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和谈4
刑部大堂，白天。 皇帝和郑贵妃也来到刑部，听审大案。 刑部尚书亲自出马：带原告。 原告沈剑走了进来。跪下叩首：小的拜见大人。 刑部尚书：下跪何人，所告何事？ 沈剑：小的沈剑，致仕举人。只因我儿沈文章为西部平叛大军押运粮草。怪只怪他身穿祖传宝衣，为西路将军李平胡看上。李将军软硬兼施，我儿不吃他那一套。最后，李平胡恼羞成怒，强抢宝衣，还杀人灭口。请大人给小民作主。 刑部尚书：沈剑，据你所言，李平胡是见宝衣起意，巧取豪夺不成，恼羞成怒，杀人灭口？ 沈剑：正是。 刑部尚书：此中过程，是你臆想捏造，还是有人证物证？ 沈剑：回大人。小人虽然没有亲见，但是我的家人，沈保一路随侍我儿，所有事情，皆他所说。 刑部尚书：传沈保。 沈保带到。 刑部尚书：沈保，此乃刑部大堂。本官忝居刑部尚书。亲自问案。因此事关重大，牵涉甚多。你的所言，必须句句属实。违者重处。你明白吗？ 沈保：小人明白。 刑部尚书：你的家主，到刑部告状，说征西将军李平胡为一己之私，强抢宝衣，杀人灭口。此事是你亲眼所见？ 沈保：不是亲眼所见。 沈剑：你。。。。你。。。。 刑部尚书：那你为何告诉家主，如此这般？ 沈保：我家公子，确实身穿宝衣。押运粮草官兵人所共知。后来，一个雨夜，公子被征西将军李平胡带走，后来再也没有回来。小人臆测，公子已经遭人毒手。 刑部尚书：大胆刁民，仅仅凭自己臆测，就来告状？你难道不知道，如果是故意杀人，必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吗？来人，把他拉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衙役：是！ 拉下去，打板。 刑部尚书：来人，带宣府章家村农妇李章氏。 沈保：大人，李平胡杀人案与妇人有何干系？ 刑部尚书：你休得多言。 须臾，李章氏带到。 刑部尚书：下跪何人？ 巧姐：民妇宣府人氏，夫家姓李。娘家姓章，人唤巧姐的便是。 刑部尚书：你可知道，你所犯何罪？ 巧姐：民女没有罪。民妇有孕在身，跪着不便，请大人容许民妇站着回话。 刑部尚书：看座。本部对你格外开恩。容许你坐着回话。但是你要听好，今天本案事情牵涉太大，你要句句属实。如有虚假，本官大刑伺候。你要明白？ 巧姐：民妇记得。 刑部尚书：本部问你，你所怀身孕，是你丈夫的吗？ 巧姐：是，大人。 刑部尚书：来人，掌嘴二十。 衙役过来，啪啪啪啪，连打二十。 巧姐：大人，何以责打民妇，民妇不服。 刑部尚书：你夫李平胡，在二月，即领兵出了宣府。其间没有回家一次。六月，领兵西征平叛。如今已是九月。而你，则所怀身孕，刚刚三月。本部打你，冤是不冤？ 巧姐低头不语，无话可说。 。。。。 刑部大堂，继续问案。 巧姐没有回答。 刑部尚书：我再问你，你所怀身孕，是与谁苟且所有？ 巧姐：沈公子。 刑部尚书：大声说，是谁？ 巧姐：沈公子，沈文章。 沈剑：是我儿子的？我儿有后？太好了！感谢大人！我到今天，才知道我儿还是后继有人。 刑部尚书：住口！我再问你，你们苟且凑合，你的丈夫知道吗？ 巧姐低声说道：不知道。 刑部尚书：在沈文章押运粮草西行的前一天晚上，你送什么给了jian夫？ 沈剑：请大人说话不要那么难听。你有情，我有意，年轻人干柴烈火，一碰就着。 刑部尚书：如果是令夫人与人苟且，先生是不是只当没有看见？ 沈剑：她敢！我打断她的腿。 刑部尚书不再理睬他，继续问话：李章氏，回话。 巧姐：不曾送什么东西。 刑部尚书：来人，掌嘴！ 衙役上来作势要打。 巧姐：别打了，奴家说就是。 刑部尚书：所送何物？ 巧姐：夫家的宝物，金缕衣。 刑部尚书：来人，把沈剑拉下去，重打四十大板。 衙役拉下去，打板。 刑部尚书：沈剑，你服不服？ 沈剑：大人，小人不知道为什么受刑。小人觉得大人断案匪夷所思。不明不白。 刑部尚书：你刚才所言，金缕衣是你家祖传宝物。现在，你听到了吗？那是妇人所赠。打你屈是不屈？ 沈剑无言以对。 巧姐：大人，银妇银妇的叫着，民妇受用不起，原话奉还。 刑部尚书：伶牙俐齿，休得猖狂。