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插曲

    番攀谈，柴尼斯大致了解了这个时代的商业化程度，己久已未曾关注的世界，多了几分了解。

    虽然事实上几百年来，世界之中诸神纷争如乱麻，整个世界都是一片乌烟瘴气。

    但柴尼斯的这块大陆，因为受到柴尼斯细心呵护的缘故，却是未曾受到什么波及，数百年来承平展，土著们的聪明才智在生产生活之中得到了最充分的磨砺与展，一系列的新的技术手段蜂拥出现，使得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都已经有了巨大无比的变化，生产生活的手段大幅度的得到了提升，人口数量成倍成倍的增长。

    纵然因为大陆内部各种各样的势力多如蚂蚁，各方面之间有时也有着尖锐的矛盾，甚至需要付诸于战争，但这一切也依旧反过来促进了整个大陆整体的文明、科技的展与进步。

    这一切，都让柴尼斯油然欣喜。

    便拿这皮货来说，数百年前，每一个村落城镇，都蓄养有大量的牲口，这些牲口被宰杀之后，其皮革都被当地的人自行消化利用，从没有人想过这玩意儿原来也可以被当做商品来买卖利用。

    但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够很轻易得将各类皮革都用最合适的方法手段，加以利用起来的。

    很多时候，一些地方的人能心灵手巧的将动物皮革制成精美耐用的皮革衣料，帐篷，鞋子，还有其他各式各样的物品，甚至一些品质并不很好的皮革还能够被他们废物利用，别出心裁得熬化成胶，用在方方面面。

    但每一个地方的皮革都是有限的，尽管他们拥有着别人不可企及的技术，但因为却得不到充足的皮革，自然也就使得他们的聪明才智不能够淋漓尽致的展现。

    而与此同时，一些地方地皮革利用却还依旧维持在最低级最原始的阶段，他们手中上好的皮革，连最简单的东西都做不成，平白都被糟蹋了，造成了事实上的浪费。

    这样的事情自然不会一直存在，于是渐渐的就获得了改善，一些在各地行商的商旅，他们用自己敏锐的眼光与嗅觉，率先现了商机，于是便在各地低价买进高价卖出，拥有多余皮料的地方，大捆大捆地皮料被一股脑的买走，而因为缺少原料而无法继续自己的皮料生产的地方，大量的皮料被购进，然后各式各样地崭新商品在此被完成之后，又被商贩买去，贩卖到种种不同的地方。

    在此过程之中，原本被视作废料的皮革焕了新的光彩，所有人都有了获益，更多的社会价值获得实现，更多的人口也有了自己地生计。

    越来越多的类似于这样的行为，使得商品得到了生产、流通的同时，也促进了各地产业链的形成与分化，一些行业也随之而越来越趋向于专业性，社会分工由此而得到进一步的展。

    这样的趋势，并不仅仅局限于皮革制造这一个行业，越来越多的行业，越来越明显的呈现了这样地趋势。

    这一大堆的思量，都在一瞬间被柴尼斯考虑到了。而知道了这些，那么在这座皮货行里面的事情也就差不多到结束的时候了，柴尼斯便不再和这掌柜的磨牙，干脆利落的结束了谈话。

    “掌柜的，就用你手里的这种皮革，一式六样给我们做六件皮甲吧，一件女式，五件男式。”柴尼斯说道，并且随手将那粒让老掌柜的垂涎了许久的元素晶核拍在了柜台之上，在老掌柜地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喜悦之中，结束了谈话。

    这个时候，比克和那个大个子巴鲁之间地交易也算是搞得差不多了。

    巴鲁将比克的那一捆皮货都展了开来，一件件地都点评了个遍。

    什么这一件是秋天正好长毛的银狐皮，毛色极佳、皮质上等，但因为有一点点小小瑕疵地缘故，所以只能算是一件上品的皮货。

    又什么这一件是山中少有的紫貂皮，虽然料子不多，但也算难得，勉勉强强算得上是一件极品的皮料。

    一桩桩一件件说得比克脑袋点得像个叩头虫一样，可见还是相当的公道的。

    将一大捆皮货都卖了之后，巴鲁连零带整算了比克十三个银币五十几个铜币，只把比克乐得傻笑不止，一小袋银钱，被他严严实实的拴在了腰带上，一拍哗啦啦得响，把他美得似乎跟当场娶了个小媳妇一般，美得直冒泡。

