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四章 大祸临头
这样情景刚才在喝茶的时候贾仁禄也曾在脑子里幻想过,但那仅仅只是幻想,流流哈拉子而已,此时蓦地里化成现实,他一下子懵了。过了片刻,他跳了起来,叫道:“这是怎么回事?他娘的,千防万防,还是喝了洗脚水。乘现在没人看见,赶紧跑,不然老子死了不要紧,皇后娘娘可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说着跑到门口,打开了门,向外冲出。 突然间迎面来了一个人,要不是贾仁禄闪得快,两人险些撞了个满怀。贾仁禄抬头一看,吓得魂飞天外,暗叫:“糟糕,糟糕,他怎么回来了?”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刘备,他见屋中两人衣衫不整,神色忸怩,还能不知道生了什么事?冷冷地道:“很好,很好。你们俩个对得住我!” 孙尚香也是被人迷晕,然后扒光了,弄到这来的。她从清醒之后,一直没从惊讶中回过神来,两眼呆看前方,自言自语。突然间见到刘备出现,羞愤欲死,抓起锦被把自己盖了个严实。 贾仁禄没想到被抓了个现形,脑子轰得一下乱成一团,颤声道:“皇上,事情不……不……是你想像的那……那样。” 刘备向前两步,两眼紧紧的盯着他道:“那是怎样?” 贾仁禄定了定神,道:“这是个蓄谋已久的阴谋,微臣一时失察,中了歹人诡计。皇上,臣跟了您这么久,是什么样的人您还不了解吗?没错,臣是喜欢漂亮姑娘,可臣从追随皇上那一天起从没做过一件对不起皇上的的事,皇上你可千万要相信臣啊!” 刘备向孙尚香瞧了一眼,问道:“你有何话说?” 孙尚香根本不敢看他,眼望向了别处,没说话只是哭。刘备看向贾仁禄道:“宫里案子原本不宜外官插手,朕就是因为相信你才派你来查,而你……实在太让朕失望了。” 贾仁禄原本口齿伶俐,可到了这会,满腹辩解之词都不知死到哪里去了,结结巴巴地道:“皇……皇……皇上,你一定要相信臣……臣,臣和皇后娘娘真的没……没没什么。” 刘备道:“都到这时候了,你还在狡辩。看来你真得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说着伸手轻击两掌。 刚才接待贾仁禄的那宫女娜娜婷婷的进来,在离贾仁禄约丈许处停了下来,向刘备行礼。 刘备挥手道:“罢了,把你们那些见不得人的事都说出来吧。” 那宫女不即开口,向贾仁禄瞧去,刘备喝道:“快说!” 那宫女全身一震,道:“是。大约一个时辰前司空大人进来说是要找皇后娘娘,奴婢对他说娘娘正在沐浴,请他在厅上稍候,奴婢就去通报。司空大人他说……他说……他说……” 刘备怒道:“他说什么了?” 那宫女道:“他说……他说的话难听得很,皇上不知道也罢。” 刘备红着脸,道:“他既敢说,你为何不敢重复?快说!” 那宫女道:“他说:‘妙极,妙极。看来老子太心急了,竟比约定的时间提前了整整一个时辰,不过不要紧,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嗯,知道了,你且退下吧,我自进去和她说。’” 贾仁禄气得两眼冒火,指着道:“你!” 他长期指挥作战,这两眼瞪将起来,确有横扫千军、俾倪一切之概,那宫女吓得退后了两步,不敢再放声音了。 刘备瞪了贾仁禄一眼,道:“你为什么不让她说话?” 贾仁禄道:“她含血喷人……” 刘备道:“她是不是含血喷人,朕自会判断。”对那宫女道:“你莫怕他,尽管道来,是非曲直,朕自有公断。” 那宫女心里害怕,道:“奴婢……奴婢……还是不敢说。” 