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暗流涌动
夜深了，风吹起。 夏天人们偏爱夜晚，没有白天的嘈杂与燥热，微风熙熙，柔软的睡上一觉，是许多人在夏天梦寐以求的事情。 可往往天不如人愿，若是老天会为了人们的愿望改变自己，这老天爷，也就不叫老天爷了。 到了夜晚，外面下起雨来。雨来的汹涌，居思良不得不把门窗插好，才能在这屋子里呆着。 烛火被门缝里吹进来风吹的摇曳，居思良拿出一个气死风罩到了上面，继续看着自己的医书。 对于小小的和涧来说，这一个夜晚并不平静。 和涧虽然离洛阳不远却也不近，若是向前赶需要结结实实地走上一段时间。待在天子身边，这和涧却破旧不堪。附近能用的好资源都被洛阳占去了，和涧算是一个三不管的地方。这让这里的地痞无赖猛增，如此一个小城镇就待在洛阳的边上，也是可笑。 今天白天，这和涧一个出名的茶馆被砸了，那个叫做李老敢的地痞又被众人看着从一个医馆里让人拖了出去。这些话足够让大姑娘小媳妇磨叨一年，也足够让一些家长吓唬孩子别出去乱跑的理由。总之，没人管这件事死了多少人，到成了一个众人闲聊的话题。 今晚雨大，各家各户紧关着门窗，祈祷别发水，整个夜晚雨声沸腾，却又安静的可怕。 李老敢就在这雨中，躺在地上。 他死了，很彻底的死了。他的脑袋就躺在他尸体的旁边，一双眼睛怒目圆睁，至死都没有闭上。 李老敢被居思良手下的人杀死，就这么扔在了一个荒无人烟的地界。大雨临在他的身上，几乎要将这具尸体打碎。 没人怀念李老敢，他手下的弟兄们大多因为害怕他才在这呆着。如今李老敢死了，大多都做鸟兽散。只有小部分人说要报仇，说着说着却没人行动。那帮李老敢关系不错的女性估计会怀念一下这个出手阔绰的大爷，转身投入另一个出手阔绰的人的怀抱。 这样一个夜晚，很难有人出来。但就在李老敢的尸体旁边，出来一个人。 那个人喝的醉醺醺地，在雨里一步三摇往前走。大雨打在他的身上有些疼，他却丝毫不在意，手中拿着一个包裹，包裹被雨打了个透，湿漉漉地塌着。 走着走着，李老敢的尸体绊倒了他。扑通一声，他被绊在地上，手里的包裹飞了出去。 “谁家乱扔东西！”那人在地上把酒摔醒了一半，慢慢站起来，冲着地上的尸体狠踢了两脚。 踢了两脚，只感觉好像是个软乎乎的东西。那人这才仔细看了看，地上的李老敢的人头仿佛就在看着自己，怒目圆睁。 “妈呀！” 一声惨叫，那人疯一样地跑走了，那个包裹被遗留在地上，被雨整整浇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一大早，太阳像炫耀一样的出现，直透过窗户照到每个人的屋子里。居思良被太阳照醒，穿好衣服，出来打开了医馆的门。 昨天的雨下了一夜，整个和涧的地都被水泡了个便。万幸这里地势平缓，否则非要发水不可。 居思良走出去，看着天上的太阳活动了下筋骨，眼见一人着急忙慌地跑了过来。 “大夫，大夫。”那人一边跑一边叫，居思良见状迎了上去。 “小兄弟，怎么了？”居思良问道。 那人连续喘了几口气，稍微调整了下，急忙忙说道：“大夫，我爷爷病了，现在在床上喘不上气，脸色都变了，您快过来看看啊。” 居思良听罢，紧忙拿出了几个常用的药和自己的银针，说道：“我这就跟你去，别怕。” 二人一路小跑跑了出去，医馆的门虚掩着，屋子里乔时他们还在。 等到乔时醒来的时候，日头已经偏向正中。这些日子没睡好，昨晚却睡了个安稳。乔时伸了个懒腰，活动了几下，忽然发现医馆的门开着。 “居神医？”乔时叫了几声，并没有人回应。 “难不成···”一想到昨天的事情，乔时一愣，不知道这个时候居思良会怎么样。 他再也坐不住了，慌忙起身走出医馆的门，想要看看居思良在不在。结果噗通一声，摔倒了地上。 “哎呦，绊死我了。” 乔时哼了一句，慢慢站起来，这才看到地上居然有一个白色包裹，就放在医馆的门口。 “这是哪来的东西？”乔时盘算着，带着包裹先进了屋。人不得外财不富，马不吃夜料不肥。不管如何，这包裹先要看看是个什么。 包裹上面有一个硕大的扣子，却一点都不严。乔时三下五除二把包裹解开，里面是一个盒。又把盒子打开，里面还是一个盒子。乔时打开了十几个盒子，才终于到最后一层。 那是一个特别小的盒，外面的装饰特别精致，一看就是价值连城的东西。 乔时迫不及待地打开了这最后一个小盒，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里面是一块玉器，看起来极其精致。乔时看了半天却没看出这玉器到底是个什么，不过看品相倒是个好玉。跟着老先生行走多年，乔时认识这玉的好坏。这块玉水头端正，一看就是上品。乔时也不客气，直接把玉器揣倒了自己的怀里。那几个精致的盒子也被他收了起来，放到自己床下面。 这是，门‘嘎吱’一声被推开，居思良走了进来。 “神医，你回来啦！”乔时惊喜的问道。 “嗯，刚刚有人急诊，出了个诊，这才回来。”居思良答道。 屋子里很是安静，虽然已经中午，除了乔时和居思良都还睡着。丁远与其说是睡，倒不如说是昏迷。而那掌柜则是身受刀伤，今日多睡一会儿。几个伙计怕是都吓得够呛，一个个到现在才睡的安稳一点。 居思良摇了摇头，去隔壁的饭馆叫了几个菜，又回到医馆。 乔时帮居思良收拾医馆，外面陆陆续续进来几个人，不是找居思良，是来找乔时说书的。乔时摇摇头，一一答谢儿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