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人民
第二天，拉泽格尔与战神威廉默契的选择了休战。 黑麦花军团虽占据上风，并未根本性改变力量对比，泰坦军方底蕴犹在，这是泰坦军方千年的积累，并非一场战争就能改变，对阵闪米特·阿联酋公爵，克林顿有足够的信心，但战争艺术家奥罗姆·舒马赫哪怕是最乐观的麦顿大人都要皱眉，难道要拉泽格尔亲自前线指挥？ 一旦底牌尽出，谁也不知道迎接黑麦花军团的将会是什么。 所以，拉泽格尔忧虑。 正如容克夫人曾在卡斯特罗建立公国时，冷嘲了一句，终究是年轻。不过，他的丈夫容克·托雷倒是挺支持卡斯特罗，回了一句，年轻人才能开创一番事业啊。 在黑麦花军团成长最快的恰恰是那些敢于搏命的年轻人，比如被麦顿大人十分器重的狄克与“旋风”马卢达，大骑士阿塔修，还有一位已经成长为大魔法师的阿卡奥斯等等，这些看似普通的平常人在战争中堪称惊艳的表现，已经撑起了黑麦花军团的未来！ 而泰坦军方，无论是阿勒斯坦还是哥顿·以色列，他们都很强大，完全可以独当一面。 只有时间可以改变这一切。 …………………… 巴比伦城。 这座位于幼发拉底河与底格里斯河中游的都城，从建立至今已经有两千多年的历史，如今它已经成为沟通东方大陆最重要的商贸中心，街道上的青石板已经被马车的车轮碾压出一道道深深的辘沟，越往城市中心市场越发繁荣，除了来自神圣罗马帝国等国的各类产品，最引人注目的依然是来自东方的奢侈品，比如华美的丝绸，珍贵的瓷器，这些商品琳琅满目，让很多行走商人难以挑选。 卡斯特罗走在繁华的大街上感受着不同的生活习俗，此刻真心认识到了朱皮特大帝的雄才大略，难怪拜占奥帝国有庞大教廷的支持依然灭亡了。 商业的巨大繁荣给予了战争最坚实的支撑，朱皮特大帝真的做到了许多泰坦帝国皇帝无法做到的伟业，或许，只有诺曼夫羊王朝的叶卡琳娜女皇才能与之并肩。 整个史诗大陆未来始终掌握在那些少数人手中。 卡斯特罗走着看着，脚步并不快，时常停下脚步询问一些商品的价格，不过并没有购买。 了解的越多，就越发能感受到泰坦帝国的勃勃生机，一种可见的美好未来。 他来这里，本来只想见一见一些人，没想到看见如此多。 “巨人在前进。”林青狐不由得感慨道，来到了皇宫门口，巍峨壮观三重天，尤其是那座可以容纳数千人的cao练场，不少士兵赤膊上阵，挥汗如雨，来回士兵不停巡逻，戒备森严，却无人阻挡他的脚步。 因为知道他要来，朱皮特大帝决不能扭捏做小女人姿态，何况堂堂泰坦帝国的皇帝向来大气，“占星台，请！” 漫步悠闲，半神之境对气机的感应不可谓不敏锐，真无杀机…… “我来，原本是杀你。”卡斯特罗神色平静，与这位黄色衣袍的中年皇帝一起站在占星台的顶端，俯瞰整个巴比伦城。开门见山，也算是表达对敢独自迎接自己的朱皮特大帝的钦佩与尊重，古老的泰坦帝国正在焕发新的生机。 “我将会面的地点安排在这里。”权势巅峰的朱皮特大帝温和的说道，“我希望卡斯特罗能够看的更远。” “我已经看到了。”卡斯特罗带着几分感慨，“可能杀了你，对科鲁兹丘陵的战争会有所帮助，但对于泰坦帝国而言，失去一位大多数人称赞的皇帝，无疑是痛苦的。我良心不安。” “你可以欣赏明月，却无法将它摘下；你可以杀我，却无法阻止大势所趋。”朱皮特大帝对这位不速之客报之一笑，坦然自若，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心之所向，我之所至。”卡斯特罗表明了态度，想要杀你，我可以做到。 “我年轻时，有过犹豫，当双手被鲜血染红，那么心该往何处？”