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臭不要脸
穆亲王次子迟子建迟世子回来了! 凤挽歌幽幽睁眼,迟子建听说是雪山老人唯一的一位弟子,她有幸见过雪山老人一面,觉得那是个特别的老头子,不过她还没看过他的徒弟长什么样呢。 她一路上也休息了不少,这时坐起来掀开车帘偷偷的看向路过的马匹,上面坐着的人一身水蓝色的丝绸锦袍,俊美无铸的脸上带着如云似雾的神情。 看来他虽为次子,可是身份却也不低。 不过也是,碧霄和星沉塑雪不同的地方就是不太过分的分嫡次,只要是有能力的都会被一视同仁。 回到公主府,云缨就进宫去跟云尔阳等人汇报,而其他伤员也都被安置在公主府里了。 凤挽歌刚起床不久就在院子里舞剑,这时听到消息的玉漓墨和玉安宁两个人就急匆匆的赶过来看望凤挽歌了。 看到凤挽歌没事还精气十足的舞剑后,两人才松了口气。 “我实在是没想到三哥居然会这么对你,连圣旨也下了。”玉安宁说着还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走过去拉着凤挽歌的手上下查看她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倒是因为这件事让跟着我的人都受伤了。娘亲带过去的一千精兵也都命丧于天牢门口,还有孟叔……”凤挽歌一提到孟德,就想到他毫不犹豫的冲过来替自己挡箭的那一幕,心里怎么样都不是滋味。 玉漓墨和玉安宁不一样,他经常往凤挽歌那儿跑,自然和孟德也是有些交情的,看到凤挽歌如此,他也只能轻声安慰,“节哀顺变。” “公主,丞相大人来了。”公主府的宁嬷嬷是管家,如今听雨冰露受伤躺在床上,所以传话的事情就交给她了。 玉安宁听到池浚来了的消息,突然紧张的看向凤挽歌和玉漓墨,她是没有经过允许就擅自跑来公主府的,若是被发现的话怕是要说她不懂规矩了。 “带过来吧。”凤挽歌安抚的拍了拍玉安宁的手背,让宁嬷嬷去把人带过来。 不过他们三个人都没想到,池浚不是一个人来的,跟他一起来的,还有刚刚回来的迟子建。 池浚一看到紧张的玉安宁,笑了笑走过去把她拉到自己身边,声音温柔:“你怎么自己来公主府了呢,为夫也是要过来看看公主的,下次要来的话也叫上为夫吧。” 玉安宁吃惊的看着池浚,他没有说什么,而且还这么温柔的对待自己! 脸微微红了红,她才轻轻的点了点头。 这时候凤挽歌也换了衣服走过来,近距离看到迟子建的时候她的眼睛里闪过一抹惊艳。 迟子建不同于墨轻言的冷峻也不同于景言的优雅,不同于夜辰染的张扬也不同于玉漓墨的温润,他倒像是暖日下的雪,暖融融的却也有雪的冷意。 “本宫有幸见过雪山老人一面,那时候他居然没跟我说他收了迟公子当徒弟。”凤挽歌说着,径直走到上座坐下。 如今在这儿,只有她是身份是最尊贵的。所以坐在那里自然是无可厚非的,而她一坐下,其他人也都跟着坐着。宁嬷嬷很快就带着人端着茶上来了,放好后又退了下去。 “家师曾与在下提过公主殿下,说公主殿下是个妙人,如今一见,当真如此。”迟子建不卑不屈的样子,倒是得到了凤挽歌不少的好感。 “好说好说,本宫喜欢交朋友。五湖四海皆朋友,迟公子以后若是无趣,随时可以来公主府寻本宫。”凤挽歌笑了笑,忽然起了大风,她原本就没怎么休息好,如今更是直接咳嗽起来了。 “挽儿。你没事吧?”玉漓墨想都没想的就从椅子上起来走过去轻轻拍凤挽歌的背,担心的看着她。“我听长公主说你这一路上精神状态都不太好。要不你先回去休息,我们过几天再来?” 凤挽歌被关在星沉天牢里一个月后才被强行劫狱逃出星沉的事情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所以他自然认为这回来的一路上虽然用的时间长了点,可是凤挽歌的精神还是没养好。 “对啊,我们知道你心里肯定不好受。你还是先去休息吧,你人都回到碧霄了,什么时候不能见面?我们还是先回去给你空出时间休息吧。”玉安宁也担心的看向凤挽歌,她心里没那么多的家国大恨,她心里对星沉并没有太多的感觉,所以现在和玉漓墨一样都很坦然。 凤挽歌也隐隐觉得脑袋疼的很,所以就点头让宁嬷嬷把他们送出去。 可是迟子建是雪山老人的弟子,医术自然了得。所以凤挽歌就把他留了下来,让宫里的御医回去了。 御医们也都跟着她们从星沉回碧霄一路上已经花了两个半月,自然也是想家。如今让他们回去见见亲人也不是不可以,而且她自己也是医者,医者不自医,那些御医她也信不过,所以就让迟子建来给他们和自己疗伤了。 “抱歉,你刚回来还没喘口气我就让你过来治病了。”凤挽歌淡笑的看着迟子建给自己把脉,略微有些抱歉。 