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糖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魅惑帝王心:第一宠妃在线阅读 - 411.第411章 殿试

411.第411章 殿试

    李沅江低声哼笑:“可不是眼熟么一个是四皇子泓晔,还有一个是大公主。”

    “大公主胡闹啊,怎么把女娃带到这文华殿来”左侍郎瞠目结舌,再细细看皇帝右手边那小太监,果然眉清目秀,纤长的眉毛根本就是女儿家的模样。

    “皇帝做事向来我行我素,有什么可奇怪的。”李沅江冷笑。

    左侍郎看了半日,忽道:“李大人莫怪我多言,皇帝如今江山稳固威服四海,怕是开始有心事培养皇子和储君了。五皇子出嗣已不可能再争储,而眼下唯有四皇子是培养教导的时候,其他几个都还小,皇帝就算不想也只能把心思都放在老四的身上。不过同僚们冷眼瞧着,皇上似乎本就对四皇子有心。”

    李沅江气定神闲:“有心又如何论子以母贵,他本就排在诸皇子之后,而古家又非贵族世家背景单薄,立储不是简单的事,不是皇帝有心就可以的。何况如今皇后又有了嫡子,依照祖宗规矩轮也轮不到他。”

    左侍郎忙笑道:“可不是么,还有三殿下呢,三皇子如今颇受圣上重用,若皇上无心立嫡,三皇子也是不二人选。”

    李沅江笑笑没再说话,他的外孙是否受重用他还不知道吗那毒瘾能不能戒掉,还不知道,指望他成为储君呵,可是有什么办法,女儿一门心思都在这上头,难道他这个父亲不支持吗但是怎么看怎么算,泓昀都没有帝王资质,这件事终究太勉强。

    此时,已有学子答题完毕,小太监们陆续前来收试卷,待时辰到后,学子们被带离了文华殿暂作休息,小太监们将试卷姓名一一掩去,呈于皇帝与众臣一起传阅,而后挑出出类拔萃之作当庭揭开姓名。

    小半个时辰后,最后选出的十份试卷被送到皇帝案前,彦琛示意左右两个小太监来揭开姓名,淑慎与泓晔领命上前,一一小心撕开封条,一边做一边也偷瞄几眼边上的文章,淑慎念到一句她喜欢的“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文质彬彬,然后君子。”,不由得眼前一亮,伸手揭开封条来看,入目“邹皓”一名,再看籍贯属地果然是那个无礼的小气鬼无误,一时心里不平,竟失手挥翻了皇帝的茶杯,一整碗殷红的茶汁将试卷浸透。她又慌乱拿袖子去擦拭,用力过猛竟把浸了水的试卷擦破了。

    殿内有微微的sao动,自然不只有李沅江等人看出这两个小太监的身份,其他人也早察觉四皇子正站在皇帝身边,但见过公主的人并不多,也有以为她只是小太监。

    彦琛那里哭笑不得,却也不生气,只是说一句:“退下吧。”

    淑慎早就慌得不知所措,如此听得便抓起那试卷转身就跑,泓晔在一旁目瞪口呆,他的皇姐这是傻了吗她要把试卷拿去什么地方

    殿内的sao动越来越响,皇帝干咳一声,算是镇住。泓晔遂从容地整理好其他的试卷,朗声将九个人的名字报出。

    这一边方永禄急急忙忙地追到了淑慎,几乎要哭出来那样喊她:“小祖宗,您带着试卷要去哪儿”

    淑慎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把试卷都带出来了,忙塞给方永禄说:“我糊涂了,方公公你赶紧送回去吧。”

    方永禄无可奈何地接过来,若眼前是个普通小太监,他肯定要立刻叫人捉了去打死,偏偏是金贵无比的公主叫他有苦不能说,而上殿前明明教了那么多遍,她竟还是出错。

    皇帝这里等方永禄回来后,泓晔又报了邹皓的姓名,于是十位学子被重新带来,彦琛点名要邹皓出列,气定神闲地说:“朕不慎弄破了你的试卷,如今已依稀只能看出一半字句,你可否将原文重新复述”