朱皮特大帝听出了他的话外之音，“后来我才明白问心无愧，故而死而无憾！” “我对得起我的国家与子民！” “子民？”卡斯特罗轻声说道，“人民。” 朱皮特大帝眉头一皱，陷入思考。 …………………… “人民总有一天会从愚昧中醒来。” 卡斯特罗对黑麦花公国的发展有很多看法，唯一较为成熟的便是依据【坟墓】与【天国杀】试行议会制，不过卡斯特罗设置了一个元首，作为黑麦花公国的象征与最高领袖，“元首议会制，将会是黑麦花公国最基本的制度。” “卡斯特罗，你这是在挑战传统，可知艰辛？”朱皮特大帝对卡斯特罗设想的这种制度很感兴趣，在他看来未来君主集权是一种大趋势，一家之国并不会有所改变，反而平民的崛起是必然，导致传统贵族的没落与新式贵族的兴起，可那些掌握了钱或权的人依然会是帝国的特权阶级。 “我是半神。”卡斯特罗平静的脸庞流露着自信与从容。 “你又能杀了多少人？”朱皮特大帝反问道。 “人民是最愚昧的，今天我们胜利了，他们会欢呼，有一天，我走上断头台，他们依然欢呼。”卡斯特罗冷静的引用了一句查理曼大帝登基时无意对臣属的话语，“他们并不愚昧，每一次欢呼都会送走一个独裁者，但可惜的是总有一个新的独裁者站起来，所以只能不断欢呼并聊以慰藉。我们都应感到惭愧，我们今天的一切都是人民创造。” “岁月给予我们文明。”朱皮特大帝感慨道，他又何尝不知最下层的人民始终才是帝国真正的支柱。 …………………… “奥丁确实不适合担当一国之君主。” 朱皮特大帝的目光是深沉的，对于整个史诗大陆的局势，自然胸中有数，“治大国如烹小鲜，这是古老东方的一句俗语，奥丁虽然大方向没错，但细节把握欠缺经验。如若奥托·冯·皮斯麦，那个老匹夫还在，黑麦花公国定当另一番景象。” “江山代代才人出。”卡斯特罗笑着说道，“他们做的很好，比我要好。” 朱皮特大帝明显顿了下，自然知晓前句是来自东方的诗句，对卡斯特罗的学识自然有了不一样的看法，情报上显示卡斯特罗自幼流亡，读书大多为了生存，不可能附庸风雅，“容克·斯帝林，真的不错，日后成就不在皮斯麦之下。当年的神圣罗马帝国三叉戟，拿破仑，连我都觉得都头疼，至于另一个佐藤，也需要小心。” “以色列与阿勒斯坦，罗格里斯等，很多人。”卡斯特罗感受着丝丝凉风，“泰坦帝国的明天很美好。” “如你所愿。”朱皮特大帝和煦的笑着，今天的啰嗦似乎换来了回报。 卡斯特罗开始沉默，清风吹拂，谁还记得当初的承诺？ 这世上有千万种人，有千万条路，谁又真正走在自己希望的路上？ 哪怕是半神的卡斯特罗对这个世界始终保留着一份敬畏。 这个世界太大。 …………………… “这场战争该结束了。” 卡斯特罗轻声说道，目光在遥远的地方，大地的深处，而那个方向就是科鲁兹丘陵所在。 朱皮特大帝坚定的摇了摇头，“还未到时候。” “我又很多办法停止它。”卡斯特罗平静的说道。 “我是泰坦帝国的皇帝，”朱皮特大帝没有退让，态度威严冷漠，“我想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你确定下一个死去的不是你？”卡斯特罗明白一个道理，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何况是在军人当政的泰坦帝国，一个大骑士身份的皇帝，被诸多圣骑士其中任何一人杀死的可能很大。 “死又何惧！”朱皮特大帝没有回避，直接明朗的答道。 堂堂一国之君的大气，呼之欲出！ 卡斯特罗走了，像风一样，去战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