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痴情者
让她一辈子出不了山,这像是个孩子气的诅咒。不过伽陌做得很好,到底将她困在那山里好多年。这几年下来,悉梦也学到了不少的东西,山中小妖怪不少,陪她玩玩闹闹倒也不寂寞。 “呃,那你怎么出来了?”看来伽陌很不靠谱,有自打脸面的嫌疑。 “我是趁他出去办事的时候,只是想试试的,没想到真的冲破了他设下的阻碍,轻轻松松的就出来了。”说到这里,悉梦好不自豪。 她同大坏蛋斗争了那么久,她终于赢了一回了。 听罢了悉梦的遭遇,玄玄撑着头认真的打量她。 悉梦睁着一双眸子不明就里,一脸的无辜状。 “小破鸟竟如此对你,我们一定要好好的收拾他。”虽然嘴上这么说,玄玄却是自己的思量。 其实小破鸟对小妖还是不错的,对她好生的照顾着,还费尽心力的磨练她让她修炼。深山老林对妖物来说是最好的修炼之地,集天地之灵气,悉梦有如此成长也亏了小破鸟。 不过这两两不能功过相抵,悉梦被迫离开她七年,想想就有让她垂泪的冲动。然而她是个坚强的神女,绝对不会轻易落泪。但是这笔账还是得算在小破鸟的身上。 “大神,我是再也不想遇到那个大坏蛋了,他如果再把我掳走了怎么办?”悉梦委屈的噘起了小嘴,她才不想离开大神和小殿下呢。 小娃娃抱着玄玄的大腿,她身量没怎么长,还是在她膝盖上方一点。小小的软软的人儿,莫怪小破鸟起了将她据为己有的心思。 “谁让你没事儿长这么可爱的。” “……” 悉梦被玄玄说得一脸委屈。恰时相冷在这个时候回来了,一袭墨色长袍的他真真是个叫人既垂涎又不敢靠近的美少年。如此矛盾,只能对他远观。 悉梦看着走近的少年,rou嘟嘟的小脸上有些反应不过来。 直到相冷走近,一双墨色的眸子落在了她的身上,“悉梦还是老样子。”还是那个会拽着他袖子蹒跚学步的小娃娃,身量也未曾变过。 然而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只高她半个身子的小孩子。悉梦仰着头看他,看他这么高,高的离谱,让她的脖子都有些酸酸的。 “你是小殿下吗?”悉梦有些不敢相信,她所熟悉的小殿下已经长得这么高这么大了。 她仰着头,有些迟疑的走了过去,张开小手便抱住了相冷的腿。真的是小殿下的气息啊…… 相冷俯身摸了摸她的脑袋,动作生疏,脸上带着几分柔和。 见一大一小的脉脉温情,玄玄略有感慨。有种大团圆的既视感,这种感觉令她的心情很不错。 有悉梦的陪伴,玄玄在天居里也不再孤单一人了。往往相冷回来就能看到她们两个歪倒在回廊上睡得香甜。玄玄靠着回廊的围栏,悉梦便倒在她的怀里,一大一小舒服的让人有些嫉妒。 相冷往往是不辞辛劳的走进屋里拿一床薄被盖在她们身上,嘴角的笑意浅浅淡淡,却直达内心。 然而身处摄政王府的某只鸟却是不好过,它停在月夏的窗前,三只眼眸中透露了它此时有些忧郁。养了七年的小妖怪突然没了,任谁都会忧郁一阵儿的吧。 “你在这里站了好几天了,难道是一种新的修炼方式?” 月夏见它今日还是站在那里,不由摇头。 “爷这是在思考问题。”伽陌逞强道,“奇怪,这几日怎么不见你家王爷过来,你们出现感情危机了?”这样想着,他的心里是平衡了不少。 “这从何说起。”月夏一脸疑惑,她同葮愁与并未什么有什么感情之说,又怎么会出现危机。 “你还真是不懂他的心,想来葮愁与这几年过得也是十分的伤情。”鸦鸟蹦蹦跳跳的落在了她的面前,站在那里整理自己的羽毛。 “看起来是你比较伤情。” “……” 戳中了伽陌的心事,伽陌翻了个白眼。 月夏同葮愁与成婚已有五年之久,然而府中皆知王妃对摄政王冷淡无奇。除却王爷主动去往王妃的院子,王妃几乎是从不主动找摄政王的。如此作为,没有丝毫的以夫为纲。 每每到了夜里,葮愁与便会小酌一杯,独自一人有些孤单。月夏还是他贴身婢女之时倒是常伴他左右,不管是进宫也好,还是夜里伺候他歇息也好。大多是亲力亲为,半点不含糊。 没想到成亲之后,两人的距离反倒是越发的远了。 这夜想到了这些,他便多喝了两杯,玉色的面容微微泛红。