刘备道:“有朕替你作主,你怕什么,快说,不然朕斩了你!” 那宫女吓了一跳,接着道:“奴婢听他这么说,笑着道:‘看把你给急的,不是说好了午后才来么,怎么这会就来了?娘娘正在沐浴,你进去不方便,还是我进去吧。’” 贾仁禄恨不得扑将上去,将她给撕了,可这会嫌疑在身,刘备在侧,他倒不敢轻举妄动。他毕生统带大军,转战天下,生平也不知经历过多少艰难危险,但人力毕竟有时穷,当此处境,竟然一筹莫展,脑中飞快转过了十多条计策,可是没一条管用,只有在那干着急。 只听刘备说道:“嗯?你怎么会这么说,难道你和他很熟吗?” 那宫女向贾仁禄瞧了几眼,刘备断喝:“快说!” 那宫女做了个豁出去的表情,道:“是的,这几日司空大人几乎天天都来,每次一呆就是好几个时辰……” 贾仁禄实在听不下去了,叫道:“我和你素不相识,又没得罪你,你为什么这样诬陷我?” 刘备喝道:“闭嘴!”对那宫女道:“你接着说。” 那宫女道:“奴婢自觉得这样不妥,可是一来惧怕娘娘,二来司空大人大批银子不断赏赐下来,也就昧着良心,替他们穿针引线,站岗放哨。适才皇上突然到来,奴婢着实吃惊,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才会那样冲撞皇上,请皇上饶命。” 刘备脸色铁青,道:“要朕饶你,就要实话实话,不然朕定将你千刀万剐!” 那宫女道:“是,奴婢一定实话实说。司空大人听我这么说,从袖中取出五十两银子塞到我手里,笑道:‘这样的机会千载难逢,你行行好,让我进去吧。’我笑着接了,和他说了几句轻薄话,便放他入内,自出来替他们放风。” 刘备转向贾仁禄道:“你有何可说?” 贾仁禄道:“皇上你可不能听她的一面之词就处置一个跟你十来年忠心耿耿的臣子啊。” 也怪贾仁禄素行不谨,只要是个美女,他就往上扑,死缠烂打的粘着人家,直到把姓名、住址、三围这些基本情况问出来为止。他的好色别说在长安,就是在全国,那都是出了名的。里巷间时常传出他和哪家的闺女、妇人勾勾搭搭,眉来眼去的消息,刘备虽处深宫,但这样的消息还是能时常听到,他原本不想派他来执行这样的任务,可皇宫中突现木头小人,这事实在太过蹊跷,一来他这人从不按常理出牌,处置此案,或许真能柳暗花明;二来他虽然生活作风有问题,但是对皇室成员还算恭恭敬敬,没啥绯闻传出;三来刘备对他已有些盲目信任,是以刘备权衡再三,还是决定让他查察此案。可万万没想到让刘备最意想不到的事情还是生了,这会贾仁禄全身上下只武装了一条裤衩,而孙尚香整个人缩在被子里,满脸通红,神色忸怩,要说他们之间没什么,怕是没几个人信。何况贾仁禄本就是个老流氓,下至十四五岁的小姑娘,上至七八十岁的老太婆,都是来者不拒,和千娇百媚的皇后娘娘结些露水情缘,也不是啥稀奇事。抓jian抓双,拿贼拿赃,这可是破案基本原理,这样明显的事实摆在这,再加上那宫女言之凿凿,刘备又怎能不信?他看了看贾仁禄,瞧了瞧孙尚香,又回过头来瞧了瞧那宫女,问道:“你可知诬告朝廷命官该当何罪?” 那宫女点点头,道:“轻则斩,重则灭族。” 刘备道:“口说无凭,你有何证据证明你刚才说的话?” 那宫女道:“有。” 刘备回头对新任羽林中郎将王平说道:“去,随她去取证据。” 王平字子均,巴西宕渠人,虽有安邦定国之才,却投错了胎,出身低微,是个名不正传的小人物。虽然贾仁禄提前引进了科举制,给那些怀才不遇的人提供了一个出人投地的绝佳机会,可是王平目不识丁,手不能书,从头到尾认识的字不到十个,如何参加考试?好在天生我才必有用,条条大路通罗马,文得不行,咱就来武的。