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洞房花烛
研桑觉得自己不能再继续奢求什么了，如今十二少如此坦然的来参加他的婚礼，这还不能说明在他心目中，根本就没有他的位置吗？ 次日一大早，研桑就早早的起床，由着下人在他身上点缀。 窗外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更是十里红妆铺满天，与日月争辉。 研桑被一帮丫鬟们左拥右绑，经过长达半刻钟的折腾终于将研桑打扮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研桑本身就是美男子一枚，如今被众位巧夺天工的丫鬟打扮一番，其本身的俊逸全部散发出来，就算是男子见了也不由得流下一滴口水。 一袭红衣如火，像极了张扬的十二少。他很感谢他们帮他打扮的这么漂亮，可是他宁愿自己是个灰头土脸的人，因为这样，他还可以喜欢十二少。 看着自己身上穿的是一身红衣，又想起那个天地之间独一无二的他，明明是大喜之日，却觉得满面忧愁。 如果十二少喜欢的不是司马帅，恐怕他现在会骑马直奔人群，将十二少带离这个喧嚣的地方。 人群里，张扬的十二少他一眼就看到了。不想让他见到这副模样的研桑很快就把视线移开，挺直了腰板去迎接自己的妻子。 十二少呢，随着人群涌动一步一步往前走。刚刚，研桑躲开了他的视线，是连看他一眼都这么不想看，他就那么迫不及待的要去追寻那个女人吗？ 如若不是知道研桑喜欢的是漓漓，大概他会冲上去阻止这场婚姻吧！ 十二少暗叹着自己胡思乱想，脸上的苦笑却将自己的内心世界全部表达出来。 司马帅一直跟在十二少身后，因此他将十二少的心思全部看在了眼里。 “你还是喜欢他？” 如不彻底粉碎十二少的心，恐怕就算有再多的药都无济于事。 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十二少理所当然的摇摇头，“怎么会，他喜欢的是那个女人，我喜欢的是你。” 事到如今，唯有将这句话牢记于心才能彻底让自己遗忘。 司马帅并没有因为十二少这样说而感到安心，反而是更加不放心。就算是看到研桑娶了漓漓，恐怕在十二少的心里还有侥幸存在吧！ 看来，今天晚上他不得不动用那枚金色手环了。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司马帅将自己的jian诈隐藏在欢乐之下，像个温儒雅的公子过问身边的每一个人。 今天的漓漓一身凤冠霞帔，好似天女下凡。就算有红盖头遮住那本该惊艳众人的脸，众人却依旧能感受到漓漓自内而发的美丽动人。 被丫鬟搀扶着来到研桑身边，漓漓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跳了出来。 一拜高堂，二拜天地，夫妻对拜，送入洞房。一切都是那么顺利，顺利到漓漓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透过红盖头，她清清楚楚的看到眼前人的模样。是他，是那个他心心念着的研桑。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这是他送她的诗，但是他们没有像诗句后面那样两两不见。 漓漓被丫鬟搀扶着送入洞房，研桑也开始照顾各位来客。当然，在这一群宾客当中，他最不想去照顾的就是十二少了。 俗话说人生尴尬时刻莫过于情敌相见，今天他大喜之日，不但有个情敌到场，自己最爱的人也来了，而且还在喝他的喜酒…… 如果不是他承受能力太强，就只能说明他脑子坏了。不然，他干嘛要容许他们到来。 想起昨天是自己邀请他们今天来做客，研桑就深深的懊悔不已。他这不是自己做死吗！ 极不情愿的来到十二少他们这一桌子，研桑笑眯眯的端起酒杯来，“大家尽兴，尽兴就好。我先干为净！” 话落，仰头喝光，忽觉一阵痛快，又吩咐小厮倒了一杯。果然不管在什么时候，酒都是个消愁的好东西。 陪十二少喝了几杯，研桑又去招待别的客人。这一眨眼的功夫，夜幕就降临了。 人生三大喜事之一，洞房花烛夜。此刻他就要经历这一时刻，可是心情却怎么也无法高兴起来。 一直在陪客人喝酒的研桑心想这能拖一点是一点。可是皇上不急太监急，一直照顾他的小厮开始附在他耳边叨叨：“姑爷，时辰不早了。” 研桑是多么希望自己可以将这句盘旋在他耳边的话无视，可奈何他做不到啊！ 在说了几句应酬的话后，研桑就慢吞吞的往新房走去。路经十二少那一处，研桑抿嘴一笑，“很高兴你来。” 此话一出，研桑立马后悔。他想说的明明不是这一句啊！ 然而，话已出口，覆水难收。 十二少回以一杯烈酒，研桑抱以一个微笑，继而两人纷纷转过头去。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推开房门，但见屋里站了几名丫鬟。研桑姗姗笑着，按照丫鬟的指使给漓漓揭了盖头，跟她喝了喜酒。 