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被困酒馆
来客的脸上满是疑惑，还没消化掉刚刚发生的一切。 所谓天降横祸，不过如此吧。 自己老老实实的来吃一个饭，甚至许久没上饭之后都没发脾气，为何会惹上这么大个事？ 后厨里安静的可怕，只有柴锅下还有些柴火在劈啪作响。 来客愣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勉强站起了身往外走。地上还有些褐色的东西，不知道是不是血，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血。 一步一步走了出去，走到后面的布帘。只要把这布帘挑起来，就能看到大堂的样貌。结果还没挑起，一群人已经围上了他。 一个人带着四五个人在他的旁边围住，满脸的怒气。 “不管你有没有错，现在不能走！给我抓回去！”领头的说道。 一群人立即上前，三下五下就抓住了他，死死地按在了墙角。 “说，你叫什么？” “我叫···我叫青石。”来客一脸的惊恐。 “青石？可惜了这么好个名字。给我绑上，先去前面招呼客人，剩下的再说。”来人说道。 这个来的，正是这酒馆的掌柜。平日里他就在后屋闲坐，除非是吃饭或者有重要的客人来，否则绝对不肯离开自己那间小屋。刚刚后厨的老李一脸怒气的跟自己说了些事，他还有些疑惑。如今看到后厨有个鬼鬼祟祟的人，就全明了。肯定是有人来后厨偷东西正好被小二发现了，结果他却把小二打了。小二受伤不要紧，光天化日之下偷自己的东西，掌柜是一点都不能忍。 他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有人要抢走属于自己的东西。 青石被扣在了后面，掌柜的吩咐几个伙计安顿好前面，又跑到后面来细细打量着青石。 “小子，你行啊，居然敢偷大爷的东西还打我的人？你今天可跑不了。” “没···没啊”青石一时语塞，吞吞吐吐地说道：“我就是来后厨看看我的饭菜为何没得，我来的时候他就在这躺着。” “胡闹！今天你跑不了。等小二回来，我就把你交给衙门，让大老爷好好给你来三十棍！”掌柜一脸的怒气。 “别啊，掌柜，真不是我的错，你放了我吧，放了我吧。”青石的眼角隐隐有泪痕，虽然是个精壮的大男人却还是第一次遇上这般事，有些惧怕。 掌柜看了看青石，说道：“你好像，是那个赶大车卖菜的？” “是啊是啊，掌柜的，平日我可没少来，没少捧场啊。”青石急忙点头，找到了一丝眉目。 掌柜笑了笑，也没理青石，走向了大堂。 青石的心里上下乱蹦，天寒地冻自己来到一个来了许多次的小店，没想到就有这般事。若说天降横祸，这绝对算作一个。 不多时，掌柜的又转了回来，脸上的怒气平和了不少。 “我说青石啊，你赶车，就来我这吃个饭？” “自然自然，平常路过这就总要进来吃口饭。”青石急忙点头。 掌柜点了点头，自己这家店从父辈手里接过来，吃了这么多年的老本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回头客。看了看青石，说道：“那你说，我该不该放了你？” “掌柜啊，这事真跟我没关系啊。您放了我，那小二醒了您问他就知道了，真没我的事啊。”青石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一连说了一番话。 掌柜理都没理，又说了一句，道：“这样吧，你门口有一辆车。不如你就把那车留下来我就放你走。否则的话，小二这事我直接报关，关你个十年八年的再毒打一顿，可就犯不上了。” “你！” 青石明白了，掌柜这是要趁火打劫。当下还口道：“掌柜，这话就是你的不对了。我本就来你这吃个饭，不然你就把我拉去报官，还没王法了不成。” “哼，难不成，你还想在我这耍赖？你若是不想给也罢，我就让你知道知道知道这官是看你的脸色还是看钱的脸色。” 掌柜说罢，又走了出去。 这官司说打，却又打不得。那县官非要从中间抽一大半出不可，掌柜最受不了的可就是这到嘴的东西让人抢走。 青石在后面，气不打一出来。自己出来赶车这么多年，在这家小店吃了也有些年头，没想到还有这档子事。那掌柜他见过几回，却一直没打上几句招呼。没想到这次倒是招呼了，直接把自己要招呼到县衙去。 这边青石被困住，那车菜还不知最后会如何处理。另一边，等菜来的人，却已经是亟不可待。 这车菜要送往的，是这小县城——畅县的一户大宅里。那大宅甚是豪华，附近的邻居却都不知道这宅子里住的是何人。只知道此人甚是有钱，平日里都是好的吃食买进屋子里，过冬的时候别家都是储冬菜，这家却总是要定上一些在冬天还算新鲜的菜过来。青石的这车菜没来，急坏了宅子里的佣人。 “这青石平常送菜早就该到了，今天怎么这般时分还没动静？” 说话的是这大宅的管家，叫做老郝。谁也不知道他的原名是什么，只知道他姓郝，在这大宅里管着烧火做饭。任劳任怨。这来往买菜的活也归他管。平常在青石那里买菜早就该送到了，这还是第一次出差错。 又等了一会儿，老郝见门外还没有半分动静，派了几个下人出去打探。看看那车是不是已经到了附近，只是因为雪天路滑，所以来的晚了些。 急这菜，其实急的不是用来做。菜随时都有，随时可做。可这大户人家规矩多的紧，这菜若是再晚一些来怕是老爷就不收了。老郝也是焦急，自己跟青石来来回回也算熟，他也不想眼睁睁看着青石的忙碌付之东流。 派人出去找了一圈，毫无音讯。老郝轻叹了一口气，回到屋子回禀。 老爷就在这大宅的正中一个房内。此房正冲太阳，房上两只望天吼，甚是威风。 轻拍了两下门，老郝也怕打扰到老爷。 许久，屋子里面才有了回话：“谁啊？” “老爷，是我，老郝。” “怎么，那送菜的来了？”老爷问道。 “那送菜的还未来，属下派人打探了，附近还没有。怕是雪天路滑，堵在什么地方了。”老郝答道。 “那就在等等，到了之后你们答对就好了。” 老郝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