若是雪山那老头子知道自己随意的差遣他的弟子。怕是要从土里钻出来和自己打一架了。 把完脉,迟子建想到刚刚凤挽歌说的话,忍不住好奇,“公主殿下认识家师?” “岂止认识!”说到雪山老人,凤挽歌的口试就忍不住泛滥起来,“他埋在十里桃林的酒那可是真香啊!还有他烤的鱼,那滋味简直是……” 迟子建嘴角抽搐,看样子这么些年自己听到的传闻的确都是真的了。 “抱歉……抱歉。”凤挽歌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又一不小心就陷入雪山老人制作的美味中,笑着跟迟子建摆手。 唉,她苦学了三年礼仪,重生这一年半,就又都全部给丢了。 “无妨。公主殿下只是思虑过度,多注意休息放宽心便可。在下就先告辞了。”迟子建说着就要起身离开,凤挽歌连忙站起来送他走出去。 “什么公主不公主的,我都听了十几年的‘挽歌’和‘挽儿’了,若是迟公子不嫌弃,也这般称呼我便可。”凤挽歌目送迟子建上马车,吊儿郎当的靠着门挥手。 “好,那就请挽歌也一样的称我一声‘子健’吧。”迟子建转过头,看着凤挽歌没有半丝仪态的靠门挥手,笑了。 凤挽歌点点头,然后看到马车走了她才走进公主府,直接就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休息去了。 之后迟子建不单单是跑来给听雨几个人疗伤,还经常带些有趣的小玩意儿过来逗凤挽歌开心。 有凤挽歌和迟子建两个人,伤的最轻的青影和听雨两个人很快就可以下地自由行走了。 而凤挽歌的情绪也渐渐有了好转。今天迟子建带了路边买的泥人跑到公主府来找凤挽歌,却看到她自己一个人静静的躺在梨花树下,不知怎么的突然觉得这段时间她的开心都是假的。 把泥人放在茶案上,迟子建走过去在凤挽歌对面坐下,微微皱眉,“你还在想星沉的事情吗?”
“我们不希望离别,却又不得不学会如何分别。”凤挽歌收回思绪,目光落在泥人上,目光闪过一道光芒,“这泥人长得与我好像啊。” “喜欢吗?让人照着你捏的。”迟子建笑了笑,把泥人又往她面前推了推。 凤挽歌点点头,拿起泥人把玩。 青影站在墨轻言身后,看着院里两个相谈甚欢的人,嘴唇嗡了嗡还是没说什么,只是担心的看着自己的主子。 看了好了一会儿,青影才担心的走上前准备扶着墨轻言回床上躺着。“爷,您身子还没好,要不先床上躺着休息吧。” 墨轻言没听到青影说的话,而是紧紧的看着院里的两个人。她都没和自己这么温柔的说过话,还笑的那么开心过。 “青影,去告诉鸢凤公主,就说我伤口出血了,叫她过来替我包扎。”墨轻言说完就走回床上躺着了。 青影嘴角抽搐的看着墨轻言躺在床上跷二郎腿。心里嘀咕着若是长公主殿下来了看到您这样应该放火把您给烧了的。 “还愣着干什么?” 就在青影在心里嘀咕的时候,墨轻言又凉凉的开口,吓得他连忙跑出去找凤挽歌去了。 “长……公主殿下,我们爷说他伤口裂开了,还烦请您过去看一下。”青影忐忑的走过去,不管啥时候他都觉得长公主殿下很喜欢抓着自己打一架。 “子健,咱们一起过去吧。”凤挽歌微微皱眉,但也没有多想。 “那个!”青影看到凤挽歌和迟子建要一起走过去,连忙叫住了他俩,“爷他只叫了公主殿下,所以……” “什么怪毛病!别管他,咱们走。”凤挽歌显得有些不耐烦,这人还以为这儿是塑雪呢?要求那么多。 “无妨,我去看看其他人,你先过去看看墨王吧。”迟子建爷知道墨轻言的身份,笑了笑就让宫女带自己去看四大长老和冰露了。 凤挽歌看到迟子建走远,回过头静静的看着青影。看到他恨不得把自己的头塞到地下时才抬脚朝墨轻言住的院子走去,这人还真是越来越怪了! “墨轻言,你不是伤口破裂了吗?怎么还能躺在这儿喝茶?!”凤挽歌一走进去就看到坐在茶桌前喝茶的墨轻言。恨不得把所有的茶都倒在他脸上。 这张脸她看着就来气! “快了。”墨轻言终于看到凤挽歌身边没跟着迟子建,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 “什么快了,有这么咒自己的吗?”凤挽歌说着走过去坐在墨轻言对面,伸出手自然的拉过他的手把脉。 “那你以后多过来,说不准在你的威压之下我伤会好的快点。”墨轻言把握住机会要求凤挽歌多过来照顾自己。 “臭不要脸,谁管你。”凤挽歌翻了个白眼要离开,结果云缨这时候却正好从里面走进来。“为娘觉得这样不错,墨公子是伤的最重的人,身份又尊贵,劫狱的事若不是他帮忙,我们怕是损伤还要多些。” 凤挽歌嘟着嘴,死活不同意。可是云缨又游说了几句,她也只好答应了云缨把照顾墨轻言的事情一肩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