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节 漫步与闲聊

    我以前读的是不是女校？

    就因为不是，所以才想让你去啊！或许真正想到那里去好好享受的人是我自己吧。这不是卡尔的意愿，仅仅只是我自己如此地渴望着而已。不过我还没白痴到自己得不到的东西也想身边的人得不到的愚蠢地步。所以，我还是很希望卡尔能去的。

    “我故乡中的一所冒险者学校。那是一所男校，全校没有一只动物是母的。嗯，就连实验室里都没看到过有母的小白鼠。在这样的学校毕业，简直是我生命中最大的不幸之一。全因为当时我没有一位像我一样的好导师。所以，那所学校每年都诞生很多心理不正常……被社会所歧视的家伙。他们用尽各种方法来虐待那些比他们更可怜的小白鼠。当然不包括我，因为我是爱护小动物的，哪怕它们只是为了完成各种实验而生产出来的小白鼠。那段日子……是如此地黑暗。嗯，记忆中……内心大概是在那个时候变得阴暗的吧。就连江河的水流过我身边，恐怕都会被染成墨汁。或许有着如此之多不愉快回忆的我……会成为这个大陆最大的污染源之一吧。以至我曾经想过有朝一日，回到故乡，把那位心理不正常的校长大人给砍了。当然，这事也只是想想而已。其实……他也不容易。而且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旧有的心理因素，对现在的我影响不会太大。卡尔，我的生命中大多数时间都不快乐，我不想你步我的后尘。如果你有幸进到女校，一定要跟jiejie们搞好关系呀。你将来要坚强地骑在jiejie们身上，发光发亮，还是软弱地被jiejie们踩在脚下，暗淡无光地渡过你那另类悲剧的校园生活。完全是你自己的选择。而我能做的，只是尽我所能，把你送到美丽的她们身边而已。”我说。

    “没有女人的校园生活，真的能让你如此苦闷吗？看不出。”梅偌。

    “我刚才只是在跟我的小卡尔开玩笑而已，随口说的，你别当真。”我说。

    “呀，原来是假的呀，我还以为是真的呢。”思可。

    “要跟jiejie们搞好关系。”卡尔。

    “对的，你现在才11岁多些。而东方那所著名的女校，是12岁入学的，读到16岁毕业。即便是1年级的女生对你来说，也是jiejie。当然，你的个子看起来要比实际更大一些，所以，即便是虚报年龄，你也要早点混进去，早点毕业。因为你是男孩子，年龄大了，生理特征就会变得明显，这日子就难混了。虽然也能用魔法搭救，但问题在于，魔法学院里也是有聪明人的。”我说。

    “可是，男孩子穿裙子，被人知道，不好吧？”卡尔。

    “就因为是男孩子，所以更需要有勇气，不就是换了块布吗？你应该向盖尔好好学习。山洞里那么高温，他的衣服随时都可能燃烧，甚至气化，人家不照样敢进去？”我说。

    “哦，难怪盖尔说不让蕾拉陪同，原来是因为这个啊。”思可。

    “如果让盖尔穿裙子的话，我想他可能会没有勇气哦。你怎么不干脆把卡尔变成女人啊？对你来说，应该不难吧？”梅偌甜甜地笑道。

    “如果卡尔变成女孩，那我就得把她送到男校了，这不是本末倒置吗？”我说。

    卡尔转过头来，可怜巴巴地看着我。不过随着思可的发话，我并没有过多地理会他。既然他是我的徒弟，就应该接受我的教育。我认为正确的事，他就应该无条件地接受。因为我不会害他的，我比他更清楚‘他缺乏些什么’。我希望他能像那些淑女一样温柔可人，而不希望他成为那种随口就能吐俚语的混蛋。他……应该比我更有魅力才对，因为只有这样，我和我身边的人才会对他更好。

    “神使大人，黑日镜那里，我们是个什么态度？应该混进去看看吗？”思可。

    “不了，我们不是小偷，我不想平白无故去得罪一位恶魔巫师。不管真假，把这个情报转交给玛伦修女，让她自己来判断吧。真正重要的是，黑日镜在不在那里，而不是恶魔巫师在不在那里，那家伙什么时候回魔堡都无关紧要。我已经不是斯利的使徒了，又怎么可以代替玛伦修女去得罪人呢。嗯，不急的，现在没理由为这种小事跑回去，我们还是先去卡布提拉吧。等找到我同伴后，再找玛伦修女。说起来，我都很久没见过她了。”我说。

    “难道你就如此大方，没有想过要把黑日镜据为己有？”梅偌。

    “我为什么要据为己有？那是斯利的东西，我不想要。我已经因为宝物的归属权问题吃得太多亏了。艾路洛的死灵戒指导致我要在尼斯的城堡前与这块大陆最厉害的亡灵巫师决斗。就为了争夺这枚戒指的归属权。最后打也打了，戒指也归还了。我到头来什么都没得到。精灵族的圣剑，那把泰特瑞利亚之剑，就更狠了。跟我决斗的是异世界某位屠神灭魔的大人物的高徒。我已经不想再帮人做嫁衣了。不属于我的东西，终究还是会回到它们的主人手中的，那我又何必强求呢。”我说。

