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心魔难解
“别胡说了！”掌柜很快制止了这个话题，准备往别的话题隐。 说来奇怪，好像怎么说，都绕不开这件事。 说着说着，掌柜也开始有些疑惑。好像这一切都逃不开，都在慢慢的找来。于是，他把自己在后屋被醉翁酒楼绊了一下的事情也说了出来。 “掌柜，你说，会不会是你杀死的那个官兵Ｙ魂不散···”小二颤抖着说。 “胡闹！”掌柜瞪了小二一眼，说：“你回答那个大爷的时候不是还挺有勇气的，怎么现在畏首畏尾的？” 小二点点头，继续跟掌柜聊着。 聊着聊着，掌柜又想起了自己的过去。被小二这么一说，许多画面又被勾起浮现在眼前。想着想着，掌柜只感到身上越来越冷。 “我回去拿一件衣服。”掌柜说道。 说罢，便起身回去。这一条布帘，看到了一个人。 那人通红的双眼，目光呆滞，死死的盯着掌柜。 “妈呀！” 掌柜一声惨叫，匆忙退了回来。 那人见状，没前进也没后退，反倒嚎咷痛哭起来。 这哭声一下子传到了小二的耳朵，小二一惊，手中举起烛火，却迟迟不敢离开位置。 后院掌柜已经被吓傻了，这般时分在这见到这样一人，还泪流不止，怎么看都让人毛骨悚然。 那人哭了一会儿，掌柜也缓了一会儿。鼓起勇气抬头一看，这才发现，这人他认识。 这分明，就是睡在自己屋子里的乔时。 乔时站在那，或许是因为还没醒酒才有些呆滞。而那通红的双眼，更像是哭出来的。 逐一在心里分析明白，掌柜的心也缓和了下来。壮着胆子站起身来，一步一步走到了乔时旁边。 “客爷，您这是？”掌柜试探着问了一句。 乔时哭的双眼红肿，好似有万般伤心事一起涌了上来。口中一直念叨着一个名字，含糊不清，只能听到个大概。 掌柜这下心里踏实了，这种事情他见的多。只是喝多了耍酒疯而已，直接上前，将乔时抱住。缓缓抱去了自己屋子，又放到床上。 沾上枕头，乔时瞬间就安静了。闭上双眼，呼呼大睡起来。 掌柜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不禁多看了乔时几眼。一个人到底是有多少的伤心事，才会在酒醉之后哭成这个样子。 这些人，谁都没办法理解乔时的难过。一个说书人，安安稳稳的说书，结果，失去了自己最爱的人的难过。 掌柜在后面找了一件厚一点的衣服穿好，回来了前面，小二还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掌柜，你没事吧？”小二轻声问道。 掌柜摇摇头，看到小二的样子有些好笑，说：“小二啊，你这是怎么了？我见你跟人说话的时候一脸的正气，怎么这般胆小？” 小二没回话，只是坐在那。 掌柜凑到了小二身边，继续聊天。 这样一个夏季，坐在这，却仿佛再过一个冬天。 二人聊着，又聊到了刚才的事情。掌柜把刚刚在后面遇到乔时的事情一说，小二的眼神瞬间变了。 “掌柜···你说，他真的是醉了？”小二忽然紧张兮兮的问道。 “一个大男人出那样的丑态，若不是醉了，还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掌柜，会不会是他在后面偷听我们说话，结果忽然看到你出去了，所以故意装疯卖傻？”小二又说道。 这句话一出口，掌柜也不由得疑惑起来。一个人哪怕再伤心，也不应该哭成那个样子。可若是真的是偷听被发现了，怕被杀人灭口，到的确会那样。 这段话在脑海里琢磨了几遍，掌柜愈发感觉小二说的有道理，刚才的样子，可能全都是乔时装出来的。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掌柜也紧张起来。 小二睁着双眼，很是肯定的说了一句话： “杀人灭口！” 这句话一出口，就连掌柜都打了一个喷嚏。刚刚还紧张兮兮的小二，现在又变成了一个杀人不见血的魔鬼。 “你说，我们杀了他？” “掌柜，你也听他的口音了，还有和那个大爷在那说的话。他根本就不是我们这的人，误打误撞来了这。如今被他听去了这般紧要的事情，不管他到底知不知道，都不应该留活口。否则这件事再被捅出来，我们把这卖了可都补不上。”小二又说道。 这番话说的掌柜有些心痒，的确，这么一个外乡人死在了自己这里。只要在后院好好地埋了，过个两三年尸体都烂没了。到时候，谁都找不到理由说自己杀了人。 “掌柜你看，动不动手？”小二又说道。 前前后后的一番解释，加上小二后面的鼓动。掌柜的那颗心，逐渐发生了改变。 乔时，不能留。 现在就是深夜，正可谓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掌柜也不怠慢，直接从后屋拿出一把菜刀，走到自己的屋子。 小二跟在掌柜身后，二人一前一后，脚步声音很浅。 做亏心事的人，往往是因为自己亏心而谨慎。谁都不知道他们俩现在要做什么，二人还是紧张兮兮的来回看了一遍，才敢靠近乔时。 乔时睡在掌柜的床上，他睡得很熟，看起来就是一个喝醉的人。 “他···应该就是喝醉了。”掌柜小声说。 “掌柜，那也不能留啊。”小二在旁边继续鼓动道。 掌柜点了点头，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走上前。 乔时在那躺着，没有任何反驳的力气。掌柜高高举起刀，这刀举着，人命还在。这刀一旦落下，一条命也将就此终结。 到了这个时候，哪怕已经下定决心的掌柜，也有些犹豫了。 他本就不是那杀人不见血的狂魔，也并非心狠手辣之人。前前后后杀掉的，也只有阻碍自己的人。说到底，都是为了活下去，都是为了该死的钱。 “掌柜，下手啊！”小二在后面紧张的喊道。 掌柜迟疑了半天，刀缓缓放下，距离乔时得脖子，不过半分远。 “兄弟，没办法，谁叫你碰到了我的秘密。如今，你死就死了。不死，也要死了！” 一声大喊！大刀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