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一语惊四座
王大力注意到妹子的表情反应，呐呐张嘴:“不是吧，你们真认识？” 曹铭想起那次公交车上，自己赔了行李又折兵的事，老脸一红，反倒不知道怎么解释。 女孩想起之前眼前的男生在公交车上，当着自己的面把一个流子打得痛哭流涕，而且强行给自己让座位的情形，心中到现在还有点惶恐，平复了好一阵，才语气忐忑道:“你……你的行李在我那，你还要吗？” 曹铭一听自己的东西竟然要失而复得，喜形于色:“当然要啊，我那能穿的衣服差不多都在里面呢。对了，那个，你哪个班，开完会我找你去。” 说到这个问题，王大力不动声色地上前，贼眉鼠眼地把耳朵伸过来。 但是道高一尺，人家小姑娘想了想，并没有直接出声回答，而是掏出笔，在一个随身携带的小便签写了一行字，递给了曹铭。 初三401班，沈仪。 曹铭匆匆瞥了上面一眼，赶忙塞进了裤兜里，对边上急得团团转的王大力视而不见。 王大力不死心，？故技重施，熟络地揽上曹铭的肩膀:“那个曹铭，那个古话说得好，好兄弟，有福同享，见着有份……” 他话还没说完，沈仪惊讶出声:“曹铭？你就是曹铭？” 王大力看着沈仪两眼突然明亮一下的样子，心想失策，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子。 曹铭摸摸鼻子，有点不敢相信:“怎么，我现在这么有名？” 沈仪仔细把曹铭看了又看，仿佛在动物园里参观什么稀有动物。 沈仪开口，却不是回答曹铭的问题，而是有点转移话题地问曹铭:“你这次是前三名，要做演讲报告的，你都准备好了？” 王奕珩这时候也想到这点，看向曹铭的眼光变得艳羡，毕竟在这种全县师生面前做这么一场发言是特别让人觉得自豪的一件事。 当然，这种大场合也需要做万全的准备，从他进门开始，就发现另外需要发言的两人已经在那念念有词地背演讲稿了。 曹铭实话实说:“来得时候忘了有这茬，稿子忘了带。” 沈仪一愣，王大力无语，王奕珩则是不信。 沈仪回过神来，迅速从便签那又撕下几张，笔也递过来，关心道:“那你现在赶紧再写点吧，这次报告很重要的，别搞砸了” 曹铭正犹豫着要不要接过，门被打开，一个中年女老师走进来，急匆匆道:“别聊天了，准备一下，上台领奖！要演讲的三名同学把演讲稿带上。” 她话音刚落，房外的音响中传来一阵激昂的进行曲，一个男声中气十足地宣布:“下面有请本次联考前十名同学上台。” 王大力、沈仪他们一愣，同情地看了曹铭一眼，眼神安慰。 “赶紧的，那几位同学快过来，快，按照本次联考名次，从前往后，一字排列。” 在老师催促下，十个人排着队迅速从休息室出来，刚拐进体育馆主场，立刻感受到了数万人一起热烈鼓掌的浓烈气氛。 走在曹铭前面的状元和榜眼，看着人山人海的会场，听着铺天盖地的掌声，激动地好几次失神，差点相互绊倒。 一行人来到正中央，刚站稳，早有等候多时的女学生捧着彩带迎上来，一一对应地给他们戴上。 这些女生是学校专门选出来外形出众的学生，从一开上台就让坐在观众席上的学生们心情澎湃，这时候看见她们细心服务，各个都恨不得把场上的十个人踢下去取而代之。哦，不对，应该是踢下去九个，除了沈仪，因为沈仪也漂亮，白皙清秀，养眼怡神。 “下面有请教育局领导俞正平同志，给本次过奖学生颁发奖金及荣誉证书，有请” 这个是重头戏，在联考之前，各个学校的动员大会都透露过本次联考奖学金的丰厚，让人垂涎欲滴，即便现在尘埃落定，大家想起之前承诺的金额，即使不是自己领，作为旁观者，热情丝毫不减。 数万名学生伸着脖子，眼睛紧紧盯着会场中央，仿佛在见证一次盛大的国王加冕仪式。 