    “是因为痛得太多，所以忘掉了最重要的进取精神吗？”梅偌。

    “也许吧，我承认，这些不愉快的经历，改变了我很多原有的想法。但也并非全是不幸，因为这些经历制造出了现在的我。而现在，我活得还算愉快吧，因为我身边有你们。如果没有那些事，我们就不可能认识。所以，尽管难过，但我不会否定过去的。”我说。

    离开了营地后，就剩下我们4人了，盖尔不需要陪同，我们赶时间，也没理由等到他驯服那条白恶龙才走。想来，两女一前一后把盖尔夹在中间，就是极限运载量了，但想要载7个人，是绝无可能。即便是拖个藤篮什么的。白恶龙，据说是十分凶残的动物，倘若它飞到空中才放开爪子，又或者干脆一把火把藤篮烧了……总之，我是不放心的。

    埋藏之地虽然恶魔往横，但都不是些什么厉害角色。真正厉害的恶魔不是没有，但不会闲着在街上乱逛，而路过的我们也没兴趣跑中心区域去见识一下。恶魔虽然残暴，但也是怕死的。远远地看到我身边思可的制服，活着的，都是识货的恶魔，没几只敢来送死。我从前就知道，敢在恶魔领地行走的战斗修士，确实也没有几个好惹的。

    我们一路上，也就砍死了几只弱智的低级恶魔，武器上粘了些恶魔血后，就再也没遇到过了。远远地看到身披赤红铠甲的恶魔骑士在巡逻，也是4名。我们和恶魔骑士们离远地对视了一眼，我伸手指了一下远方，表示我们要到那里去，然后我们的视线随即错开，各走各的路。

    卡尔握着剑紧张地问道：“他们这就离开？还是打算转过身，再冲过来？”

    “我们要到卡布提拉去，他们一般不会攻击。如果我们想去人族的前线营地，那就难说了。”我说。

    “为什么？”卡尔。

    “这些恶魔骑士有捍卫领土的意识，并热爱屠杀弱者，但他们不是没脑子的。前往人族前线营地的，可能是逃亡者，弱者是可以屠杀的。而前往卡布提拉的人，必然是强者，强者是值得敬畏的。跟具有威胁性的对手较量，绝对不是恶魔们的爱好。除非我们入侵他们的重要据点，否则，只是踩过他们的领土，即便他们心生怨恨，也难以化为实际行动。”我说。

    “如果我们是弱者，却假装前往卡布提拉呢？”卡尔。

    “那路上一些弱智又不怕死的生物就会把我们撕碎。”我说。

    “这样的生物，多吗？”卡尔小心翼翼地问。

    “如果遇到很多，那是运气好。如果一只都没遇到，那是奇迹。当然，如果是龙骑士，或是那些明显不好惹的家伙，也许就真的一只都不会遇到了。毕竟，就算又弱智又不怕死，但还是会追随本能的。遇到危险反而扑上去的物种，即便真的存在也会很快绝种。”我说。

    “总之，在恶魔的领地里，有力量的话，即便是不受欢迎的修士也能横着走。没有力量的话，不管躲在哪里，都会被恶魔们挖出来虐杀的。”思可。

    “那些恶魔怎么判断我们是否有力量？”卡尔。

    “智力正常的恶魔，低级的，会吓唬你，看你是否害怕。如果你害怕，它就知道你是弱者了。高级的，就像人族的法师一样。它们会通过各种神秘的手段知道你肚子里有多少货。至于那些弱智的恶魔，会用实际行动来了解你。所以，倘若你有天落单了，遇到一大群恶魔。如果认为自己逃得掉就逃吧。如果认为自己逃不掉的话，就千万别逃。只有出手够狠，这些恶魔才会畏惧你。用尽全力击杀一两只，即便再也没有余力，也要硬气地向其它恶魔进行挑拨。例如放出‘不怕死的就过来’之类的狠话。运气好的话，它们或许会舍弃你寻找更适合的目标。反之，哀求的话，就是死路一条。你一软了，它们就会来硬的。”思可。

    “哦，我记住了。”卡尔。

    白天，我们在赶路，夜晚就随便围个篝火。队伍里是我和思可轮流守值，但实际上，走了三天，我都没安睡过一觉。因为我得比平时更警惕，以至这一路走来，比我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还要辛苦些许。也许带着个小孩真的是满麻烦的一件事。当然，至少在表面上，我没有提出过不满。因为卡尔是我自己找回来的，没人强迫我。看来真的有必要快点为他找个学校了。我的卡尔套上裙子后，一定会很可爱的吧。我就是有这样的直觉。

    第四天，白天，我们遇到一个活人。这很难得，是的，离开人族营地后，在这片被咒诅过的荒地上遇到一个活人是非常不容易的。当然，能够出现在这种地方的人，多半不会是什么好货。

    这个家伙套在看不出材质的密封衣服里，嘴里叫着我听不懂的声音。嗯，也许是一种我不知道的语言吧。但这不是重点，关键是他在一个悬空的黑色牢笼里。而这附近，除了他和我们外，没有别的人了。我们之间相隔了整整两百多米，要不要去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