那年朝廷在王平所居之地募兵,王平仗着身高一米八,体重一百八,还算有把子傻力气,前去报名,没试几下就给验住了,拨到孔礼帐下听用。从那天起他开始混迹军旅,慢慢往上爬。他虽然大字不识几个,不知道孙子曰过啥,却长于戎旅,打起仗来头头是道,提出的建议,往往行之有效,也算是个怪才。孔礼见他是块当兵的料,将他叫到身边当亲随,花大力气琢磨,这小子也没辜负了他的苦心,完成了他差下的各种艰难任务,表现十分出色。孙礼心花怒放,亲自写了一道折子,将他的功绩上达天听。刘备披览奏章时看到了这道满是溢美之词的奏章,心想没想到手下还有这么一个人物,既然孙礼将他说得天花乱坠,证明这小子真有些本事,那就见一见吧。他将这小子召来一问,龙心大悦,可巧向宠因管闲事被贬为县令,羽林中郎将出缺,刘备见他办事沉稳,心思缜密,当即委以重任,就这么着他连窜数级,成了羽林中郎将。 王平跟孙礼混过,而贾仁禄正是孙礼的顶头上司。贾仁禄戎马倥偬,一天有多少大事要干,有多少妞要泡,哪有空留心他的存在?和他仅有数面之缘,还都只是匆匆一瞥。可就是这匆匆的几眼,王平就对他有很深的映象,再加上整天听见他的光辉事迹,对他那是佩服的了不得,此时见他有难,虽有心相助,可是一时不知该怎么说,道:“这……” 刘备回头瞪了他一眼,道:“向宠就是因为抗命不遵,被朕撤职。怎么,你也想像他一样?” 王平虽是一个固执己见,据理力争的人,可这会实在是找不出理来,也不再坚持原则,应道:“是。”带着那宫女去了,不多时取来一堆银子,一只戒指还有一块玉佩。 那宫女道:“这些便是这些日子来,司空大人给奴婢的赏赐,奴婢还来不及花,原封不动,全在这儿。” 刘备那些银子约有千余两,心下大怒,狠狠的瞪了贾仁禄一眼,道:“你还有何话可说?” 贾仁禄道:“光凭这些银子如何能证明臣与娘娘私有情弊?” 刘备道:“宫中侍女每月的俸银少得可怜,她如何能有这么多钱,还不是你赏给她的?” 贾仁禄狡辩道:“这银子上又没刻着臣的名字,皇上怎么知道这钱是臣赏给他的?” 刘备来到近前,拿起那玉佩,道:“朕见你带过这块玉佩,这是你的随身之物,该不会有假吧。” 这块玉佩要是自己现在随身带的那块,他还可以说是歹人迷晕了他,把他像剥羊一样剥了个干净,这身上的东西,自然就都落在了歹人的手里。可它偏偏不是,这玉确曾在他身上带过,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丢了。贾仁禄是个马大哈,出门人没丢就算不错了,丢个东西,实属稀松平常,他也没有在意,没想到这物件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这可就不好解释了,总不可能明说丢了吧,这当儿有谁会信?迟疑道:“这……这……” 刘备怒火中烧,道:“来人!” 众侍卫抢了进来,齐声答应,刘备指着贾仁禄,道:“把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打入天牢!” 王平道:“皇上,司空大人不至如此,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还请皇上明察。” 刘备回头瞪视,道:“嗯?你为什么一再替他说话,难道和他一党?” 王平正要据理力争,却见贾仁禄给他使了一个眼色,叫他别再替自己说话,心中一凛,硬着头皮答道:“是。”指挥兵士将贾仁禄五花大绑,推了出去。贾仁禄大叫:“冤枉。”声音越来越模糊,渐渐听不见了。 刘备狠狠瞪了孙尚香一眼,没好气道:“瞧你像个什么样子,还不赶紧把衣服穿上。”这时他对孙尚香已没有一丝感情,不想看她的丑样,愤然出殿,对王平说道:“去把看守孙尚香的侍卫叫来。” 