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送佛？
“胜，不妄喜；败，不惶馁。胸有激雷而面如平湖者，可拜上将军！ 呦，这话不错，有水平，家学渊源啊。”曹铭读着何唱白钥匙圈上的话，半真不假地夸奖。 何唱白解释：“我爸托人给做的，你要是喜欢，拿去。” “别，君子不夺人所爱。我看这材质，应该是铂金的吧，这东西挺贵，消受不起。” “我爸常说，人散财聚，人聚财散，况且这事我自个的东西，我做得了主。” 曹铭知道何唱白误会了，鄙夷道：“搞得像是我一心图你钱似的。我再说一遍，我纯粹是觉得你两句话不错，你别想多了。你要是真想发扬劫富济贫的作风，过两天你把钥匙圈给卖了，钱捐给希望小学。” “得，是我不对，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来，我自罚一杯。” 一大杯啤酒还是很多的，但何唱白还是一口气给灌了下去。 曹铭对喝酒其实没多的兴趣，换了个话题：“看得出，你爸对你影响挺大的。” 何唱白夹了口菜：“确实。你是不知道，我爸有事没事就拉我去书房一顿唠，整得我觉得他不像是我爸，反倒更像是我的老师。而且他交给我的东西、、、、” 何唱白顿了一下，摇了摇头：“算了，不说了，反正都是些没意思的事。” 曹铭当然不会没眼色到刨根问底到底都言传身教些什么的程度，见何唱白有心遮掩，也就顺带着模棱两可地揭开过：“你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 七点，校门口。 尚雪梅何王怡如约而至。 王怡似乎更加害羞了，眼神甚至还有点忐忑，看起来和平常很不一样。 一边的何唱白，忍不住看了她几眼。 曹铭见王怡脸上的绯红又要起来，笑骂何唱白：“你丫的没看过美女啊，再看小心眼睛拔不出来。” 何唱白表情真诚：“王怡同学今天好漂亮。” 曹铭其实心如明镜：今天王怡和尚雪梅都画了点淡妆，虽然几近于无，但是略施粉黛之下少女的青春之美跃然而现，美丽自不待而言。 而且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王怡今天的牙套竟然摘了，已经矫正好的贝齿晶莹细密，十分漂亮。 这样一来，王怡的几年之后在大学里面的女神范已经提前在这初露锋芒了。 曹铭知道王怡的性子，没敢接和唱白的茬说露骨的话，神色如常地招呼了一声两女生，转头示意何唱白带路。 来到星光，还没进门，一个三十岁出头的少妇就款身相迎。 这时候边上的何唱白一脸的庄严宝相，介绍的语气像是公事公办，完全没有刚才在电话里面的熟络劲儿:“这是蔡姐，这里的公关经理。蔡姐，这些都是我同学。” 这个叫蔡姐的整天是在人堆里混的人精，一看这个小金主的做派，就把何唱白的心思摸得七七八八了，在心中拿捏好态度，敛去脸上的风尘之色，也不故作殷勤，冲曹铭他们点点头，简单招呼：“你们几个小同学玩得开心点。” 说完，招手让工作人员领着一干人进分配好的包间。 “公关经理，这个头衔耐人寻味啊。”进了包间，曹铭对着何唱白嘿嘿道。 不要说这种娱乐场所的公关经理，就是一些正规企业的公关部，里面的猫腻事情都是家常便饭。 刚刚脱下外套的尚雪梅的文言探过身来，曼妙的曲线浮凸有致，神色疑惑：“什么耐人寻味？” 坐在软沙发上的何唱白脸一红，还好包房里面的灯光够暗，咳嗽了几声，附在曹铭的耳朵上：“哥哥啊，你心里明白就是了，说出来这不是自毁形象吗？” 曹铭从谏如流，立马态度一变，对公关经理这茬缄口不提，惹得刚提起点兴趣的尚雪梅直瞪眼。 “你们男生那点心思我还不懂，这时候装正经？” 曹铭移花接木：“哟，说得好像挺了解男生是的。” “有多了解算不上，但是有些事情我们女生看得比较透，有时候不好意思点破罢了。 