    邹皓宠辱不惊,从容地行礼后,立定御前朗声将所撰文章背诵了一遍,座下有大臣方才已读过那篇文章,竟都没想到是出自一个十八岁少年郎之手。

    彦琛一边已拿了邹皓的籍贯履历来看,顺手递给了身边的泓晔,而泓晔自然是认得这位姻亲的表哥了,猛地明白过来皇姐失态的缘故,心里头一时啼笑皆非。

    这一边淑慎一袭小太监的装束飞奔回符望阁,路上有呵斥他失礼的大太监嬷嬷等待看清是公主,也个个吓得不轻。当她带着满身暑气和汗水跑回来时,嗣音正在凉棚下逗初龄玩,棚内阴凉无比仿佛另一个世界。嗣音见丫头这满头大汗,不由分说让谷雨带去擦干换衣裳,待她又香喷喷地跑回来,竟是要哭着扭曲一张脸说:“母妃要救我。”

    嗣音一慌忙问缘故,听罢她在文华殿的失态,又得合不拢嘴,一旁初龄也跟着起哄,咯咯笑不停。淑慎气结,伸手去拍初龄的屁股骂道:“你笑什么再笑我要打你了。”

    初龄从来都不肯吃亏的,小小的人儿性子傲得很,被jiejie这样开玩笑一训都不可以,忙钻到母亲怀里去撒娇啼哭,淑慎更气得说她:“你的脾气怎么那么坏呢”

    “你们两个半斤对八两。”嗣音嗔道,也不由着小女儿,只怕纵了她的脾气,便叫奶娘抱开,说不许哄等她自己哭累才好。这里则对淑慎道,“父皇会不会罚你我不知道,不过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如此失态”

    淑慎这才扭扭捏捏地把缘故说了,恨得跟什么似的说:“怎么会是那个家伙呢父皇可千万别给他什么功名,这种人就该打发回去,好好挫挫他的傲气,真是太讨厌了。”

    “你才是太刁蛮了,别人不随你的心愿,就是坏人了”嗣音骂道,“一会儿你把这些话对你父皇说,看他罚不罚你,你还有道理了”

    淑慎愣一愣,腻腻地缠在嗣音身上,捻一枚桃子在手里吃,嘟囔说:“回头你问泓晔就是了,他真的是恃才傲物的人,脾气也古怪,那日看我喂鱼,非要等我快闯祸了才来提醒我,你说他就不能一早来说吗怎么会有这种喜欢看人出丑的人,讨厌极了。”

    怀里这个香喷喷的小丫头心思飘在那里嗣音猜不到,可是她脸颊上两朵红云是如此的美丽,嗣音悄声问:“今日在殿上可瞧见什么才子俊杰没有你缘分里的那个人呢”

    “母妃”淑慎急了,扭头看四处有没有人,两朵红云顿时晕开在整张脸上,“不是说不告诉别人的吗怎么在这里说,叫谷雨她们听见就糟了。”

    嗣音不理她,继续问道:“瞧你这模样,是看见了”

    “看见什么呀,文华殿那么大,我站在父皇身边连下头的人脸上眼睛鼻子都是模糊的,那些学子又个个低头作文,除了一片乌漆漆的头顶,什么也没瞧见。”淑慎有些失意,恹恹地说,“兴许明源也是不可靠的家伙。”

    “你啊。”嗣音无语,心想皇帝一会儿兴许要来,便敦促她去穿戴整齐,也让谷雨收拾了凉棚,随时准备接驾。再回来看看初龄,奶娘说公主一被抱回来就不哭了,一个人玩得可高兴。嗣音唤了她几声,初龄一见母亲,竟撅嘴就要哭,可是见母亲真的拉着脸生气且转身要走,忙又不哭了,连爬带走地来到嗣音脚下,拉扯着她的裙摆不叫离去。

    “你们姐妹俩就是两个小魔王”