因为你的不检点，因为你的yin荡无耻，生生断送了征西将军李平胡的前程，葬送了jian夫沈文章的性命。你还有何话可说！ 巧姐：事情都是因民妇所起，千错万错，都是妾身的错。请大人不要牵连到夫婿李平胡。也不要牵累到情夫沈文章。 刑部尚书：你倒是多情的很哪。你看，这是你口口声声所说的夫婿，李平胡，给你的休书。从今以后，他和你再无瓜葛了！ 巧姐放声大哭：平胡，平胡！你何以如此恩断义绝？ 刑部尚书：带李平胡！ 李平胡戴着大枷锁进来。 巧姐扑上前去，抱着他大哭：平胡！对不起，都是妾身害了你！ 李平胡冷漠得推开她。 刑部尚书：李平胡，你身为征西将军，知法犯法，杀死人命！抢夺财物，该当何罪？ 李平胡：夺妻之恨，不得不报。 刑部尚书：大明律法，杀人尝命，你服是不服！ 李平胡：小人不服。我身为军人，愿意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不愿因为女人的事情，囹圄监牢，蹉跎年华。 刑部尚书：这可由不得你！来人哪！把故意杀人的李平胡拉下去，重打四十大板！以树国威。 衙役拉李平胡下去，打板。 巧姐：不要！大人，事情都因妾身而引起，要打，就打妾身吧！ 刑部尚书：你算什么东西？你只不过是个千人骑，万人跨的婊子。你有什么资格求情？来人，拉下去，行刑！ 巧姐口呐：不要。。。。。 李平胡眼含泪水。默默地走了下去。坚强地没有回头看一眼妇人。 刑部尚书：拉下去，打！ 巧姐凄然欲绝，哭昏倒地：不要。。。。不要打平胡啊。。。。 刑部尚书：李章氏，既知今日，何必当初？ 巧姐：怪就怪民妇一时把持不住，看到因为妾身，祸及丈夫，后悔莫及。 刑部尚书：如此，你有悔意了？ 巧姐：是，大人。民妇后悔莫及。 刑部尚书：那你所怀孽种，打掉如何？ 沈剑跪下：不要。。。。那是我沈家的最后一点骨血呀！求大人法外开恩！ 巧姐：这，这，。。。。。 刑部尚书：说你yin荡无耻，只有过之，而无不及。来人哪！ 衙役：在！ 刑部尚书：给她灌药。把她的孽种打下来！ 巧姐：不要。。。。 沈剑：不要啊。。。。。。大人，小人不告状了，小人立即撤下诉状。 刑部尚书：这可有不得你。来人，拉下去。 衙役：在！ 衙役把巧姐拉下去，灌药，打胎。 巧姐：不要，。。。。苍天哪！妾身作的什么孽啊！ 沈剑：大人，不要啊！小人不告状了！小人愿以自身性命，换取胎儿性命啊！ 巧姐哭晕在地。可能是女人天生的母爱散发，爱心泛滥，明知道不是自己丈夫的孩子，她也舍不得打掉。可能，毕竟，那也是一条生命啊。 坠胎药发作，巧姐下身开始流血。殷红的血弥漫在巧姐的裙底。分散开来。 似魔鬼，似桃花。 魔鬼张开血盆大口吞噬着人类的灵魂，拷打着道德礼教人伦。 似桃花，嫣嫣笑语， 嘲讽着道德低下，情感薄弱，我行我素，任意妄为，不懂珍惜感情，任意行yin江湖的一干妇人。 是江湖，就是要还的。 作的一生恶，自有恶来磨。不是不报，时候不到。 沈剑哭晕倒地。 刑部尚书：李平胡，知法犯法，无辜杀人。着免去副总兵官之职。充军云南。银妇李章氏，有违妇道，浪荡不羁，着充为官妓。以成全她浪荡无耻的名节。 。。。。。 皇帝不胜慷慨地站起来：一失足成千古恨。 郑贵妃接过话来：不老实成窦娥冤。 。。。。。。 紫禁城，晚上。 郑贵妃：皇上，如此惩罚李章氏，是不是重了点啊？ 皇帝：重？不重。贵妃，你想，大明亿兆人民，须当知耻而后勇。知过则改之。天下何以治？得民心而已。天下何以乱，失民心而已。故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郑贵妃：人心不古。老百姓生活富裕了，饱暖思银欲，也是正常。 皇帝：就因为富裕了，才要时刻警醒。日省吾身。 郑贵妃：皇上说的是。 皇帝招手问太监：出使朝鲜，与倭国谈判的使臣出发了吗？ 太监：回皇上。出使朝鲜，与倭寇谈判的专家使臣，今儿个一大早，就上路了！听说他还要带个女眷上路，被兵部尚书石大人拦下了！ 皇帝：岂有此理。又不是游山玩水！ 郑贵妃：他也想风光风光，扬眉吐气呢！ 皇帝：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