就像丁磊，平时人五人六的，背地里那种话满嘴喷，有些暗语当着我们女生的面说，搞得多有成就感似的。” 还别说，这个丁磊确实爱干这事，没事就当着女生面说些“***“这些词，而且很享受这种略显畸形的快感。 曹铭挖坑:“暗语？什么暗语？” 尚雪梅也不笨，看这曹铭的神情就是知道他没安好心，一肚子坏水想让自己说些荤话好让他取笑，耸了耸琼鼻，拉着王怡去点歌了。 等两女生唱到第三首歌的时候，包厢的房门被打开，门口站着一对母女，俱是姿色俱佳，婉然一对联袂盛开的并蒂莲。 何唱白最先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将音响的声音调到最小，脸上挂着忐忑：“伯母，你也来了。” 陶羽的手被mama牵着，满脸的不情不愿，显然觉得自己让mama一路护送着到门口让她心里不乐意，想起先前和尚雪梅的意气之争，这下更是泄气，不用说，被mama像是护没长大小孩一样护送过来，显然更是落了下风。 曹铭将包厢里的灯光打亮，对陶羽点了点头，跟着何唱白的称呼主动问好。 陶羽的mama温文尔雅，微笑点头，打量了周围的环境几眼，突然轻轻道：“你们现在的孩子真有福气，平时娱乐还有东西换，哪像我们，当时想唱歌的话都是跟着广播。” 说着，拉着自己女儿，悠然地踱进门里。 陶羽轻轻跺脚：“妈，送也送了，看你也看了，你也该回去了。” 女人宠溺地看着自己的女儿，也不为自己被嫌弃恼怒：“怎么，mama就不能在这待会？” 曹铭这下算是看明白了，感情是不放心自己女儿和同学们一块。 按照这样情况发展下去，估计谁都玩不好，索性开口邀请：“伯母想在这玩会当然可以，干脆就别走了，一起玩会？”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诧异，只有陶羽的母亲看曹铭的眼光多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我都这年纪了，唱的歌早就不时兴了。这样吧，我就在这听你们唱会，也好了解了解现在年轻人的课外生活。”说完，拉着还没反应过来的女儿坐下了。 “成，既然伯母发话了，我今天怎么也得表现表现，可不能给我们这代年轻人丢脸，我这就点歌去。” 趁着空挡，何唱白把头凑过来：“你丫的搞什么鬼？” “送佛！”曹铭打着哑谜。 但是何唱白脑子也好使，一点就透，知道他指的是陶羽的mama：“屁，你这分明是讨好人家，而且是牺牲朋友的时间来讨好人家，你丫的是不是有什么不良企图？” 曹铭小声道：“请佛容易送佛难，我当然得费电心思送得漂亮点。以退为进，算了算了，待会你就明白了。”说话的时候，眼前的点歌板上个跳出一个让他眼前一亮的歌名:好汉歌。 话说在座的人都对曹铭的演唱多多少少有点期待的，王怡尚雪梅不必说了，就是陶羽她也好奇曹铭唱歌好不好听，小女生们，对拥有一副动听歌喉的男生总会抱有某种莫名的浮想。 而陶羽的母亲，她在名利场上浮沉周转，别人的一举一动在她眼里都会被她自己独有的评判标准分出高下褒贬，当然，唱歌，也是其中一个。 毫无征兆，原先的轻音乐陡然变成了家喻户晓的水浒传主题曲旋律，音响里鼓点密集，号音嘹亮，包厢里气氛怪异起来。 还没等大家接受这一风格巨变带来的怪诞感，曹铭那破锣一样的嗓子突然在耳边炸起：“大河～向东流呀，天山的星星参北斗啊、、、、” 何唱白直接呆住，王怡神情一愣，有点不知所措，而尚雪梅，直接是毫无淑女姿态的喷饭样子。 陶羽的母亲，涵养极加的黎姿颜神情僵住，看着销魂忘我演奏的曹铭，又看了看失态的尚雪梅，眉头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