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8：探花

    何唱白和李湘莲的门门道道曹铭现在并不知道，因为吃完早饭之后，他就直接去了教室。

    由于昨天一晚上没睡好，上课的时候哈欠连天，坚持了半节课之后索性趴在桌子上堂而皇之地闷头大睡。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面对曹铭这种赤裸裸藐视老师权威的事情，那些任课老师竟然睁一眼闭一眼。

    即便是老师提问的时候，都很默契地忽略掉了早已经在课桌上睡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的曹铭。

    “麻痹的，邪乎了。”前排的孟凡转头看了看睡姿嚣张的曹铭，心里嘀嘀咕咕。

    “孟凡！上课往哪瞧呢，刚才讲的这道题听懂了吗。

    闲得没事是吧，来，上来把解题步骤写一下。”

    孟凡心中一万只***奔腾而过：“靠，后面这货睡得跟猪似的你不管，我特么开个小差就掐着我不放。”

    孟凡心里诽谤规诽谤，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是无比温顺，对于平时看着老师都想绕着走的他来说，就是借他一车胆子他也不敢这时候跟老师顶嘴。

    孟凡怕老师是出了名的，这源于是他小学的时候一次因为被一个老太婆打到过左耳膜穿孔得事故，这在心里留下了浓重的阴影，让他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对老师有着无可名状的恐惧。

    这种症状一直持续到三年后的中专。

    那时候孟凡中考没能考上国家公立高中，民营的高中学杂费又实在太过昂贵，最后上了开发区的一所远近闻名的“痞子摇篮”：蓝天中专。

    第二年的时候，他谈了一个娇小可人的小女友，小女友风sao得紧，四处留情，简直跟公共厕所似的，谁都能上。不到半年就给孟凡挣了个孟高寿的名号，乌龟吗，自然高寿。

    孟凡心眼实，可再实时间长了也感觉不对劲。有一次，他那个小女友得了感染型高烧，在人民医院住了一个多月的院。

    期间孟凡起早贪黑地照顾女友，一下课饭都不吃给她买饭，这么一遭儿折腾下来，女友养得白白胖胖，孟凡倒是瘦了一圈。

    出院前那天，他用四处借来的五十块钱给女友买个老鸡汤，翘课端到病房，可那时候他发现一个让他简直崩溃的画面：那个平日里满口仁义道德的专科老师正趴在他小女友的身上不断抽动，花白松弛的屁股正对着悄悄打开门准备给人惊喜的孟凡，极尽讽刺。

    孟凡看见平时对自己动不动就横眉冷对，有事没事还颐气指使的女友此刻却像像是一条得了一根骨头的哈巴狗一样欢快地婉转承欢，他胸火骤燃，目眦欲裂。

    孟凡那一刻觉得自己的胸腔被安了个鼓风器，急剧起伏的胸膛仿佛下一刻就要炸开，理智逐渐丧失，端起guntang的砂锅，将鸡汤一下浇在了这对还忘我抽动的狗男女身上。

    满屋馥郁的鸡香夹杂着两人惊慌的尖叫咒骂扑面而来，孟凡正是那一刻突然发现这老师的光环下面竟然站立着这么一个猥琐卑贱的男人，长年累月的对于老师的害怕与尊敬在这一个烟消云散。

    这还没完，孟凡爬上去对着身老体朽的老师一段乱揍，下手也够毒，专捡人家的下三路抢攻，到最后，那jian夫抱着自己的裆部不断在地上打滚抽搐，身上的衣服被扒得光光。

    事后，孟凡就成了整个县城的名人，尽管他第二天就进了劳改队。

    当然，这些都是后事。

    中午放学，糖糖来了学校，拉着曹铭的手准备一块回去吃饭。

    大家对曹铭和赵老师的关系早已经了解，羡慕又嫉妒。

    吃饭的时候，曹铭发现今天心情挺不错：“老师，有喜事？”

    “有吗？”赵香江精致的面容故意做漫不经心状，但是如同古典仕女图临摹下来的眉眼却闪烁着高兴劲儿。

    曹铭摸了摸糖糖的头，笑道：“孩子他爸要回来了？”

    赵香江用筷子敲了曹铭一下碗，嗔笑：“正经点。”

    曹铭立马知错就改的样子，正襟危坐：“是师公要回来了？”

    赵香江由嗔转无奈：“什么师公，难听死了。”

    糖糖不知所谓，只是好奇地盯着两人，笑得清清浅浅，像吻过阳光下鹅卵石的小溪流。

    曹铭看她的表情，猜不到，只得认输：“那是什么喜事？”

    赵老师给曹铭夹了块柴鸡，笑着提醒：“关于你的？”

    这下曹铭更疑惑了。

    糖糖听到这个倒是露出了恍然的神情，脆生生道：“我知道我知道，mama昨晚说的那个考试、、、”。

    “考试？”曹铭脑海中闪过一道亮光，也有点兴奋：“百校联考的成绩出来了？”

    赵香江却摇了摇头。

    曹铭一窒：“那～？”

    赵老师莞尔：“总体成绩没下来，恐怕等到明天早上才能从教育局那里拿到个学校的成绩明细，但是，这次考试的前十名名单在今天早上八点的时候已经发给各个学校的校长邮箱里了。”

    曹铭心中一动，想问什么，突然发现自己有点口干。

    赵香江这下笑得不再矜持，口气到现在甚至还有着今天上午开会时候刚听到校长专门点名表扬的那种惊喜与褒扬：

    “曹铭，祝贺你取得本次百校联考的探花！”

    说的时候，这位年轻的女老师语气变得有点庄重，眼睛里闪灼着无比的真诚和高兴。

    探花？也就是第三名喽？

    曹铭心中吁了一口气。

    “第三名，情理之中，意料之外吧。”曹铭心里默默道，却有种古井不波，无悲无喜的样子。

    赵老师的手掌在曹铭眼前划了几下：“怎么？被吓住了？高兴傻了？”

    赵老师是真心替自己这个学生高兴，说完又忙着给曹铭夹菜，同时煞有其事地鼓励一边跟着笑嘻嘻的糖糖：“糖糖要以曹铭哥哥为榜样哦，将来好好学习，取得优异的成绩。”

    听到眼前这位简直把自己当亲人看待一样的老师，除了高兴，曹铭更多的是感动。

    感觉鼻子微酸，曹铭情不自禁地抓住她的手，眼睛盯着她秀美脸庞，一字一顿地说：“谢谢你。”

    赵香江另一只手捂着嘴，有点吃惊曹铭会这样做，不自然地听曹铭说完，慌乱地将手抽了回来。

    曹铭意识到气氛尴尬，咳嗽几声：“那个、、、我刚才有点失态、、”

    赵老师像是突然内向了，微微垂着头，筷子心不在焉地捅着碗里的米饭，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

    到下午的时候，曹铭和孟凡尚雪梅两又把之前的小品又对了对词，这时候已经不少人知道晚上的晚会他们是表演难得一见的小品，三三两两向他们投来新鲜期待的目光。

    下午的三节课，学生们基本上都是在敷衍得听，心思都惦记着晚上的难得的娱乐活动：元旦晚会。

    放学之后，有几个人晚饭都不吃忙活着布置教室，在大家齐心合力之下，原先那充满枯燥气息的教室很快有了节日的氛围。

    曹铭刚回到教室，正准备感受一下当年淳朴美好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一个傲娇高冷的女声：“曹铭，你过来一下。”

    不远处，大班长陶羽粉面朱唇，俏生生地站在曹铭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