    景阳宫这里,众人听说淑慎在文华殿失态的事,也只当是玩笑,容澜虽说:“皇上也太由着这孩子。”但心里并不计较,她在意的,却是泓晔随驾在边上。显而易见,皇帝是想叫儿子开开眼界,之所以会带上淑慎,也不过是幌子罢了,免得别人说他偏疼泓晔。

    几个孩子里,泓晔因生母的地位次于几位娘娘,故而出身虽低微一些,却是最天资聪颖又听话懂事的孩子,容澜冷眼旁观这些年皇帝对承乾宫母子的态度,心里也早就笃定了他的储君之位。

    本有心提拔古曦芳,给她四妃之位,可是皇帝那里一点动静也没有,故而一直都忍着。再说起各宫的位分,贵妃、贤妃将来若非有大功劳,皇贵妃一位是不能给她们的,而承乾宫、永寿宫两位一直在昭仪的位子上,这些年符望阁那位还有武舒宁诸多提拔,却从没有惠及旁人,耿慧茹那里把儿子献了出去也不见任何动静。皇帝想什么她猜不到,但彼时她只想着一切以彦琛为主,要默默支持他的任何决定,可眼下

    看着儿子在奶娘怀里贪婪地吸吮乳汁,容澜一心盼他可以健康长大。皇帝那日说泓昶是嫡子,显然是故意提醒自己,那他又是什么意思呢不错,依照祖宗规矩,她的昶儿就该是东宫无疑,可他现在还只是吃奶的娃娃,将来会发什么根本无法预料。她甚至悲观地想过,如果这个孩子也逃不过他哥哥jiejie的命运最终要夭折,在她这个年龄还能承受住这份打击吗

    泓昀也好、泓晔也好,泓暄或是还未出生的皇子,到今日她容澜再也不想去cao心了,她只想好好照顾儿子,让他尽可能地长大成人,让她可以最终做一个骄傲的母亲,而不是带着一辈子的遗憾离开这个世界。储位对她而言远在儿子的生命之后,让那些关心储位的人自己去纠葛吧,她要的,仅仅是泓昶的健康。

    自然,“身不由己”四个字怎么写容澜也很清楚,只是此时此刻的她无暇去想那么远的事,如果因为这些可有可无或别人的事cao心而疏于照顾儿子让他受伤甚至殒命,不用别人来同情可怜她,这辈子她都不会再原谅自己。

    正如当日在生死边缘她对嗣音说的,她想为自己活一回,而这条路要怎么走下去,也只能姑且先走着看吧。

    将至正午,文华殿的殿试终于结束,只是皇榜尚未公布,三甲的归属仍是谜团。皇帝那里先回了涵心殿,把一上午耽误的功夫都捡回来,才惦记起用午膳,自己进了几口粥,突然想吃嗣音那里的糖饼,便往符望阁这里来,一并让方永禄去承乾宫把泓晔也叫过来。

    许是心意相通,嗣音今日正是叫谷雨做了糖饼,不过绿豆粥隔日的她不敢让彦琛吃,现熬了黄米粥也很是香甜。

    皇帝进膳时淑慎一直立在边上,父皇进门就没给她好脸色看,这会儿眼看他搁下碗筷就要和自己算账,泓晔那里总算是来了。

    “怎么这样迟”彦琛问。

    泓晔忙说:“父皇恕罪,因母妃中了暑,儿臣等太医诊脉后才来,所以迟了。”

    “娘娘中暑了”嗣音不免担心。

    彦琛也问:“你母亲好好的在宫里待着,怎么中暑了”

    泓晔满面愧疚,低声道:“都怪儿臣不好,惦记在外祖家中吃过的萝卜条,母妃就带了凡霜在太阳下晒萝卜所以”

    “你这也是皇子的毛病,大鱼大rou倒嫌腻歪,折腾你娘要萝卜吃。”彦琛不免责备,又叫方永禄一会儿派人去问问,说中暑也可大可小。

    泓晔那里不敢说话,已是自责不已。嗣音怕孩子不自在,忙把话题转到淑慎身上:“总是昭仪娘娘疼儿子才愿意折腾,而泓晔也孝顺舍不得丢下母亲,可皇上疼闺女,人家不仅领情还在大殿上给您出丑,您倒不责怪了。”

