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火焚八荒，不周之颠
“大劫已显，正是我辈横空出世，杀神得法，聚拢万千法则，成就金仙之时！”凤凰一阵欣喜，引颈高鸣。凤鸣声清脆悦耳，玄妙空灵，让人闻之则有飘飘欲仙，步行虚空之感。 玄仙神通，挥手则有法相伴随，种种异象，奇香，数之不尽，道不之清。 那横跨天地，有着几千万里的梧桐神树呵呵笑道：“开天神灵劫，便是神灵大量陨落，退出历史舞台，让新的种族，成为天地主角的劫难！” “你呆在此处不要乱动，我去度劫杀神！”凤凰说罢，双翅一揽，亿万里路程须臾而过，路上一切生物，通通焚杀的干净。 大劫来临，应劫之神，都被迷了心智，惑了意识，只知道一味杀戮。 洪荒何等广袤浩瀚，纵然有亿万神灵，也只是其中最微不足道的一粒尘土，火焰凤凰一振翅便是亿万里路程，却直飞了五天五夜，才跨越东海，到了洪荒大陆地界。 凤凰一双眸子里两团白色焚火隐隐燃烧，亿亿万万里的路程在他眼中，只是虚妄，那双眸子穿越虚空，跨越无尽路程，直视洪荒中央，那顶天立地，宽广无边的不周山。 那是盘古脊梁所化的洪荒第一神山。 那是开天辟地以来，第一次天地大劫，开天神灵劫，所将要引发，进行，并最终结束的地方。 火焰凤凰双翼一展，南北各有九万里，绵延十八万里之巨，太阳之炎熊熊燃烧，焚火升腾四起，燃的周围空间一阵扭曲，几乎不稳，道道漆黑细小的空间裂缝不断闪灭，几乎是刚刚出现便立即消亡。 “不周山，亿万先天神灵，万千法则，无穷神通……”凤凰觉得自己浑身鲜血都好似guntang，在沸腾，那颗心在疯狂的跳跃，期待着杀灭神灵，让神灵的鲜血，染红征袍。 先天神灵本是没有鲜血，没有心脏的，但当他认为他有的时候，他便有了一切。 先天神灵，便是如此。以意志来决定一切，绝对唯心唯我的存在。 我认为他是对的，所以他是对的。 我认为他该存在，所以他便存在。 凤凰在次振翅，双翼一揽，将周围空间烧的粉碎，焚成虚无，巨大的太阳之炎组成的羽翼，火光腾腾，烈焰滚滚，焚烧一切，毁灭所有，挥舞间，天地崩催，日月无光。振翅时，风云变色，草木含悲。 “凤凰振翅起，须臾而至酬知己，海内若比邻，天涯无愁路。不羡神仙美眷，只愿有书半卷。静坐参修，谈笑江湖。望日月升落，看潮起纷飞，兴致来时，长笑三声，乱了心神。” “看风云，问成败。蓬间有雀，东去西归，又有螟虫盗谷，笑语嫣然。来往处，丝竹管弦，步虚悠扬。非仙即道，诵了黄庭。” 凤凰一路做歌而来，火光冲天，一道亿万里长虹划破天际，直冲云霄。一股子浩瀚苍茫的气息，传荡长空。 凤凰也不急切，只是四处游荡，过了半月时日，才到了不周神山，只见眼前神灵无数，妖怪万千，种种异兽奇珍，数之不尽，道之不清。 凤凰轻鸣一声，摇身化作十万里巴蛇。 那巴蛇是洪荒异种，善能吞物，曾一口将两倍于己身的巨象吞入腹中，直到三年之后，方才吐出巨象骨头。那血rou魂魄，通通被巴蛇炼化，成为自身法力。 巴蛇朝天嘶吼，巨口一张，不知多少天地灵气被其吞入腹中，随后摇身一变，又化作绵延十八万里的火焰凤凰，朝着不周山顶峰飞去。 开天辟地之时，便有亿万先天神灵诞生，而后天地孕育，又有不知多少神灵化形。此次开天辟地以来第一大劫，参加的神灵，无穷无尽，数不胜数。 凤凰双翼连绵，有若垂天之云，扶摇而上，垂云气，负青天，向着不周山颠越行越远。 