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节

    “你这么轻易就能回去，却一直不回去？”我问。

    “因为得不到支柱同意，就不能再出来了。”丽露。

    把头发弄回黑色，然后穿上出发时的治疗师袍。由一个黑夜进入另一个黑夜，踏在泥地上，漫步在巨大的黑色建筑群间。一直走到那座熟悉的城堡前，丽露才停下脚步，靠在我身边认真地说道了一句：“诺雅，是我……对不起你……”

    这是丽露第一次正式地向我道歉呢。过去那家伙即使坏事做尽也不可能道歉的。如果说之前我的良心只是被插了几十刀的话，这一刻，我觉得像插了几百刀似的。我开始有点担心，等一下她看到我那货不对版的证词时，那份被出卖了的惊讶摆在我面前，我应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她好。

    或许，已经不是买个蛋糕就可以了事了，我要有诚意一点，亲手做个蛋糕送给她！

    在通往地牢的楼梯上走着，丽露才缓缓地说道：“那个誓言仪式是假的。”

    原来她知道……

    “为什么？”我问。

    “因为我已经没有退路了，时间正在一点一点地流逝。而你，我已经确信你是不会签奴隶契约的了。邪神温娜强大得不可思议，与其接尼卡回来，还不如去赌你今后的所作所为。所以，我要向你道歉‘我之前对你所做的一切’。因为由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王。”丽露。

    “丽露……你要辅助我……”我弱弱地问。

    “不是辅助你，是认可你。放心吧，即使你今后向我报复，我也不会介意的。”丽露轻笑道。

    这是一场权力的斗争，没有血腥，没有硝烟，我成为了胜利者，看来攻心为上，古人诚不欺我。

    “丽露，你对我好好哦。不管你的动机如何，我一定会亲手做一个蛋糕送给你的。一定！”我温柔地说道。

    一切平淡得不能再平淡，没有拥抱，没有流泪，没有感人的场景，也没有任何华丽的仪式，只是碎羽jiejie淡淡的一句话就彻底地改变了我在这个物主世界中的身份。

    “欢迎回来，由今天开始，你就是我们的王了。”碎羽jiejie。

    这一刻，我知道，即使是法雅最强的魔法剑士突然从不知道的哪个角落蹦出来，也不可能动摇我的地位。小纷办不到，桀路办不到，就连‘另一个我’也同样办不到。

    就像雅丽莎说的那样，在这一刻，我对那个从没见过面的魔法剑士有了深深的好感。要不是他，即使我的口才再好，即使我心地再善良，就算跪在丽露面前，舔尽每一个脚趾头，人家丽露jiejie都不可能妥协的。然而，就是这个名为‘竞争者’的敌人，是他提供的一个契机造就了我的成功，就如同他砍杀邪神救出了今天奉命对付他的雅丽莎一样。他是那样的伟大，以至……我都不好意思再参加雅丽莎它们那个计划了。当然，我也不会去帮助可泥的。连丽露都说温娜强大得不可思议，我这个连丽露都打不过的家伙，要是真跑去为姐妹两肩插刀的话，也算是丽露有眼无珠，赌注压错边了。

    可泥jiejie，你一定要活着哦。我会在精神上保佑你的！

    “丽露jiejie，这么说，由现在开始，我是你的主人了呢。”我高兴地说道。

    “怎样这么快就露出本性了？刚才还很可爱的。”丽露。

    “这么说，由现在开始，我是不是可以为所欲为了？你……会觉得失去自由很痛苦吗？”我问。

    “还没有失去时也许会，但现在不会了。因为思想受到本能的制约。这样说吧，在不违背后备支柱碎羽的权利的情况下，我会尽最大的努力满足你的任何yu望。”丽露甜甜地笑道。

    看来丽露连渴望自由的意识都失去了，好可怜……幸好我没有签定那份不可爱的契约，否则现在可怜的就是我了。

    “虽然我没有签那份契约，但是，你可以把我当作奴隶一样看待呢。只要不违背我的根本利益，我一定会努力满足你的，就当作是我对你的补偿吧。”我说。

    “好的，那么我的要求就是……我希望你尽情地支配我。”丽露。

    这就是第一任支柱留下来的规则，真是太可怕了，难怪丽露一直不肯妥协。

    不过说起来，当初我只是觉得桀路也许是个深度同性恋，一见到漂亮的大jiejie就倒胃口的那种。可现在想深一层，看来我还真的低估他了。尼卡被扔到某个鸟不生蛋的穷地方后，整整几十年，他居然没有继承支柱的宝座。我想他的脑袋要不是被暴龙踢了，就是被三角恐龙撞的。

    关于这个问题，我问了丽露，而她却说，是因为越是有责任感的人，就越不敢去承担责任，所以桀路始终没有让自己成为小纷的主人。想来，我却一心一意地为了自己，一直在思考着怎样把位置抢到手里，真不是好孩子的所为。实际上，在见到碎羽jiejie之前，我已经不止一次地冒出一个很奇异的想法，就是希望冥界能够废掉支柱外放制度。让碎羽jiejie当唯一的支柱的话，那么即使我无法说服丽露也可以跟碎羽jiejie交朋友。而死神们呢，就能自由自在地生活了。可是当自己有资格成为支柱时，想到自己曾经亲手杀掉作为竞争对手的好朋友，然后却要在最后关头狠狠地装一把清高，实在很难想象这么伟大的白痴会是我。所以，我并不后悔我的决定，我想……将来也不会后悔的。

    由于对丽露还存在着先前的恐惧，所以我并没有马上就做些‘为所欲为’的事情。本来想让丽露陪我睡觉来克服恐惧的，但最后还是决定让丽露陪在碎羽jiejie身边，她们大概已经好久没有独处过了呢。反正以后的机会还多着，因为由今天开始，丽露是属于我的丽露，碎羽jiejie是属于我的碎羽jiejie。

    回到城堡上楼层那个偏僻的小角落。在我可爱的被窝里，躺着的是那位只属于我的……我可爱的小女仆娜娜。而我今天呢，要跟她说很多很多有趣的事情，也许一天一夜也说不完。为此，在这一切之前，我已经喝了很多杯白开水了。

    我由糜莉亚克王国那个不知名的小村子说到血夜的大本营，由活泼开朗的可泥说到美艳动人的尤莲妲。直到说到尼卡这个敏感的角色时，娜娜问道：“那个差点取代了诺雅的尼卡长什么样子的？”

    虽然我没见过尼卡，可是想来，可泥的弟弟应该不会长得太不可爱呢。但是……哪怕他是我的那啥啥契机。可就因为这号人物，害我在见完雅丽莎后，担惊受怕了好一阵子。说心里话吧，抱怨是肯定的。再说了，他可不是为了我而让丽露妥协的。说白了，之前也一直有想过灭掉他呢。

    “我没见过他，但是听说啊……他长着2个头。一个头上长3个眼睛，另一个头上则有4个眼睛。嘴巴有好几个，就是没一个长在正常的位置上。尾巴呢，有十几条那么多，全都像触手一样，还可以自由伸长的。”我如是报复性地胡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