    “小比克，你不是还要赶时间去兵器坊送柴的吗？再站在这儿傻乐呵半天，小心到时候人家兵器坊的大师傅们着恼了，以后

    的柴！还不赶紧走？”柴尼斯看了比克的愣样子，只道……他还想着能够赶紧些见一见这大陆上的冶铁技术到底到了什么程度，可没功夫瞧这傻小子的痴呆像。

    比克被柴尼斯这么一诈唬，顿时间就从美梦里吓回了神儿，一把抄了那一担柴，跟皮货店掌柜的招呼了一声，“掌柜的老爷，回见，比克这就先走了，您忙！”

    说着，便在前带路，急急忙忙得闷头就走了。

    柴尼斯一行自然晃晃悠悠的跟在后头，一点都不怕追丢了。

    别看那掌柜的对比克正眼都没瞧上一眼，柴尼斯一行一要走，他急巴巴的就钻出了柜台，和那大高个巴鲁一道站在店外，颇显热切的摆手送行。

    巴鲁心里可就纳了闷儿了，这老掌柜的今儿是怎么了，他一向可都是很“目中无人”的啊，眼光挑剔的不行，平日里被他拿正眼儿看过的没几个，若非他因为是这临湖城城主的叔叔一辈的老先生，才不会在这临湖城的什么临湖皮货里面耗着的。今儿怎么这么热情，破天荒一样和客人聊得尽兴不说，还开天辟地头一次的恭送客人离开……简直是斜了门了！

    巴鲁是临湖城城主一脉的嫡亲，所以他才知道一些罕为人知的东西。

    在临湖城里有几家大货行，分别是临湖船行、临湖鱼行、临湖皮货、临湖衣行、临湖粮坊、临湖兵器坊。这几家以临湖开头的大作坊、大商行，都是临湖城的商业命脉，尽皆掌握在以临湖城主一族为的几大家族手中。

    靠着这些大商行，临湖城的几大家族每年收入巨量的财货，是稳定他们家族地位的头一等大事。

    这位临湖皮货行的老掌柜，莫看一天到晚老眼昏花不通人情的样子，却是个隐藏甚深的高手。

    这位掌柜按辈分来说，应该是他的太爷爷，早年就因为身有元素使用的天赋的缘故，远走他乡求师访友磨练技艺，数十年下来成为了名重一方的大高手，大宗师。

    在外修行数十年之后，这位老祖宗想是思乡之心作樂，有了返老还乡享受舐犊情深的念头，这才又返还了多年未还的临湖城。

    老人家虽然多年来一直未曾还乡，也没有对自己的亲族有什么大的扶持，但只是他的名头，就让临湖城城主一系享用不尽，又加之临湖城主一脉多年来也算人才鼎盛，这才稳坐了江山，甚至将昔日一边陲小城展到了如今一方重镇的地步。

    老人家还乡以后，最开始简直就像是天上的神一般被供奉在家中，子侄儿孙日日请安朝见，侍奉之殷勤也就在诸位神之下，说是被当做祖宗供奉也一点不差，孝敬到了极点。

    可老先生脾气执拗，过不惯这样的日子，儿孙日日萦绕膝旁，他倒觉得烦了，一日破家而出，瞧见这临湖皮货地方不错，就自顾自在这里当了掌柜，一作已是十数年。

    巴鲁莫可如今五大三粗的样子挺魁梧，小时是因为容貌俊秀可爱的缘故，才被招来伺候老祖宗得，这一过就是十来年，对老祖宗的脾气那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说句不中听的话，比这老家伙的老婆大人还要了解他，真是一撅屁股就知道他拉什么屎。

    “嘿，老爷子，您今天这怎么回事儿啊？没见过您这么见钱眼开的样子啊，那枚元素晶核，就把您馋成这样？那赶明我到山里去给您猎一颗过来，您放我一天假，自个照应一天货行怎么样？”巴鲁在旁边看着，对着老掌柜挤眉弄眼的说道。

    “巴鲁你这个没良心的小皮猴，翅膀长硬了是不？敢跟你太爷爷我耍滑头了？”老掌柜的然而怒，板着脸说道，“你以为我就那么没出息？那是你好不好！”

    “是了是了，太爷爷你最有眼光最有道行，给玄孙说说，您为什么对这几位今天就这么热情？我给您送烧鸡的时候您猴急是猴急了，也没见这样过啊，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巴鲁嬉皮笑脸的说道。

    “你这小猴子呀！”老掌柜的指了指巴鲁，颇是无语的说道，旋即就颜色一正，整个人都显得庄重了许多，说道，“起先我也不曾留意，只是跟那人说话，说着说着，我就觉得自己不由自主了，许多事情不由自主的就说了出来，我再一瞧那人，却是什么东西都没有瞧出来……这人不简单啊！好在，似乎没有恶意？”