会议的主持适时开口:“本次联考状元:朱伯勤，来自:师大附中，奖金五千元，荣誉证书一本” …… 主持人每宣读一声，都会带起一阵掌声热潮，而获奖学生所在的学校学生们更是与有荣焉，掌声尤为热烈，还有夹杂着自豪地欢呼口哨声。 宣读到曹铭的时候，超乎所有人的想象，八中的掌声胜过之前任何一所学校，尖叫欢呼更不用说，而且是女生更多。 看到主席台和其他领奖学生有点意外和不解的神情，一边的王大力和王奕珩相视一笑，心中了然:“现在的八中，谁不知道学神曹铭的大名？” 尚雪梅坐在人群中，听着周围如潮般的掌声欢呼，不知怎么的，满脸通红，再看一脸淡定站在众人聚焦的最明亮地方的心上人，泫然欲醉。 像古代科举以后骑马夸功一般的颁奖结束，主持人用简单几句话总结了一下本次联考取得的成绩，肯定与展望并用，几句话说得很有水平，同时也让场上热烈的气氛稍微冷却一下。 顿了顿。继续道:“本次会议的第四项议程，请学生代表做本次联考的心得报告，首先有请朱伯勤同学，大家热烈欢迎。” 一个带着厚厚黑框眼镜的学生应声而出，拿着显然是下了很大功夫的演讲稿紧张上前，接过一位漂亮女老师递过来的话筒，不知道是太激动还是怎么的，接？话筒的时候，他手上的稿子一下从手中滑落，散了一地。 观众们一阵哈哈。 曹铭看着散落在地上将近十多张的演讲稿，再看看双手空空如也的自己，眼睛有点发直。 这个叫朱伯勤的状元终于收拾好，开始对着话筒读起稿子，他刚读几句，底下观众们哗然起来。 “怎么没声音？” “是啊，我没听见！” …… 嗡嗡声越来越大，很快状元也意识到了不对，周围嘈杂地让他根本读不下。 那个漂亮女老师忍着笑，刚忙又跑过来，把朱伯勤手里的话筒轻轻一旋。 “卧槽，他刚才没开话筒，艾玛，笑死我了” 有人最先反应过来，大喊一声，立马又引来一阵哄笑。 …… 过了十多分钟，状元的心得终于在观众们昏昏欲睡的希拉掌声里结束，这时候，主持人按程序又宣读了第二名上台演讲。 观众们打了个哈欠，心不在焉地开始干别的事…… 又是十多分钟，再次成功催眠了一大堆学生之后，第二名的演讲也落下帷幕。 “下面有请第八中学的曹铭同学，大家热烈欢迎。” 尽管主持人尽力拉票，但是鼓掌的也就那么几个，大多数掌声还是来自八中大本营那一块。 曹铭倒是不在意，依然故我，神色不变。两手空空地往前一步，接过话筒，还不忘有点职业病地用中指在上面弹了弹。 这个小动作引起了主席台上不少人注意，他们心里都是一怔:这个小孩有点意思。 像他们这些经常开用话筒会的人很熟悉这个动作，这往往是一个经常发言并且在很放松的状态下才会有的习惯性动作。 “你们这学生不简单呐，脱稿演讲，勇气可嘉。”坐在最中央的俞正平注意到曹铭一身光杆，侧身对着八中的校长笑着说，语气里面不无褒奖。 八中校长连忙谦虚了一声，不过怎么也掩饰不住眉宇间的得意劲，他转头，越看曹铭越顺眼，心里盘算着回去要不要回去在八中的内部总结会上再多给点他奖励。 可没等他盘算完，曹铭开口的第一句话差点没让他冲过去要把话筒立马砸掉！ “林语堂说过，演讲应当像女生的裙子，越短越好……” 曹铭这句话说完，全场先是静默一秒，接着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有些学生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个劲地向周围同伴求证，得到一致肯定后，犹自一脸难以置信的神情。 正在喝茶的俞正平在曹铭刚说完的时候陡然一呛，在那咳嗽半天…… 王大力已经石化，半张着嘴，盯着一语惊四座的曹铭，仿佛看见了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