王平亲自去把人叫来,刘备把一肚子火都出到了他头上,劈头盖脸地乱骂一通,然后将他的官职一捋到底,派他去玉门关看大门。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渡玉门关,那可是一个远得不能再远的所在,那人听说要去那,只是郁闷的要死,不过这可比五马分尸要好太多了,当即颤巍巍的谢主隆恩,在侍卫的押解下灰头土脸的去了。 刘备对王平道:“从今往后,这里你亲自看守。没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内,违者夷三族!” 王平应道:“是。” 刘备回头向寝室望了一眼,眼里似乎要冒出火来,一扭头走了。没走出几步,薛珝迎了上来,道:“臣仔细查问过看守皇后娘娘的侍卫,他们开始死不认帐,可在如山铁证面前不得不开口,他们说贾福和皇后娘娘……” 刘备道:“这种人还有脸做皇后?” 薛珝心下大喜,忙改口道:“是,是。他们说贾福和孙尚香时常在这里幽会,还有人隐隐隐约约听他们在商议除掉贵妃娘娘及……及……” 刘备道:“及什么?” 薛珝道:“及皇……皇上……” 刘备冷哼一声,道:“想除掉朕,可没那么容易。” 薛珝道:“他们还说事成之后,先扶太子即位,太子年幼,皇……孙尚香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临朝听政,等他们布署好了一切,就效法曹丕逼太子禅让,那时贾福可就光明正大的成了一国之君,就可以公开和孙尚香双宿双栖了。” 刘备冷冷地道:“他果然还是嫌位子太小。” 薛珝道:“侍卫们还说,孙尚香除了和贾福在宫里鬼混之外,还买通侍卫溜出宫和贾福幽会。” 刘备道:“她一个被幽囚之人哪来那么多银子买通侍卫?” 薛珝道:“孙尚香没有,贾福可有的是钱。” 刘备哼了一声,问道:“孙尚香去贾府肯定不仅仅是幽会,一定有所图谋,不知你可查到他们在密谋些什么?” 薛珝摇了摇头,道:“这些事情宫里的侍卫可是打听不到了,皇上只要信得过微臣,就交给微臣去查,保证不出三天必有好音。” 刘备点了点头,道:“嗯,这事就由……”忽然想到汉末就是因为宦官干预朝政,以至天下大乱,心中一凛,改口道:“刑部尚书来办吧,他主管刑狱,正该办理。” 薛珝应道:“是,微臣这就去传皇上口谕。” 刘备沉吟道:“贵妃曾和朕提过孙尚香曾在朕驾幸万年的时候悄悄去了贾家,密议良久方出。看来贾家上下人等和孙尚香的关系很不一般。”想了一会道:“你去传朕口谕,贾福借办案之便伙同其家人贪脏枉法,徇私舞弊。而且有迹象表明,他和孙尚香勾结,图谋江山,实属罪大恶极,不容姑息。着兵部尚书司马懿将其一家老小缉拿下狱,所有家产抄没入官。”刘备正穷的慌,抄了贾仁禄的狗窝,最起码有数百万两银子进账,可算是解了燃煤之急了。贾仁禄见钱眼开,拼了老命的搜刮,可到头来钱都不是自己的,可见钱财来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还不如早散了来得干净。 薛珝心下大乐,忍住笑道:“是,臣这就去办。”兴冲冲的去了。 刘备本来青兖一带游山玩水,开坛讲经,为何会突然出现?原来那日贾仁禄前脚出了寿张,刘贵妃后脚就派哨探暗中跟着,贾仁禄的一举一动,刘贵妃无不知道的备细,相反贾仁禄却对刘贵妃的举动一无所知。知自己知彼百战不殆,知己而不知彼,一胜一负,贾仁禄在这方面做得远不如刘贵妃周到细致,自然要吃大亏。刘贵妃听说贾仁禄在长安终日游手好闲,东逛西逛,十分高兴,找了个机会,拐弯抹角的和刘备说了。