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烟波钓叟歌
“来,我教你几个口诀。阴阳顺逆妙难穷。二至还归一九宫。若能了达阴阳理。天地都来一掌中。轩辕黄帝战蚩尤。涿鹿经年战未休。偶梦天神授符诀。登坛致祭谨虔修……”月季念诵道。 马晓亮打断月季,一把抓住她的手,问道:“你背的是《烟波钓叟歌》啊!这还要你教?我穿开裆裤的时候就会背诵啦。”马晓亮说的不假,几岁的时候他就跟着爷爷将这口诀背得滚瓜烂熟。 “你会背?这个口诀是蛊术学校的老师所不屑的,你从哪里学来的?”月季显然有些惊讶。这个呆头呆脑的家伙,正经的东西一点也没有学到手,不正经的东西却挺顺畅。 马晓亮撇了撇嘴,道:“你不用管我从哪里学的,这个已经烂在我肚子里啦,你确定这可以提高我的cao控力?” “当然了,有了这口诀,cao控力的训练就事半功倍了。这可是奇门遁甲的精要。你一边体会其中的含义,一边试着cao控你的蛊。尝试一下吧。”月季也窃窃为马晓亮高兴。 “好的。” 马晓亮马上收起了心思,死死的盯着肚皮透出红色的知了。不一会儿,他的额头渗出了几颗汗珠。可是面前的知了还是一动不动。马晓亮的眼睛鼓得像青蛙一样,双手死死捏成拳头。 月季在旁默默的看着他。 “不行,还是不行。”马晓亮闭上了眼睛,手在眼皮上揉捏,缓解刚才造成的疲劳。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月季劝道:“没有必要这么着急。你休息一段时间再尝试吧。慢慢来。只要每天有一点进步就好了。” “不,不能慢慢来。虽有人说不进则退,对我来说,慢慢进也是退。”马晓亮摸了摸知了的背,“你刚才说了,我现在跟他们在同一起跑线。但是他们在cao控方面比我熟练,如果我不快些进步的话,即使我们从同一个地方起跑,我最后还是落后于他们。” 月季不言语了。这个男孩子是如此的刚强,如此的睿智。也许之前自己小看了他?可是课堂上从不正经听课的他,肯定一时之间掌握不了快速到达的捷径。他需要点拨。 “既然它吸了你的血,成了你的蛊,那么,你不要把它当做一个知了看待。”月季点拨道。 “不把它当知了?”马晓亮挠头,“那把它当什么呢?” 月季道:“其实我前面就说过一次了。再强调一遍,你要把它当做你身体的一部分,它跟你是相连的,就像你的手指,你的舌头,你的眼睛。想象一下,它身上的所有肌体都是听从你调配的,控制它,就像控制你的手指一样。是你主动驱使它,而不是命令它动。你的意识直接控制它的一举一动,而不是用你的意识命令知了的意识,再让知了的意识发出指令。” “嗯。”马晓亮闭上眼睛,细细体味月季的话。 “阴阳顺逆妙难穷。二至还归一九宫。若能了达阴阳理。天地都来一掌中。细细琢磨一下这些口诀。”月季摇头晃脑。 “嗯。” 马晓亮全神贯注的体会着口诀的深层意义,并尽力将意识提升到月季要求的那种程度。他想象着自己就是那只知了,用知了的感知去感知外面的世界。 说来奇怪,只是一瞬间的时间,马晓亮恍然栖息在一棵粗糙大树的枝叶上,甚至能听见风吹动树叶发出的沙沙的声响,甚至感觉肚子里一阵震动。他心想,难道我是要像知了一样鸣叫了吗? 这个念头如同流星一样在心里一闪而过,并没有做过多的停留。 隐隐约约,耳边传来蛊士老师讲课的声音,隐隐约约,耳边传来下课后一般的学生嘈杂声。他甚至能从潮水一般的嘈杂声中分辨出其中有童童的声音,有班长高傲的声音,有弥邪恶毒的声音,有小爽怯怯的声音,甚至……甚至有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那个声音是如此的不自信,是如此的平淡无奇。要不是听者是自己,估计没有谁能从众人中分辨出这个没有一点特色的声音。 那个声音,不正是自己发出来的吗? 可是我自己并没有说话。 马晓亮惊奇不已,禁不住心境浮动,一下子睁开眼来。接下来的情景更使他目瞪口呆,他居然透过几片叶子的间隙,看到了坐在教室里的自己!展现在他眼前的,是往日里常见的下课时间的情景。童童正对着她的无名花念念叨叨,班长冷漠的呆在座位上,弥邪则横躺在好几个椅子上,一如既往的霸道。在弥邪的身边,是几个忍气吞声的乖学生。
我……我是呆在窗户外边的树上吗?那棵经常传来蝉鸣声的树上? 我……我变成了知了吗? 这时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你知道蝉的生长过程吗?蝉的蛹在地下度过它一生的头两三年,或许更长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它吸食树根的汁液。然后在某一天破土而出,凭着生存的本能找到一棵树爬上去。蝉蛹经过几年缓慢的生长,作为一个能量的储存体爬出地面。它用来挖洞的前爪还可以用以攀援。” “当蝉蛹的背上出现一条黑色的裂缝时,蜕皮的过程就开始了。蜕皮是由一种激素控制的。蝉蛹的前腿呈勾状,这样,当成虫从空壳中出来时,它就可以牢牢地挂在树上。蝉蛹必须垂直面对树身,这一点非常重要。这是为了成虫两翅的正常发育,否则翅膀就会发育畸形。蝉将蛹的外壳作为基础,慢慢地自行解脱,就象从一副盔甲中爬出来。整个过程需要一个小时左右。” “当蝉的上半身获得自由以后,它又倒挂着使其双翼展开。在这个阶段,蝉的双翼很软,它们通过其中的体液管使之展开。体液管由液体压力而使双翼伸开。当液体被抽回蝉体内时,展开的双翼就已经变硬了。如果在一只蝉双翼展开的过程中受到了干扰,这只蝉将终生残废,也许根本无法飞行。蜕皮后的知了附着在树枝上,依靠吸食树枝或树干的汁液生存。” 马晓亮连忙左看右看,不知道声音从哪里传来。“你是谁?干嘛跟我说这些无聊的东西?” 他的心里有些恐惧。难道我在课堂上想与知了交换灵魂的愿望实现了?卧槽!这个愿望能当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