随后丫鬟一个一个走出去，房间里很快就只剩下研桑跟漓漓两个人。 龙凤双烛闪着火红的光泽，将两个人的脸色映得极为清晰。 研桑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就一直坐在那里不为所动。至于漓漓，早已经紧张的快要不知自己姓甚名谁，于是也不说一句话。 房间里很快就被一股莫名其妙的氛围所笼罩，既尴尬又无助。 “那个……我去倒杯水喝。” 实在受不了这种氛围，尤其是因为喝了酒身子又开始发热，又不好脱光衣服，于是研桑只好找借口来到桌前给自己倒水。 不一会儿的功夫，研桑就将茶壶里的凉水全部喝光。这样一来，他才觉得心里稍微舒服了一些。 于是，话也就开始蹦了出来。 “漓漓，我想先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他之前去找漓漓谈过，也明确说过自己有喜欢的人，所以他想漓漓应该会明白。 漓漓抬眸看向研桑，似乎是觉得凤冠霞帔太重就自己摘了下来。随即抿嘴一笑，来到他身边坐下。 “跟我说什么对不起，我都理解。” 之前，研桑找过她。他说他自己有喜欢的人了，可是他却注定无法跟喜欢的人在一起。而说他还说，他娶她也只是为了想让自己喜欢的人幸福。 如果说听了这样的话没有一点波动的话那绝对是骗人的，有很长一段时间漓漓都沉浸在研桑的话语里不能思考。 可是后来她转念一想，研桑无法跟自己喜欢的人携手到老，可是她却能跟研桑一直到白头。于是，在这种满足感下漓漓同意了研桑的请求。 婚姻对一个女人来说，是最为重要的一件事情。她心甘情愿将自己的幸福葬送在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手里，也见她是个痴情人。 但人世间，本就没有那么多两厢情愿。所以，此生能嫁给研桑她已经觉得很幸福。 今日，洞房花烛夜，她早已经知道会发生什么，所以也并不期待。 漓漓是个好姑娘，研桑一直都知道，可是如今这个好姑娘却被自己给葬送了。 “真的很对不起，今天晚上我……我会去书房，这里就留给你。” 话落，研桑就准备离开，漓漓却突然开口道：“可不可以在留下来多陪我一会儿。” 看着漓漓几近祈求，研桑就算是铁石心肠也不免有些动容，况且这次本就是他对不起漓漓，于是对于漓漓的要求他答应了下来。 洞房花烛夜，围着圆桌嗑瓜子聊天，普天之下，若问谁家洞房如此，恐研桑当仁不让。 话锋一转，又说到十二少他们。 夜色以浓，宾客一一散去，十二少却硬是拽着司马帅留到了最后。 因喝了酒的缘故，十二少要比平常看上去更有些不易尽人。 “走。” 忽然，十二少一拍圆桌，蹭地站起来。就在司马帅以为十二少终于肯离开而感到兴奋的时候，只听得十二少紧接着又说：“去找研桑！” 此话一出，司马帅差点摔倒。 “小十二，你也知道今日是研桑的洞房花烛夜，这个夜晚还是留给他们两个吧，有什么事情我们择日在说不行吗？” 司马帅几乎是在哄着醉醺醺的十二少，当然，如果不哄十二少让他在这闹了起来，那可就麻烦了。 “不行，我就要今晚说。” 喝了酒的十二少可比平常更加大胆。此时，他还是不相信研桑说的那些话是骗人的，于是非要去问个清楚不可。 既然司马帅不肯陪着他，那他就自己去找。反正他记得研桑是从那个位置走的。 于是不管司马帅在打什么主意，十二少就径自的往前去，循着记忆一步一步走近研桑的新房。 见十二少走远，司马帅赶紧追上。在追十二少的功夫，他早已经催动了那个金色手环。这样一来，十二少看的画面可想而知。 来到后院，但见研桑的房间还亮着，十二少便没头没脑的往前冲，幸亏司马帅拦得及，不然可就看到些少儿不宜的画面了。 “不妨我们先从屋顶上看看情况？” 司马帅可不想自己的计谋就这样白白浪费，从屋顶上无疑是个好选择。即暴露不了也能看清楚，绝佳之地。 十二少还没有说话就被司马帅一下子拽到屋顶上。 司马帅蹑手蹑脚的掰开一片瓦砾来，示意十二少先看看情况再说。 一开始，十二少是很反感这种偷鸡摸狗的行为的，可直到听见房间里传来阵阵的喘息声，他再也忍不住了。 洞房花烛，红鸾罗帳。一室春光经由那缝隙乍泄出来。 看到曾经说喜欢自己的人此刻拥抱别人，十二少的心狠狠的被刺痛了，紧接着一个翻身向下，很快就消失在夜空之中。 司马帅瞥了眼房间里的情况，勾唇笑了。这下子，就算他们两个回忆起了之前的记忆，恐怕也不能重回于好了。 房间里，两人本来聊天聊的十分开心。可是研桑忽然觉得一阵不对劲，浑身像是有了用了用不完的力气要发泄，于是漓漓就成了最好的东西。 本来行夫妻之事在正常不过，但因为研桑说过不会对她动手于是漓漓就没有抱有希望。可是研桑忽然将她抱到床上开始脱衣服，那股紧张又兴奋的感觉一下子就从身体里爆裂出来。 不管如何，她今生今世都注定是研桑的人了。 而研桑呢，身不由己。内心的千百般抗拒万般不情愿最终却只化成了眼角里落出来的泪水。 洞房花烛夜，最是伤人时。从此用来形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