刘备见他把自己交下的案子当儿戏,气得鼻子都歪了,刘贵妃乘机劝他回长安亲审此案,刘备把自己关在小里屋里通盘考虑了一下,还是放心不下,便命诸葛亮、钟繇留在寿张讲经,自己带上刑部尚书张既及办案的相关人等,连夜赶回长安。他到未央宫门时,贾仁禄已中了迷药,人事不知。刘备听说贾仁禄进宫了,便向侍卫询问所在,知他现在孙尚香处便径来寻他,哪知却撞上了这一幕。 薛珝到了兵部,传刘备谕旨。司马懿本来就和贾仁禄不对付,虽然他们相互间都佩服对方,可是明里暗里斗了这么多年,这敌对之意,可不是说减就能减的。司马懿接了圣旨,心里那个高兴劲就别提了,当下他兴冲冲到校场点起兵马,杀到贾府,将其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貂婵跟贾仁禄久了,这第六感也非同一般,贾仁禄走后,她不知怎的心神不宁,无心打牌。坐在大厅上,一边绣花,一边等贾仁禄回来。正间,忽听见脚步声甚急,抬头一看,只见赵二急冲冲的走了进来,禀道:“回夫人,兵部尚书司马懿带了大队军马将府邸团团围住,不知要干什么?” 貂婵大吃一惊,劲力使岔了,针扎到手上,刺破了一个小洞,血流了出来。这时她也没空理会这些小事,放下绣品,叫道:“相公可是当朝一品,比司马懿大上好几级,他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带兵滋事!走,去看看到底……”
刚说到这里,一下人急急忙忙的闯了进来,道:“司马懿称有皇上口谕,着几位夫人到前院接旨。” 貂婵叫道:“皇上在兖州呢,哪来的圣旨?我看他这是要造反,去对他说老爷进宫查案去了,等他来了再接。”对赵二说道:“你这就溜出去通知老爷,让他赶紧回来。” 赵二答应着正要出去,却听见门外吵吵嚷嚷,脚步声杂沓。司马懿带着精壮兵士闯了进来。 貂婵道:“司马懿,你擅闯司空府邸,胆子不小啊!” 司马懿冷笑道:“夫人言重了,若无皇上诏命,就是借下官八百个胆子,也不敢上门滋扰。” 貂婵道:“皇上现在兖州呢,哪来的圣旨叫你如此胡来,你说谎也得靠个谱。” 司马懿道:“假传圣旨可是死罪,下官有几个脑袋敢做这事。夫人若不信,可去问传旨之人,就知道下官没有谎了。” 貂婵道:“传旨之人在哪?” 薛珝迈步进屋,道:“在这呢。”紧了紧嗓子,吼了一声:“圣旨到,贾府上下接旨!” 貂婵见薛珝来了,心中一凛,道:“相公进宫查案去了,不在这里,等他来了再接吧。” 薛珝笑了,道:“就别等你相公了,他这会正在刑部大狱里受刑呢,哈哈!” 貂婵耳朵嗡的一下,险些晕了过去。她好容易站稳身形,叫道:“一定是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家伙在皇上那里进馋言,善恶到头终有报,你早晚有一天会不得好死!” 薛珝笑道:“我是不是不得好死,你们怕是看不到了。” 这时甄宓、祝融等女眷听见了前头吵嚷,纷纷赶来查看。薛珝见人到了差不多了,大声宣读刘备口谕。甄宓等人听说要抄家下狱,你瞧瞧我,我瞧瞧你,一时都没了主意。 司马懿冷冷地道:“皇上的口谕你们都听见了,圣命难违,下官不得不照旨办理。来人,都给我拿下。” 兵士们抄起撩铐,一拥而上。祝融拔出飞刀,道:“谁敢上前一步,我要他脑袋开花!” 薛珝做贼心虚,一个箭步,退回到人群之中。 司马懿道:“皇上口谕,如有顽抗者,格杀无论!” 祝融道:“皇上,皇上。要是没有仁禄,他能当皇上么,这会他风光了,却拿仁禄来开刀,有他这么当皇上的么。他不仁就兴我不义,今天你们谁敢抄家,可别怪我不客气。” 薛珝叫道:“反了,反了。来人通通给我杀了!” 