他的酒量并不好,此时已经有些微醉了,一双眸子迷离的看着手里的酒杯。 “如何才能真正的得到你呢……” 他嘴角含笑,含着一抹嘲笑。果然是得到了之后便想要更多,从前他只要月夏伴他左右便无憾,现在却是尤觉不够。这几日他故意没有去看她,没想到最先忍不住的还是自己。 “这么想她,为什么不去找她呢?或许,她也在想你呢……” 一道声音传入了他的耳朵里,他的神色微怔,晃晃悠悠的站起了身来。 坐在墙垣之上的女萝看着他的背影,妩媚的容颜带着几分不怀好意。她最会迷幻之术,此时倒是派上用场了。她见不得葮愁与如此愁眉不展,索性便成全他。 月夏没想到葮愁与今晚会来,见他带着酒气,俊脸俏红的看着他,模样有些好笑。 “王爷可要沐浴更衣?”她走到了他的面前,素手搀扶住他的胳膊。 她知道他向来爱干净,此时一身酒气未免有些难受。正想着,一脸俏红的葮愁与已经俯身抱住了她,嘴里喃喃着,“月夏……你可知我的心事儿。” “王爷是人中之龙,将来自然要站在最高处。” “是啊……到时你必为后……” 为后? “你最是了解我,你是我心尖上的人,我必定要给你最好的……”他抱着她,力气不小,抱着她慢慢的压在了床榻之上。他睁着一双微醉的眸子瞧着她,俊秀的容颜上满是认真,“我什么都给你,所以,你也喜欢我好不好?”
月夏愣住了,一双眸子看着他,又看了看被他挡住的帐顶。她的眸子转个不停,唯独不看他的眸子。 葮愁与索性是借着酒劲凑到了她的面前,他虚虚的压着她纤细的身子,不容她退却。月夏被他逼得无法,只能看着他。此时她的心绪已经平静,“王爷,你熏着我了。” 他身上的酒气可真不好闻…… “那就陪我一起醉……” 他低下了头,覆上那早已垂涎的唇瓣。其实他到底是个温柔的人,特别是在月夏的面前,连带着亲吻也是柔和的,带着几分缠绵悱恻。 月夏初尝他嘴里的酒味儿,眉头轻轻的蹙起。到底没有挣扎,她这么乖巧成功的取悦了葮愁与。他心满意足的抱着她躺在床上,嘴角带着笑意。 他到底是有些醉了,不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月夏侧头见他的睡颜,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瓣,上边还停留着他的气息,以及那淡淡的酒味儿。 似乎有什么在发生改变。 她想要起身,腰间的那一双手紧紧的箍着她,他的气息就在她的耳边浮动,身子紧紧的贴着她。这样贴着倒也暖和,也不让她反感。 月夏索性是任他抱着,在一夜辗转难眠中糊里糊涂的睡了过去。 翌日,葮愁与想起自己昨日的撒酒疯有些挫败,但是一早醒来看到月夏在身旁沉睡着,那样的感觉又十分的微妙,让他的心间充盈了一股暖暖的气流。 他难得的赖床了,不想打破这难得而美妙的早晨。 他到底是在月夏醒来之前离去的,他怕看到她生气的模样,所以努力克制自己的所思所想。不过昨晚他留宿王妃院子的事情还是在王府里暗暗传开了,由此让他想到了一个赖在月夏那里的好理由。 “还好爷昨晚有先见之明没有留在你院子里,否则不就是要破坏一桩姻缘了。”鸦鸟站在桌子上,吃着果子。 月夏不明就里。 “好jiejie,你喜欢上葮愁与了吗?你若是不想他纠缠你,便大度的给他纳几房小妾,他便再没什么机会缠着你了。再者,月夏你真的会为他生孩子吗,葮愁与今年也二十有五了,按着人的年纪来算可是不小了。”女萝旁敲侧击,挑拨离间倒是挑拨得欢畅。 好像是这样的。 纵使月夏再觉得女萝如何的不可靠,但这一条她也是略有耳闻的。 前阵子似乎朝堂上便由此流言,堂堂摄政王膝下还无子嗣,这似乎有些不妥。 摄政王妃大度的要给摄政王寻妾室的消息传了出去,有意者都红着一双眸子盯着那块肥rou。在她们看来,摄政王权利涛涛,极有可能成为下一任君王。她们即便现在做个妾室,将来也是前途不可限量。 再者正妃尚无所出,谁能笑到最后也是说不准的。 给摄政王做妾有三好,王妃大度无所出、王爷俊美似谪仙、王府权重有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