    淑慎急了,拉扯嗣音说:“母妃怎么不帮我,还撺掇父皇生气。”

    彦琛睨她一眼:“你自己说今日做的事该不该罚”

    淑慎撅着嘴不说话,停了半日偷眼瞧父亲并无怒意,便厚着脸皮腻上来卖乖,彦琛本就没心思责备她,不过怪她没有一个公主的端庄稳重。

    淑慎惦记那个邹皓有没有中三甲,便腆着胆子问:“何时张榜父皇可选好状元榜眼了”

    “慎儿。”嗣音出声喝止她,朝政之事不该是孩子该问的了。

    彦琛虽不生气,也并不想告诉女儿,但把泓晔叫却的确是为了那个邹皓:“他是你大舅母的侄子,据说如今也住在祭酒府里,你上回随你娘去,可见到了”

    泓晔忙说是认识的,但只说了几句话并不相熟,又提了他江城高辅的名号,说其在书画上年少有成。

    提及书画,彦琛便问:“擅长水墨还是工笔”

    “他两种皆擅长,只是工笔造诣更深,画风或雄伟险峻,或秀逸清俊,再或笔简意赅,每栩栩如生,叫观画者如临其境。花鸟画则便长于水墨写意,洒脱而随意,格调非凡。”一旁的淑慎出言细数,竟对邹皓的画作风格烂熟于心。

    嗣音彦琛皆惊讶,皇帝不禁问:“这些是谁教给你的。”

    “未进宫时随母亲学的,母亲喜欢赏画,时常给儿臣讲大江南北的画师,而母亲最喜欢的一副画,就是出自邹皓之手。”淑慎说着声音减弱,许是有些悲伤。

    嗣音心疼,忙把她拉到身边坐下,报以温暖的笑容。

    彦琛那里也呢喃一句:“不说便忘了,皇兄自小最爱收集各种名画。”

    回忆往昔,气氛一时有些凝肃,方永禄忙叫端上茶点,插科打诨几句散开去,皇帝这才想起来问泓晔:“方才殿内答辩你都听见了,你觉得这个邹皓能否列三甲之首”

    泓晔有些紧张,这么重要的问题父亲却问自己,若答得不好岂不是叫他失望,谁知皇姐已经插嘴了,冲着父亲道:“父皇怎么能让这样的人列入三甲,邹皓这个人恃才傲物,性格乖戾,讨厌极了。”

    彦琛愠怒,对于女儿的宠爱并不等于可以让她们放肆,冷冷地睨过一眼,嗣音忙拉扯她低声呵斥:“你不怕挨罚了”

    却是皇姐这一打岔,泓晔不紧张了,认真地对父亲道:“邹皓虽然学富五车、家学渊博,但毕竟年轻经历世事太少,且从小众星捧月那样长大,只怕一心以为自己是天下最好的。皇姐所言虽有些主观,但恃才傲物一说并不夸张。儿臣以为今日殿试答辩虽无出其右者,但比他适合入朝为官的大有人在。父皇若问儿臣意见,儿臣认为他不仅不适合列三甲之首,三甲亦远远不足。”

    彦琛似乎是满意的,之后又问了儿子几句,再教训了淑慎一顿,便让他们离了。嗣音那里也一阵害喜,好容易缓过来,两人才有单独的功夫说话。

    嗣音怕淑慎今日的莽撞叫彦琛误会,笑语嫣然地对皇帝道:“大丫头心里有秘密了,皇上要不要听”

    彦琛正要开口,方永禄匆匆进来打断了二人的美好。

    “怎么了”少见方永禄慌张,皇帝不免好奇。

    方永禄那里看了嗣音几眼,似乎有所顾忌,彦琛愠怒,“什么话不能说,吞吞吐吐”

    嗣音有些识趣,起身道:“本宫是不是该离开一下。”

    “也不是,不过娘娘听了别着急。”方永禄纠结不已,声音沉沉地说,“咸福宫宋淑媛很不好,太医说娘娘她可能随时会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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