祝融怒道:“都是你这个家伙在皇上面前搬弄是非,害得老爷这样,我先杀了你。”手中的飞刀对准了他的脑瓜。 甄宓飞奔而上,挡在她跟前,道:“是非曲直,自有公论。meimei,不可如此。” 祝融叫道:“jiejie,你疯了。快让开,让我杀了他。” 貂婵缓缓点了点头,对祝融说道:“甄宓说得对,meimei不可鲁莽。” 祝融倒听貂婵的话,收起了飞刀。 薛珝哪吃过这亏,不依不饶,道:“快把这帮造反的家伙统统杀了。” 司马懿瞪了他一眼,道:“皇上要咱活捉,可没说要开杀戒,大人要杀人也不是不可以,我把兵士都撤了,你自己杀。” 薛珝心想要真那样自己这条小命还不玩完啊,满脸堆笑道:“我这不是气糊涂了么,大人别见怪。” 司马懿不再理他,喝道:“动手。” 厅上兵士抄起家伙,将貂婵、甄宓、祝融、赵二等人锁了,牵了出来。 跟着司马懿兵士一听要抄家,就浑身是劲。这时在厅外的兵士都不用司马懿吩咐,早已分成数队,强逼府中下人引路,分头干事,逮人的逮人,查抄的查抄,忙得个不亦悦乎。不片时,贾仁禄上下数百口全部给拿了,连贾睿、贾敏等小字辈,还有姜维、石苞这些寄宿的,也不放过,众人被绳子串成几串,牵出了大院。府中之人哪遭过这罪,大哭大叫,声音凄凄惨惨,耳不忍闻。 其时府外早就围满了看热闹的老百姓。贾府上下乐散好施,时常周济穷人,周围这些个百姓多多少少都受过他的恩惠,见他家遭难,无不泪流,痛叱宦官弄政,祸国殃民。薛珝见老百姓指着自己脊梁骨,破口大骂,什么难听骂什么,羞愤难当,草草巡视一圈,就在兵士的护卫下灰溜溜的走了。亏得他有自知之明,带了帮人护着自己,不然他很可能被人乱拳打死。 贾仁禄被带到了刑部大牢,张既虽站在他这头,却也不敢抗旨,亲自引着官差到了大牢,给他安排了一间单间,并吩咐众狱卒没有他的命令,不得对犯人用刑。 贾仁禄没想到自己在有生之年竟还有机会享受国家免费提供三餐的待遇,不过他向来随遇而安,虽进了大牢,却也不长吁短叹,怡然自得的坐在破草席上,哼着小曲。过了良久,貂婵等人被领了进来,貂婵见到贾仁禄,一个箭头冲了上去,抓着木头栏杆,泪如雨下道:“相公,可苦了你了。” 贾仁禄叹了口气道:“是老子连累了你们了。” 貂婵道:“相公……” 狱卒叫道:“不准交头结耳,快走!”要不是张既有吩咐,他早就一鞭子抽将下去了。 貂婵还要再说,却被几个如狼似虎的差役拽了下去。 人都被逮了去,贾府算是清净了,司马懿领人开始查点物品,一件件的记在单上。抄家可是一个肥缺,至于司马懿当此大任,会不会二一添作五,那就不得而知了。 东平郡大野泽,这日一大早徐象驾着小船下湖打鱼,阿秀则在小屋里织布,过了不到一个时辰,就见徐象兴冲冲的回来了。 阿秀笑道:“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徐象道:“我听了个好消息,特地赶来告诉你,让你也高兴高兴。” 阿秀道:“瞧把你高兴的,什么好消息?” 徐象道:“把你赶出来的贾福倒大霉了,听人说他贪赃枉法,被皇上下旨抄家了。” 阿秀大吃一惊道:“什么,这么快!相公,快收拾收拾,咱要出趟远门。” 徐象原以为她恨死贾仁禄了,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乐翻天,哪知竟哭丧着脸,还说要出远门,莫明其妙,伸手挠了挠头,道:“咱这是要去哪?” 阿秀道:“青州,快去收拾收拾。” 徐象道:“这是为什么啊!” 阿秀下命令:“别问了,赶紧收拾。” 徐象也有气管严,应道:“哎。”进屋收拾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