这种时候还能在这看热闹，这帮人也很是无聊。段赫跟姜寒站在上面，下面就是一群又一群的人。用姜寒的话来说，这些人，段赫看上谁都行。不管人品，不管什么所谓的报名。只要是人才，都可以要。

    整整一下午，单核都在挑人。不过这人来的大多都是凑热闹的，所有人在一起，段赫一共选了四个人。

    当然，这不是段赫选人有多疯狂。只是这群人这么看，自己什么都看不到。那天赋异禀道段赫随随便便就能看出来的，实在是太少了。

    就这样到了晚上，吃晚饭的时间所有人一哄而散。有的孩子还想在原地看看，被家长强硬的拽了回去。

    这听起来很违和，不像是一个选人的画面。不过，这就是姜寒想要的。

    这样的凌乱，这样的所有人，才能让天下人看到神武国的求人之心。有能之士并不多，神武国想要人来当小兵，自然需要这么用。

    晚上，所有事情都弄完了。段赫也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好好歇一会儿。

    这选人，比自己和人比武还要累。这考虑的不光是脑力，还有心思。

    段赫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屋子里还有一个男人。这个男人也是下人，用来干一些平日的粗重活。段赫喝了一口茶，脸色并不好看。

    他那那个人叫了过来，轻轻耳语了几句。

    现在已经很晚了，段赫原本不想麻烦这人。可现在，自己忽然很想要。

    下人听了段赫的请求，急忙答应，走了出去。

    就在这个人出去不久，段赫屋子的门忽然响了一声。

    “段大侠。”一个怯生生的声音说道。

    段赫一下子就精神了，这个声音听起来很柔和，像是一个姑娘。

    当然，让段赫精神的不是一个姑娘的声音。而是，这个姑娘居然会在这个时候找自己。

    段赫看着那扇门，想想刚才那扇门外的声音。脑海里一下子想起了自己小时候读过的书，有阅微草堂笔记，有聊斋，有西游记，还有金瓶梅。

    乱七八糟的事情在段赫脑海里转了一遍，段赫摇了摇头，想到这些自己都笑了，紧走几步前去开门。

    门口站着一个姑娘，那个姑娘很素净，衣着也很拘谨，看起来就是一个下人的模样。

    段赫当然记得，这个就是照顾自己的姑娘。一个平日里从来不吭声，什么都愿意的姑娘。

    “这么晚了，有事么？”段赫问道。

    哪怕二人是主仆关系，这么晚也不是一个下人主动来找主人的时候。如若是段赫找她，她必须来。但是段赫没有，她就不应该出现在这。否则就算二人什么都没现，对这姑娘来说都是难以说清楚的事情。

    “那个···段大侠，您是不是要找人当精兵？”姑娘问道。

    她的用词不是很恰当，段赫自然不会管这个，而是问道：“是啊，半夜来找我，是为何事？”

    姑娘又看了段赫一眼，怯生生的说：“段大侠，我有事求您，您能让我进去么？”

    “进来吧。”

    段赫犹豫了一下，并没有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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