一路行来，神灵亿万，彼此拼杀，搏命厮斗，夺取一线生机！ 点点白色焚火围绕凤凰身周，通体太阳之炎烧灼焚毁，凤凰挥舞羽翼，将身前几名先天神灵扇成齑粉，打的消散，他们死后的法则碎片，凤凰挥出焚火，将之烧成虚无。 对天地自然的感悟，自然而然的，出现在凤凰脑海。 凤凰凶威赫赫，出手夺命，灭魂斩魄，待半日后飞到不周山颠时，死在他手上的神灵，已有千尊之众。 不周山脚，山腰，到处都是神灵拼命，搏斗厮杀，一眼望去，只是神通与法术齐舞，神灵同妖兽并飞，偶尔有妖兽被打成齑粉，神灵被轰的粉碎。 待得凤凰飞至不周山颠时，那山颠，已有十一尊先天神灵默然站立，对峙。 凤凰摇身一变，化作一名白衣白发白眉的少年。叶凰朝十一尊神灵唱个诺，口中道：“众位道友，有礼了。” 十一尊先天神灵一一还礼。 不周山颠，十二尊先天神灵也不争斗，也不搏命，只是默然坐望山腰处神灵拼杀，感受着那等惨烈，壮美，每每看到神灵陨落，一种兔死狐悲的凄凉浮上心头。 “天地初开，便有劫难，只是盘古天王硬生生以大法力阻挡劫难降临，大劫不显。如今盘古天王陨落已久，大劫临头，我等先天神灵，为天地主角，正逢杀劫，当以杀破杀，以杀度劫。”叶凰望着山腰处死亡的几尊先天神灵，悠然道。 “开天神灵劫……”一尊面容苍老的先天神灵苦笑，“这劫难无缘无故，不知其起始，只知其落幕，若是遇劫破劫，倒有一线生机，若是一味逃避，只会化为灰灰。” “既然如此，便度劫吧。”叶凰说，“当先天神灵陨落到一定程度，大劫自消。” 叶凰抬头望向天空，一双眸子里满是清澈。 “我们都是玄仙，想法玄之又玄，心里都有一些领悟，自己明白，却说不清，道不明。那种感觉，懂，就是懂，不懂，即便说了，也不会懂。” “我们都能明白，这开天神灵劫，不知其起始，只知其落幕，但那是我等必须经历的。先天神灵的大规模陨落，那是必定，失去天地主角的地位，那是必然。” “这世上，有先天神灵亿万，修成玄仙的，怕是只有我们十二尊神灵，其他神灵，不过天仙修为，根本无法控制自身的欲望，只知道来到不周山，开始杀戮。” “而我们不同，我们是玄仙。玄之又玄的玄仙！” “那冥冥之中存在的意志，无法完全影响到我们的本心。我们那玄之又玄，妙之又妙的思想，让我们超脱一切。是以，我们还能控制住自己的身体，不去肆意杀戮。” 神灵们沉默。 “的确如此，那冥冥之中存在的意志，让我们来到不周山。这诺大洪荒，怕是所有神灵，都聚集在这里，开始搏命，正在拼杀。” “除了我们，其他神灵，都在不断的陨落，只有领悟到那玄之又玄，不可言明的某些东西，成为玄仙，才能超脱物外，来到这里，与我们，一起望着下方，同类的消亡。” 神灵们沉默。 “这就是所谓的天地大劫……”叶凰冷笑。“不知你们感觉到了没有，先天神灵的陨落，所带来的，便是天地灵气，越发浓郁，几乎回到天地初开那个年代，那凝结的几乎如同液态一般的纯粹灵气！” 十一尊神灵默默点头，十一双眸子空洞无物，但仔细望去，却发现那眸子玄奥莫测，似乎包含天地奥妙，宇宙至理。 “这一大劫过后，先天神灵，能活着的，还有多少？”一尊身材窈窕，婀娜多姿，美丽动人的少女摸样神灵轻叹一声，那叹息轻灵悦耳，美妙动听。 “玄仙，皆可活。天仙，几死绝。”叶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