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7 鬼小姐、碰瓷的,还有邪狞的笑
原以为今天剩下的时间,都得一个人在痛苦中度过。 却不想时至22点,剧痛忽然间退去的刹那,他车上便主动上来了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长得极漂亮的女人。婀娜身姿,体态轻盈。皮肤白皙,秀发如缎。 “砰!”车门被轻轻关上了。 然后这个女人目视前方,端端正正地坐好,看也不看他便道:“阎村,陋尾巷。” 秦阂的衣服已经湿透,像刚从河里捞出来一样,处在了脱水状态,而且还饿得发慌,如今哪有闲工夫再开车送客?他瞥了这女人一眼,美貌却并未让他心起波澜,只是有气无力地说道:“小姐,我现在身体状况不太好,所以不能再送客了。所以……今天真是不好意思!还得请您见谅!” “开车吧!你叫我鬼小姐就好了,鬼魂的鬼。”女人没理他的拒绝。 “小姐!” “我说了,今天我不再送客了!”秦阂的语气稍稍严厉了一些,已有愠怒。 可这女人居然依旧置若罔闻。 一分钟…… 两分钟…… 三分钟…… 五分钟……竟始终安坐不动!也不看他,也不应他。 “小姐,你——” 秦阂的火气顿时上来了! 但这一声呵斥还没叫出口,不过就是稍微倾了一下身子,“嘣”的一声钝响,他座位底下便显然是又有什么硬物被巨大的力量给硬生生压断了。而同一时间,路边也飞速扑来了一个人影,一边发出被强*jian一样的惨叫,一边钻到了他的引擎盖底下。 “啊啊啊啊啊啊啊!撞人啦!撞人啦!快来人啊!这车撞人啦!哎哟,痛死我了!好像骨折了……”那破锣一样的嗓音,越叫越凄惨。 视线迅速转向了前方,秦阂的面皮顿时就是一抽。碰瓷这种事,他打死也不相信居然就这么被他给碰到了,而是还是这么令人作呕的演技。 怒火越是压抑反而越压不住,索性干脆就不压了。 秦阂哼了一声,最后盯了一眼副座的女人,果断就下了车,径直走向了那个在他的车轮底下哀嚎不断的男人。而道路四周的门店与巷口,也是渐有人闻声而近,看起了热闹,嘀咕议论。 “砰!”门关,人止步。 车前这只流里流气的肥猪,明明身上没一丝伤痕,见秦阂走到了近处,却立时就伸出了手,凶神恶煞道:“你他娘的怎么开车的?不长眼啊?!” “把你驾驶证拿来!!!” “呼!”秦阂闭着眼睛吐了一口气,想要给他最后一次机会。 “为什么我要把驾驶证给你?”他俯视着说道,尽量心平气和。 “他娘的!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无证驾驶?你TM现在撞到我了啊!我严重怀疑你是个新手,甚至根本就没有驾驶证!快点!拿来!”肥猪理直气壮地叫道。 秦阂盯着他笑了。 “我觉得还是报警比较好。” “报你妹的警啊!你这吊**玩意敢报警试试?!”肥猪脸色微变,却随即就又恶狠狠了起来,一声怒吼,作势就要扑到秦阂的身前,抢下他裤袋里的手机,“把手机给我拿来!!!” “哼!给脸不要脸!” 见他无可救药,秦阂终于是现出了凶相。 眼神一冷,“咻”,右脚当场就踢了出去,正对着这只肥猪伸来的蹄子。 “咔!” 场间响起了一道清亮而酥脆的骨骼断裂声,然后是真正的被强*jian一般的嚎叫,惊醒了整个夜市:“啊啊啊啊啊啊!!!” 这肥猪穿着一身红衣,也不知是流血了没有。面庞痛得扭曲,魂惊胆丧,臃肿的身子竟立时就蹭着地面低飞了出去,发出“噌噌”的摩擦声,飞了五六米才一声音调骤然拔高的惨嚎,撞到了一颗树上:“啊——” “老金,弄他!!!” 肥猪一个翻身,对着秦阂怨毒地大叫:“你这杂种,有本事别跑!老子今天一定要搞死你!” “老三?!” “MD!居然敢打我兄弟?!”、“上!”、“抄家伙!”、“TMD!你小子有种别跑!”不远处的一个夜摊上,四个混混忽地勃然色变,掀了桌子。怒骂不停,又乒乒乓乓的一阵乱响,就拿起板凳木棒啤酒瓶,一齐冲了过来。 周遭的人群看不下去了,一阵sao乱。 有人大呼糟糕,对着同伴催促:“还愣着干嘛?快报警啊!” 有人义愤填膺,对着混混怒斥:“你们这是干什么?!”、“不要动手!” 有人满脸不屑,对着秦阂讥讽:“哼!脑残一个!居然还干起架来了。这回就算真是碰瓷,我看这货也得被扒下一层皮。”、“就是!这人脑子有病吧?一看就是团伙作案,竟然还主动挑事。”、“SB!刚才出点钱就行了,这回好了,不但要出钱,还得出命。”、“嘿嘿嘿嘿!老子还真是第一次看见有这种傻鸟……” 秦阂充耳不闻。 只是眸光更冷。
敏捷地进了两步,远离了自己的车,瞬间就整个人都揉进了那四个混混的怀里。不等这四人手上的武器落下,不等他们一脸的猖狂凝固,立时就是一个旋身,拳肘相连,肩背并用,如锤,如凿,如锥。 “咚咚咚咚!” 瞬息之间,有四声连响,尽皆闷沉而空荡。 那是力量倾泻在了人体的胸腔与腹腔! 然后四人飞了出去,噼里啪啦的东西则碎了一地,万籁俱寂! 那个打电话报警的人,突然忘记了讲话。那个怒斥的老人,神情愣愣。那些肆意嘲讽的白痴,惊掉了一地的下巴。那几个混混悲惨地大叫,不停地翻滚,见到秦阂望去,则顿时惊恐万状,只想瑟缩。 秦阂依旧故我,唇角渐渐漾起笑意。 一道“喀嚓”的脆响之后,是无数沙沙的碎响。一脚把一个实心石墩踩得爆裂,然后又一脚将酒瓶大的石块碾成了齑粉,而脚上的皮鞋却毫无损失。 “卧槽!” 旁边一个年轻的小哥儿瞪大了眼睛,本来是路过的,结果突然停驻在了街角,发出了一声惊呼:“那尼玛是花岗岩啊!” 摘了眼镜,死劲地揉眼睛,揉了几遍,才确认眼前这一幕绝对不是眼花了,而且真实的! “这哥们儿是哪来的?高手啊!”叹为观止之后,是忽然满脸崇拜。 秦阂则低头看了几秒脚底下的石粉石块,就望回了那几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拿手指点了点他们的脑袋,又点了点被他踩碎的石墩: “一群该死的爬虫,只知道欺软怕硬。” “一个个的都TM欠揍!” “记住了,明天。” “明天为止,我必须看到这个石墩被修好,钱你们出。另外那个不长眼的蠢货,也由你们弄去医院,自己的骨折自己出钱治。” “少给我自作聪明!老子知道你们是谁,我说的话没办到,后天我就去东城玩火酒吧拆了你们的窝!到那时,你们要折的就不是一两根骨头了。” “既然警察和法律管不了你们,那就我来管!如果以后我还看到你们碰瓷讹人,一条腿和一条胳膊,我是一定会帮你们拧下来的。” “让你们后悔这辈子做人。” 说话时戾气盈目,唇角邪狞的笑容,更是莫名地令人生怖。 隐约间,竟有寒意自生。 如那萧杀的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